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湿滑且冰凉的触感不断在柳固东的面颊上出现,就像是有一条细长的舌头在一直舔舐这他的面部。
柳固东的意识在逐渐凝实,他对周围的感知也越加的强烈,他再一次悠悠转醒,他下意识摸了摸湿滑黏腻的面颊。
他刚一睁眼,就有一道小巧的身影在他眼前一闪而过,紧接着他鼻子上一凉,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了上边,他定睛一看,发现正有一只巴掌长短的蜥蜴正爬在他的鼻头上,用暗红色的眼睛看着他。
小蜥蜴比柳固东更早的苏醒过来。
柳固东把手伸到了脸上,小蜥蜴敏捷的爬到了他的手背上。
柳固东扶着床边从床上坐了起来,脑中的眩晕感逐渐消退,房间中很昏暗,从门上的铁栏缝隙处照射进来的阳光已经不见,柳固东身上的东西都已经被收走,手机、手表、钥匙等一切杂物都已经不见,就连他身上穿的衣服也被替换掉。
他现在无法确定自己昏睡了多长时间,他在这里已经是第二次醒来,第一次他就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现在两次加起来他更不清楚他在这里已经被关了多久。
他只能通过消失的阳光判断出现在是夜晚,他回忆起刚来冕北路小学时,是上午的十点半,虽然现在已经是晚上,但他不能确定现在是否是当天的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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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了摸肚子,一股饥饿感从胃中涌遍全身,他通过饥饿感的程度判断出他绝对不止是昏迷了一天。
他把小蜥蜴放在了肩头,他朝着房间中唯一散发出光源的地方走去,虽然阳光在门上方的铁栏中消失,但橙黄色灯光却从铁栏的缝隙中钻了进来,这些光线虽然很微弱,可也聊胜于无。
柳固东还没有接近房门脚上就踢到了什么事物,杯子翻倒与盘碗碰触的声音在地面上响起。
柳固东此时的眼睛已经完全适应了房间中的昏暗环境,他更借助着门外透进来的灯光看清了脚下。
原来刚才他踢翻了装有清水的杯子,而一些盘碗中的饭菜也被他踢撒,他赶紧蹲在地上,用手去碰触盘中的食物,食物冰冷发硬,很显然放在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柳固东继续靠近铁门,没走两步镣铐上的锁链就完全绷紧,他的手刚好碰不到铁门,他使劲的拉拽锁链,试图把铁床往铁门这边拉近,但无论他如何使劲铁床都是纹丝不动。
柳固东蹲下检查了床腿,他发现床腿都已经焊死在了地面上,这个发现让他打消了再移动铁床的想法。
他只好最大限度的靠近铁门,铁门上的铁栏位置在离地两米左右的地方,柳固站在地面上无法看到外边的情况,而铁栏之间都用铁板焊死,只有一处留有一窄条的缝隙,不知是因为疏忽,还是刻意留下的。
无论柳固东跳跃还是站在铁床上,都无法通过这处缝隙看清楚外边的状况,那一直长明的橙黄色的灯泡所散发出来的光仿佛也在嘲弄着柳固东。
最终柳固东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紧靠着铁床望着那处缝隙发呆,一条湿滑的小舌头又在舔舐
他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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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固东心中一动,他完全可以派小蜥蜴从那条缝隙中出去,可以让它当自己的眼睛,调查一下外边的情况,他用眼目测了一下铁栏上的那条缝隙的宽度,小蜥蜴的身体绝对能自由出入,他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事不宜迟,他立刻把小蜥蜴拿在了手上,当他把想法传递给小蜥蜴后,紧接着他就得到了令他懊恼的讯息。
就在柳固东昏迷的时候,小蜥蜴曾经试着从铁栏中的缝隙向往钻,但它却遇到了一层无形的屏障,根本钻不出去,这种情况像极了小学地下通道外的屏障。
柳固东叹了口气,把小蜥蜴抱在了怀里。
对方这是使用上了熬鹰战术,想用时间来摧毁他的意志,柳固东笑了笑,他心中发狠,他不会妥协。
……
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下房间中,让人根本无法分辨出时间的流逝,只有墙壁上刻出的一条条竖道记录了时间的过往。
柳固东再一次用镣铐的边缘在墙壁上刻下一道竖痕,他用手摸索着被他刻在墙壁上一排整齐的痕迹,这些竖道痕迹一共有十四道,这说明他在这里已经过去了十四天了。
在这个十平米的房间中,柳固东想尽了一切办法都不能逃出这里,这里没有监控摄像头,也没有任何可供监控的东西,墙上就连一个窟窿眼都没有,房间中已经被柳固东搜查了一个遍。
