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春达指着照片说:“你丈夫从上海回来了?”
女人又愣了一下,或许她以为田春达已经调查了她的家庭信息:“回来怎么样?没回来又怎么样?”
“丈夫不在家,你包里放这个干什么?”田春达指着桌上的安全套。
“当气球吹违法吗!”女人讥笑道,“难道你小时候没有吹过?”
田春达用鼻子哼了声:“只怕是两地分居让你很寂寞吧?”
女人脸涨得通红,忽然叫嚷起来:“我要找你们公安局,我要投诉你——”
“好啊,你现在就可以打电话。”田春达见女人没有出声,主动拨了一个号码,“喂,龙湖派出所罗所啊,你现在派两个民警到经天商务大厦来一下,把楼下红色宝马ni里的男人给我控制起来。”
女人听后,忽然跌坐在椅子上,她惶恐地张着嘴,无言以对。郝东一头雾水。
“我说过,我们是来调查情况的,就耽误你半小时。”见女人点了点头,田春达又对着手机道,“罗所,一点小小的误会,打扰了,你们不用来人了。”
眼前这个娇艳的女人是小天鹅舞蹈学校的老板孙艳丽。
郝东拿出笔记本,边问边记录:“孙总,你们学校最近有舞蹈老师没来上班吗?”
“都在。你们问这干啥?”
郝东脸上尽量保持着笑容:“孙总,这个我们要保密,您再仔细想想,有没有请假的或探亲的舞蹈老师最近没来上班?”
刚被田春达呵斥,孙艳丽仍排斥眼前的两名警察,特别是这个满脸阴沉的年龄较大的男人。但看到田春达凌厉的眼神正盯着她,不敢再放肆。她想了想问:“辞职的算吗?”
“什么时候辞职的?”田春达插话。
“辞了大概有一个多月吧。这个老师名叫董丽珠,是东北人,今年好像是27岁,在我们这里工作大半年了,上个月底她说母亲身体不好,要辞职回老家照顾母亲,顺便在老家找份工作。这丫头真是,我还没同意呢,因为再找个老师需要时间,这丫头干脆不来上班了。这不,还有一个月的工资也一直不来结。”
郝东看了一眼田春达,感觉一切都能对上,便接着问:“那你们最近有过联系吗?特别是八月初以来这段时间。”
“当然有啦,上周我还和她联系过,让她来结一下工资,她说最近事情多,过一阵再说。”
郝东听了放了笔,满脸沮丧地
看着田春达。
田春达突然问:“你们是短信联系的?”
“这有什么不妥吗?”孙艳丽不悦地反问。
田春达态度缓和下来,声音透着兴奋:“请你正面回答,你们是短信联系还是电话联系?”
“我打她电话,她挂了。过会回我短信,说她已经回东北了,过些日子再来结工资。我回短信说她经常请假,要扣掉一千多块钱,她说没关系,让我直接把钱打到她卡上就行了。后来就没有联系过。”
“她身高一米六八?”田春达问。
孙艳丽想了想说:“比我稍高一点,嗯,应该是一米六八。”
“她是b罩杯还是c罩杯?”田春达紧盯着孙艳丽的双眼。
孙艳丽一脸诧异:“你们警察还关心这个?!”
“直接回答就行。”田春达仍盯着她。
“是b罩杯,不,好像是c罩杯。”孙艳眯着眼睛沉思了一会儿说,“差不多介于两者之间吧。”
“她是单独住还是和别人一起住?”田春达紧追不舍。
“单独住的,有一次夜里十二点了,那天我正好有事没回家,她匆匆忙忙到学校来,说钥匙忘带了。”见对面的两名警察问个没完,孙艳丽看了看表,开始烦躁起来,“要是和别人一起住,肯定不会大半夜的跑来取钥匙。”
“现在你打个电话给她。”田春达像是在命令。
孙艳丽不敢拒绝,在手机上翻了一会,终于找到一个号码拨了过去,几秒钟后又放下电话,摊摊手说:“她关机了!”
