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林多义傻眼了:“不收钱,不要股份,然后名声和秘籍都免费赠送?”

    “你可以这么理解。”

    “那半年以后呢?”

    “半年以后的事情,你的合作伙伴不是说走一步看一步”云朝朝建议林多义不要想着一口吃成胖子:“你得先走过这个半年,才会有以后。”

    “不可能,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啊?”林多义还是不信。

    这位潜在的天使投资人,先前一开口,就是要用状元的名声和他抢控股权。

    现在忽然什么都不要,林多义难免会多想。

    “所以呢?你打算现在就给我60%?”云朝朝淡淡地看向林多义,越看越觉得不太靠谱。

    “我……”林·创业梦想家·多义纠结至极。

    像吃了蚂蚱一样的表情,根本就藏不住林多义想要成为上市集团主席的那颗心。

    “我其实不太看好你们的这个合作。”云朝朝习惯性打击。

    打击完了,换上又甜又无奈的表情,看了一眼潮长长:“架不住某位活**,要把自己辅导的收入,分给你51%。”

    云朝朝虽不看好,却也不会阻止。

    因为这是潮长长想要做的事情。

    长长同学有了想要努力的方向,当然是好事。

    只不过,长长同学选的这个合作伙伴,站在朝朝姑娘看人的角度,怎么都有些不太给力。

    嫌弃的要命,还不能表现的太明显,这就很考验云朝朝的忍耐力。

    “这怎么能叫活**呢?除了补习本身,剩下所有的事情,都我负责好吗?”林多义用好几吨的底气,提出异议。

    “我有那么一点点好奇,你能负责什么?负责拉我进来,然后给我60%,你觉得我的名声值那么多干股吗?”这是云朝朝的灵魂质问,一般人根本就接不住。

    云朝朝抛出的这个问题,林多义不管是回答值还是不值,都是一个坑。

    说不值吧,就是把未来的天使投资人,往死里得罪。

    说值吧,他的创业之魂都会流泪。

    “还是我来告诉你,值不值吧。”云朝朝难得好心地给林多义答疑解惑:“我的名声,现在肯定是很值钱的,等到新一季的will 发布,还会上到一个新的高点。”

    “我也是这么想的。”林多义赞同道。

    “但也只是到那个时候为止,再往后就是断崖式下跌,一年之后,就什么都不值了。”云朝朝给出了自己的判断:“你现在给我60%,就等于是把你的合伙人给贱卖了。”

    “我哪里会?”林多义感觉自己受到了污蔑,他明明是很有诚意的。

    “高考状元是有时效性的,每年都有高考状元,明年谁还管今年的状元是谁?”云朝朝问他。

    “那我们还有武功秘籍不是吗?”

    “状元笔记,也一样是有时效性的,考试的范围一变,这些笔记就没什么用了,更何况,你这也不是独家授权,will下一季一经发售,这些秘籍也就不是什么独门秘籍了。”

    “那我们也还是先人一步,站在风口啊。”

    “现在是自媒体时代,这些笔记一旦面试,肯定就会被传播,人手都能拿到一份的东西,也能叫风口?”

    云朝朝说要拿自己的名声入股,其实也就是那么一说。

    她当时会那么说,是觉得,是觉得林多义一开口合作就要51%是在坑潮长长。

    但被坑的人自己愿意,云朝朝也就没有什么要阻拦的意思。

    说到底,现在都还没有到,需要为林多义和潮长长要折腾的这摊子事情,做正儿八经市场规划的时候。

    真要能半年做到五十万,再开始介入,也有的是时间。

    云朝朝一点都不着急,因为林多义并不具备不可替代性。

    潮长长的辅导能力,和葛功明的倾力推荐,才是这摊生意的价值所在。

    除非林多义能亮出超出云朝朝预期很多的真本领。

    否则他不管说什么都没有分量。

    云朝朝有很多的生意经,是林多义这种空想主义创业梦想家,根本就没可能看的明白的。

    林多义的表情,在吃完蚂蚱之后又把蚱蜢也吃了。

    他有点难受,因为他打心眼里觉得云朝朝说得有道理。

    “我被你说服了。”林多义倒是个能听得进去意见的,这一点,让云朝朝有些意外。

    “你既然想要拉着我们潮老师一起做生意,你就得把这些事情都考虑清楚。不然你这培训班,应该也是开不下去。”云朝朝直接泼了一盆冷水提点林多义。

    泼完之后,又给加热了一下:“当然了,你们要是能自己今年再培训个状元出来,就另当别论。”

    “你说潮老师吗?”林多义倒是没有想过潮长长有没有状元的实力。

    再看向潮长长,就像山里的孩子第一次看见大海,充满惊喜,闪闪发光。

    “我不行啊,国内高考,我还是入门级的。”潮长长不希望林多义生出不该有的期待。

    “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呢?我们潮——老——师。”斯念把后面的几个字的尾音拉长,强势围观。

    各种旁敲侧击。

    顺带着给破碎过后又荡漾开来的粉红色泡泡们,吹个气、添个乱。

    赢曼而和潮一流说是去后厨看海蛎煎怎么做,最后什么也没有学就回来了。

    “你们在说什么行不行呢?”赢曼而问斯念。

    “在讨论长长的学习呢。”斯念迅速起立,给赢曼而拉开了椅子,“赢姐,你坐我这儿。”