但他却总有种感觉,他感觉有人在一直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这种感觉很古怪,可却无时无刻不在他的脑海中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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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他在一个人待在房间中静思时,这种感觉最为强烈,他甚至还会感到周围的墙壁再向他不断挤压,他的心灵世界也仿佛在这种挤压中变形。
他知道自己没有疯,他必须要保持着理智,每当他精神出现失衡的预兆时,他就会不断回忆着他从反阳笔记中所学到的知识,也只有这些知识能让他的内心平静。筆趣庫
小蜥蜴已经没有了之前那么欢实,它无法向柳固的一样通过熟食来汲取营养,它必须要吞噬新鲜的血食,可邪教的人每天之后提供极少的食物,柳固东一直都处于饥饿状态,更别说小蜥蜴了,由于饥饿的影响,小蜥蜴大部分时间都处于休眠状态。
每此给柳固东送饭都是通过铁门下方的一个可以抽拉的格子,一开始还有些蔬菜与汤粥,到后来只有白水与发硬的面包,这些食物的投放时间也是固定的,每天只投放两次。
由于考虑到安全原因,盛水的容器都是纸制的,柳固东无法再接触到坚硬的事物。
在这里就是连自杀都不会给柳固东提供机会。
柳固东每天除了回想他所学习到的反阳的知识,就是在计算着时间,他清楚熬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对方忘记时间,这样才能让对方的精神更快的崩溃。
柳固东通过记录阳光照进房间中的角度变化与每次送餐的间隔来记录时间,可每次邪教徒为他提供的食物与水中都含有某种致眠
的药物,即便他极力的在计算时间,但他每天几乎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是昏昏沉沉,或者直接昏睡过去。
他曾经想要绝食,但还是被饥饿所打败,他不断警告自己他还不能死,他必须坚持下去。
虽然邪教徒没有对柳固东用刑,可每在这狭小的房间中度过一秒都会受到精神与肉体上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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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墙上的竖向痕迹刻到三十道时,柳固东甚至能听到一些幻听,仿佛无时无刻都有人在他耳边低语,又或者一些令人不适的旋律会出现在他的耳中。
他还在坚持着。
当墙上的竖道变为六十道时,那些幻听没有了,而柳固东的眼中却多了一些东西,他的眼角余光处总是能看到一个衣服破烂的人背对着他,当他正视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时,他又不见了,这个人好像就是他的一个幻觉,不过这个人的背影让他很熟悉,他感觉这个人很像他。
“我没疯,我没疯,我没疯……”
类似这些的自语成为柳固东每天说的最多的话。
小蜥蜴已经完全陷入的了沉睡状态,它的生命气息也再不断变弱,柳固东每当看到他的唤魂生物正在慢慢的死亡,他的心都如刀搅。
它不但是柳固东的唤魂兽,也是他的希望,当心中坚持的希望在不断消亡时,他内心中的坚持也会像冰雪沐浴在阳光中不断的消融。
柳固东终于开始对自己的坚持产生了怀疑,他在怀疑他是否还能再坚持下去。
在柳固东被监禁的这段时间里,王田傅还会不定期的来看他,只是每次到来时,柳固东都会无力的躺在床上,他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只能用眼睛看着王田傅,他不清楚他每次为何都会被控制住,他排除了中毒的可能,他认为王田傅也具有某种反阳的特殊能力,甚至有可能他也是一名唤魂师。
王田傅每次来到柳固东的房间都会有一名红袍人推着他进来,他的话不多大部分时间都只是看着静静的看着柳固东,而他所说的话也是再询问柳固东是否要加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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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柳固东每次都用冰冷的眼神回应着他。
时间还在推移,王田傅再来看柳固东的次数也再减少,直到最终柳固东再没有见到过王田傅的身影,好像最后王田傅也放弃了他,任由他在着狭小的地下空间中自生自灭。
墙上的竖痕不知何时再没有出现新的刻痕,柳固东没有再记录时间,他被人彻底遗忘了,他像是一具会呼吸的尸体,就这么静静的躺在铁床上,他身边陷入沉睡的小蜥蜴的生命气息只剩一息尚存,但也快走到尽头。
柳固东感受着小蜥蜴的气息,他嘴角抽动,他现在就连笑的力量都快没有了,但他还是在勉强的笑了起来,他在笑自己愚蠢,在笑自己无知,他更笑自己可悲的人生。
就在他的精神最后的一条线就要崩断时,房间的铁门再次被打开,王田傅坐着轮椅又进入到了房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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