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九是越打越顺手,越打越放得开,前进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眨眼间已经又走出了10米远。
随着她不断前进,行动迟缓的士兵就会坠在身后慢慢远离她的身边,之后正常的士兵会从两旁冲过来补充位置,所以对身后的敌人她也不能一劳永逸,隔断时间就得化解攻击捅向它们的心脏,让它们变成新一批抵挡攻击的城墙。
她一路向前推进,地上的头颅也越来越多,粗略数一下,已经有上百颗头颅滚在地上了,而这还不是最终的总数,因为空中依然有许多头颅在飞来飞去,那都是被新砍下来的。
就这段百来米的路,桐九却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走过一半,而这一路她几乎没有停歇地不断劈踹砍割拉划打,力气也是消耗了不少。
这些虽然都是没有思考能力的假人,攻击的方式极其简单粗暴,防守起来并不难,可它们没有痛觉没有消耗,数量又众多,只要没有砍下脑袋就永远不会死,实在麻烦得很。
桐九知道自己厉害,但也不会自大到认为自己无敌。她虽是不死之身,可却并不是永动机,打了这么久,又受了不少伤,还一直紧绷着神经集中注意力,人确实有点累了。即便看起来还是手起刀落威风凛凛,不过却已经喘着粗气,只是咬着牙在坚持而已。
这不是桐九经历过最大的打斗场面,以前她为了锻炼身手顺便混口饭吃也曾经女扮男装在军营当兵,当时随军打仗也曾遇到过各种战事,什么攻城战、守城站、平原会战都见识了不少,那些可是上万、上十万甚至上百万人的战事,场面都是极度壮观的。
所以面对乌泱泱一大片敌人的场景她是有经验的,但那些跟现在的情况都不一样,因为与人对战,你累对方也累,你伤对方也伤,到最后就是看谁的命更硬,谁能坚持到最后罢了。
可现在不同啊,她累了伤了会受到极大影响,可这些沙土士兵被砍伤了,过一会儿就能复原,力气永远那么大,攻向她的武器永远那么多,她一开始能抵挡十根长矛,随着力气不断减少,慢慢地只能抵挡九根、八根、七根……而当她不能把全有攻击都挡下来后,只能不断地闪躲。但她一直被围堵,闪避的空间有限,于是一些确实躲不过的攻击只能选择避开要害硬吃下来。
终于,身后一阵破空之声,突然有一根长矛向她后心的位置刺来,而她已经没有躲避的空间,转身抵挡更是来不及,电光火石之间,她便把身体稍往右下方偏去,最终长矛便从肩胛骨穿了过去。
桐九顿时闷哼一声,呼吸也因为疼痛而加重了许多,不过她没有愣住,手起刀落就把矛头劈断,接着往前一个跨步,矛杆便从她的身体拔了出来。她趁机一个转身刺向士兵的心脏,在它动作变得迟缓的瞬间跳起来往颈部的位置狠狠地横劈而去,刹时就有一颗头颅横飞出来。
她的身体有点特殊,无论哪一部分,只要切开后都会变成沙子,但即便这样,完整时却依然皮是皮,肉是肉,骨头是骨头,受伤之后的痛感跟普通人是一样的,骨头受伤比皮肉受伤可痛多了,这种痛不至于让她忍受不了,但在疼痛的影响下还是会让动作变得有些迟钝。
还好人在拼命的时候会受肾上腺素影响,痛感会降低,承受痛苦的能力会暂时增强。桐九咬了咬牙,又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击倒身边的士兵,不断地往外围冲杀。
你娘亲的,如果这长矛不是沙子变的,抢过来倒是挺好用,现在不但要以小敌多,还要以短兵器对付长兵器,敌人更是变态级别的无痛感沙土人,简直是地狱级别难度的任务啊。
边砍杀边在心里吐槽,现在桐九也没有精力分神注意自己离突破还有多远了,反正不管怎么样,把眼前的全砍翻就完事。
桐九所过之处已经出现快三百颗头颅了,虽然这跟阵内的士兵总数相比只占了百分之二三左右,可仅凭一个人就做到这种程度,也不得不说十分厉害了。如果沙土士兵有智力的话,恐怕也会感叹一句,老子从没遇过这样都围杀不了一个人,还被这个人砍翻这么多兄弟的情况呢。
到了这时候,所有的动作已经变成了本能,桐九只能机械式地挥动双手去御敌,没有了思考后,一招一式就变得更加简单直接。她的眼里只剩下眼前的士兵,左手用力往上一挥,震飞了士兵手中的长矛,然后她右脚踩在士兵的膝盖上往上一跳,视野上升,最终与士兵的眼睛平齐。
桐九的眼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情绪,只剩下杀戮时的冰冷与无情。接着她抬起右手,用尽全力往士兵的脖子砍下去,那颗头颅啪塔一声跌落在地上,整个身体也瞬间化成沙子哗啦啦地洒落。而桐九的双脚就在这个背景下先后落地,眼前已经没有了任何士兵,她终于是突围出来了。
漠然地回头看去,只见那些沙土士兵已经全部停了下来,它们维持着停下之前的动作,靠近她这里的都是举着长矛做刺击状,而远处那些则全部做跑步状,非常有规律地都往这个方向涌来。还有一些是她之前没有注意到的,原来每个沙土台上都站着两个沙土士兵,这些士兵都定格在一个指着她这边方向的动作上,感觉就是它们在指挥着其他沙土士兵往她的方向过来。
桐九的心中有些好奇,如果阵内有其他动物的话,沙土台上的士兵是否会把所有动物的位置都指出来呢?突然间很想知道这个答案,刚好他们车上还剩下几条蛇,趁着这些士兵没有消失,要不要拿来做个小实验呢?
正巧这时钟离珀和陈三五把车开了过来。
刚一停下车,钟离珀就非常紧张地冲下来跑到桐九面前,像扫描仪一样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紧皱着眉头,严肃地问:“你是不是受伤了?”
桐九眨了眨眼,想撒个善意的谎言,可刚要开口时眼角却正好瞄到衣服上的破口,到了嘴边的话也只能吞回肚子里,心里暗自大喊一声:哎呀,小琥珀这么聪明,看到她衣服破了口肯定猜到她受了伤,撒谎的话恐怕会惹得他更生气呢。没办法,这善意的谎言只能稍微拐了一个小弯,她嘻嘻一笑,十分讨好的说:“小伤而已,小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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