田春达语气坚定不容置疑:“就是她,她就是董丽珠——”
专案组办公室里,郝东手舞足蹈眉飞色舞:“我师傅大喝一声,将安全套狠狠摔在那个女人的脸上,你这个淫-妇,潘金莲勾引野汉子尚可原谅,你的老公比那武大郎胜强百倍,你仍春心难耐,偷偷养着小白脸。你不仅道德严重败坏,还扰乱了社会治安,我要将你拘留15日,让你丈夫拿钱到派出所赎人——”
“真的假的?,你这是在说评书吧!”坐在对面的两个侦察员见郝东越说越玄乎,一名侦察员禁不住问。
郝东不屑地瞟了一眼对方说:“那还有错。咱师傅火眼金睛,他后来告诉我,他一眼就看出那个姓孙的老板就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我师傅说,一般女人都是上班时候涂脂抹粉,哪有下班的时候还在化妆的。下班回家做饭还需要化妆么?除非去见重要的人或者出席重要的活动,再说昨天是七夕节,凡是有情人的男人女人都像春天的害虫似的蠢蠢欲动。”
“就凭人家下班化妆就断定人家去会小白脸啊,这也太玄乎了吧?”两名侦察员都不相信。
“不是还有安全套吗,师傅一眼就从她包里瞄到了!”
“郝东,田队就冲这点,就敢说那女老板找情人约会啊?”一名侦察员心有余悸地说,“万一说错了,人家还不到督查处来投诉啊?”
“咱师傅说了,在那个女人打开钱包的一刹那,他还看到了钱包里夹着一张照片。我真佩服咱师傅,也就一两秒,他就读出那个男人是在上海外滩旁的写字楼里拍的照片,因为背景是东方明珠。师傅还一眼就看出那男人是个大老板,你想,上海离咱这坐高铁也要小半天时间,就算她丈夫回南山家里了,她也用不着把安全套放自己包里啊?”
“快说说,你师傅咋就知道那个女人养着小白脸呢?”
“好吧,那就满足你们小小的好奇心,让你们也学两招!”郝东又开始眉飞色舞,“咱师傅说,他领着我上楼前,在院子里看到一辆红色的宝马ni,副驾驶座坐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那个男人我也看到了,瘦巴拉叽的模样,面色苍白,还有黑眼圈,肯定是夜生活太丰富了,当时这个男人正打开遮阳板照镜子修眉毛,一看就不是啥好鸟。”
“这又怎么了?”侦察员问。
“咱师傅只一看就知道他是吃软饭的,再说哪有男人开这种女式轿车的,后来师傅进了办公室后,看到那女人把桌上的ni车钥匙放包里,师傅就知道那个小白脸是在等她。再加上安全套、下班了还涂脂抹粉等等小细节,咱师傅的头脑像电脑一样高速运转,立即分析出,这个姓孙的女老板急着下楼和车内的小白脸约会。”
两名侦察员由衷地钦佩:“看来,田队不愧是我们警界的传说啊!”
“师傅还发现,那个女人离开办公桌时,用手机发了条短信,但她发短信时,下意识把手机屏幕偏离我们,其实就是不偏,我们也根本看不到她发了啥信息。但师傅立即意识到,这个女人心里有鬼。”郝东歪着头,满脸得意。
“哦,那你下次发短信可别背着我们哦!”两名侦察员笑。
十分钟后,案情分析会开始了,田春达首先发言。
“88碎尸案案发三周来,在我们所有参战人员的努力下,现在终于有了眉目。经过对受害人住处牙刷上提取到的口腔上皮细胞、室内地板上提取到的头发样本进行dna检测,确认其与受害人的dna一致。现在完全可以肯定,受害人就是小天鹅舞蹈学校的舞蹈教师董丽珠。经过对董租住屋勘验显示,此住处不是切割分解尸体现场。下面,由专案组副组长郭强向大家介绍董丽珠相关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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