深冬的夜晚冷得浸骨,米裳裹着厚厚的羽绒服,早早的等在了学校门口。
“叮铃铃~”
晚自习的放学铃声一响,潮水般的同学很快涌了出来,人头攒动中,米裳远远的看到了并排走过来的谭振和南宫天御。
“哥!这儿!”
米裳老远就挥着手,朝他们走了过去,走近后,她左右看看没看到周雨珊,便问道:“哥,珊珊呢?”
“你今天倒知道叫哥了?平日里怎么没见这么乖啊?”谭振一把将她揽到怀里,宠溺的揉了揉她戴着毛线帽子的小脑袋。
“哎呀,这不是这么久没见了,想你们了嘛!嘿嘿,珊珊呢?”
原来这就是被哥哥宠着的感觉吗?明明是同样的动作,付王八就会让她心跳加速,浑身不舒服,哥哥的臂弯却让她觉得很有安全感,很踏实。
米裳没拒绝谭振亲昵的动作,甚至还主动往他怀里拱了拱,这个微小的动作让谭振心里像是被一片羽毛划过。
他脑子里瞬间计算了千百次也没搞明白是为什么,愣神了一瞬后,自然的回道:“珊珊下课被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我怕你等得久了,就先出来了。”
“咳咳~你们还真是兄妹情深啊!”南宫天御在旁边干咳一声,笑着意有所指道。
米裳小嘴一噘,干脆两手抱紧谭振腰身,傲娇道:“哼!要你管!是不是嫉妒别人有哥哥!”
“是是是,我嫉妒得不行呢!”
南宫天御脸上挂着笑意,眼神却开始晦暗不明起来,尤其是当他看到谭振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竟然也在瞧着米裳笑的时候,他感觉心中似乎更加压抑,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胸口,闷得他喘不上气来。
不能让他们继续下去,这样想着,南宫也笑着往谭振身上一扑,双手吊着他脖子学着米裳的口气撒娇道:“哼!要你管!是不是嫉妒别人有哥哥!来!哥哥抱!”
“南宫,你都多大的人了!”
谭振两边都挂着人,艰难的挪动着步子,无奈道:“好了,都起来,我走不动路啦!”
“哼~我不!”
远远的还传来南宫天御阴阳怪气的声音,他这一表现,着实是惊呆了一直在暗处保护他的族人,他们那个冷漠狠辣的少主,这是被鬼附身了?
三人一路嬉笑打闹了一段距离后,又去路边烧烤摊吃了些夜宵,南宫才叫来司机送他们回山庄。
一下车,米裳就被面前这片气势恢宏的建筑给惊呆了:“南宫,这就是你家?这哪儿是家啊,这怕是皇宫吧!皇帝陛下,什么学还需要您亲自上啊!啧啧啧!”
“米儿,下巴收一收。”谭振笑着伸手托了下她下巴,把她快滴出来的口水合了回去。
踏进山庄大门后,南宫天御收起了之前嬉笑的模样,淡淡一笑道:“走,我先带你们去客厅。”
绕过花园和一片泳池后,南宫天御带着两人进到了一个宽敞的房间里。
进去后,南宫天御笑道:“你们先坐会儿,我去泡茶。”
等南宫天御走后,谭振看向米裳问道:“对了,米儿,你找我有什么事来着?”
“哥!其实...”米裳扭捏着又停了下来,她两眼亮晶晶的盯着谭振,好想将心里的话脱口而出,但又怕最后闹个乌龙,最后她硬生生改口道:“其实是我爸想见见你,上次滑雪的事多亏你照顾我,我爸想当面谢谢你。”
“哦,这样啊,”听到她提起那个男人,谭振眼神明显暗了一丝,他收起最后的一丝怜悯,朝着米裳走了过去,笑着说道:“米儿,其实,我也有话告诉你。”
“什么?呃...”
米裳刚抬头,就见谭振手上不知什么时候竟然举着一根针筒,此时正一针扎在了她脖颈上。
意识正在渐渐涣散,米裳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哥哥,茫然的问道:“哥...为...什么?”
谭振将软倒的米裳接到怀里,像刚刚那样温柔的揉着她头顶,轻声说道:“要怪,就怪你命不好!”
“振,好了吗?”
眼皮越来越重,昏迷前,米裳看到南宫天御端着一个金属托盘,笑意盈盈的朝她走了过来…
“哐当!哐当!”
米裳被一阵叮叮哐哐的声音吵醒,她微微掀开眼皮,只看到地上茂密的青草和一只马腿,耳边叮里哐啷的是挂着的一只水壶和一把大砍刀。
脖子酸痛得很,她抬手想揉揉,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身下传来一阵阵颠簸的感觉。
缓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她这是被五花大绑的扔在了马背上!
“哥!哥!”
清醒过来后,米裳扯着嗓子大喊起来,她想不明白,昨天还好好的,哥哥怎么突然就扎了她一针,还把自己绑到了马背上。
“醒了?”
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米裳艰难的扭动脖子,看到南宫天御从踏着没脚的杂草从后面走了上来。
“南宫!快放我下来,我头倒着都充血啦!你们搞什么鬼,我哥呢?”
米裳至今都以为是他们的恶作剧。
“哼!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你还当真了不成?什么你哥哥,振可一直把你当仇人的女儿呢!”
南宫天御停到了米裳面前,垂着头的米裳就算费力昂起脖子,也只能看到他下半身。
她的注意力自然没在南宫天御那一身古老繁复的暗红色古装长袍上,也看不到他正在慢慢变长的头发和有些猩红的眼眸。
“什么仇人的女儿,你在胡说什么!谭振就是我哥哥,我亲哥哥!他在哪儿,我要亲自问他!南宫,你快放我下来!”
米裳像虫子一样在马背上挣扎扭动,嘴里一直在大喊大叫。
南宫天御眼珠一转,旋即轻蔑一笑,应道:“行吧,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咯,那我就让你亲爱的哥哥亲口告诉你真相。”
说着南宫天御手指轻轻一划,一道红色血气顺着他手指激射而出,利刃一般割断了绑着米裳的绳子。
“哎哟!”
米裳当即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还好地上草很厚,不是很疼。
她拍拍屁股站了起来,这才看清楚南宫天御此时的模样。
瀑布一般的红色长发随风披散,一根凤凰尾羽做成的流苏护额垂在身侧,一些特殊的纹路像一只诡异的虫子一样静静的趴在右边眼角处,猩红的眸子竟然是重瞳,此时正微微泛着冷光,像是丛林猛兽一般死死盯着她。
去掉了没有镜片的金属链边框眼镜,同样笑着的眼睛却像万年玄冰般寒冷。
眼前的南宫天御,妖冶又神秘,却让人不敢靠近。
“你是谁?不是,你怎么成这样了?”米裳愣了好几秒,嘴里不知道在说什么。
过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双手叉腰瞪着南宫天御,恼羞成怒道:“不对!我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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