    这动作,一看就是亲的。

    比潮长长这个亲儿子的动作,快了不知凡几。

    潮一流一听说是和潮长长学习相关的事情就来劲:“那必须是行啊,我就没见过学习比我儿子还行的。”

    知道潮长长要考清华,而且还非常有信心能够考上。

    刚刚暗下来的夜晚,在潮一流的眼里,都变得比往常更加明亮。

    “那是你没见过朝朝是怎么学习的。”潮等等一边和自己的老爸谦虚,一边为云慢慢骄傲:“朝朝的学习笔记,还有习题集里面的很多解题思路,是我根本就想不到的。”

    赢曼而接收到了潮长长发出的信息:“那些笔记,我是没有看懂,朝朝的字,写得是真漂亮,我当时包书皮的时候就感叹。”

    “你是从很小就开始练了吧?”赢曼而转头直接问云朝朝。

    “嗯,我爷爷喜欢收藏字画,我奶奶是个画家,我就跟着他们学一点。”云朝朝大大方方地回答了赢曼而的提问。

    “画家啊?”赢曼而的兴趣,明显就被提了起来:“国画还是油画?”

    “国画。”云朝朝有问必答:“不过我奶奶比较经常用油画的技法画国画。所以她的国画不太像是国画,色彩通常都非常艳丽。”

    “郭老师?”赢曼而在惊奇之中,提到了一个人。

    这会儿轮到云朝朝意外了:“阿姨,您认识我奶奶啊?”

    “我小时候经常见到郭老师,你奶奶和我妈妈,应该是闺蜜。”再看云朝朝,赢曼而眼里就多了几分长辈看晚辈的亲切。

    对书画一窍不通的斯念,被对话的内容给惊到了:“一个技法就能对得上号?”

    那么多的画家,那么多的画法,一个人说郭老师,另外一个人就能直接知道是那个郭老师。

    这也太巧合了一些吧。

    “朝朝奶奶的那个技法比较罕见,再加上又是女画家,就只有那一个可能了。”赢曼而为斯·亲儿子·念答疑解惑。

    “这也太巧了!”云朝朝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我回头得和我奶奶说道说道。”

    云朝朝甜甜地笑着,整个人乖巧出了一种全新的境界。

    任哪个家长看了都会喜欢。

    这种乖巧程度,就连潮长长都感到讶异。

    某位库管,根本就没机会见识朝朝姑娘乖巧的这一面。

    “我姓赢,秦始皇嬴政的赢,你只要一说姓,你奶奶肯定就能记得我。”赢曼而做了个方便云朝朝的奶奶想起她的自我介绍。

    “那我今天晚上就去和我奶奶说。”云朝朝笑着应下。

    朝朝姑娘有点兴奋,转而又在兴奋的表情里面夹杂了一点小小的委屈:“可惜啊,我奶奶不太喜欢我。”

    “怎么还会有人不喜欢你啊?”端着惯了的赢曼而,都觉得自己已经喜欢得不行了。

    不说长相什么的,就冲云朝朝的字,她都能对这个姑娘【爱不释眼】。

    “我只喜欢书法,不喜欢画画,我奶奶是画家,我都不拜她为师,还要专门出去找老师,我奶奶见到我,可不就来气吗。”云朝朝表达了委屈的小缘由。

    “那是应该生气的。”赢曼而站到了朝朝奶奶的那一边:“你的字这么有灵气,画画肯定也有灵气的。”

    “应该就还好,主要我小时候吧,喜欢穿白裙子,写书法呢,我还能克制克制不往自己身上招呼,一画画我的衣服就全脏了,然后我就哭着喊着打死也不要画画……”

    云朝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反正我奶奶就是被我弄的哭笑不得就对了。”

    “那也是,自己感兴趣也是很重要的。就像我也喜欢写字,我儿子就喜欢画画,我管不了也就只能由着他了。”赢曼而对潮长长一贯的教育策略,都是不提要求只要儿子开心就好。

    云朝朝把一丢丢的遗憾,加到了许多多的甜美之中开口:“我都不知道阿姨您会写字呢。”

    话里话外,都像是找到了组织。

    “长长没有和你说过吗?”赢曼而问。

    “呃……诶……”云朝朝组织了半天语言,最后选择实话实说:“我和长长其实还不太熟。”

    延续了十几年的男孩和女孩的故事是真的。

    云朝朝和潮长长不太熟也是真的。

    潮等等不知道云慢慢的奶奶是画家。

    云朝朝也不知道潮长长的妈妈有什么兴趣爱好。

    潮等等和云慢慢的这段关系,有些神奇。

    站在完全没有感情基础,和特别有感情基础的天平的两端。

    就两个极端。

    完全不存在中间状态的缓冲。

    要说不了解吧,两个人都能心有灵犀上了。

    要说了解吧,连彼此家里有什么成员,都还没有来得及搞清楚。

    “你俩……不熟啊?”赢曼而嘴上回答的是云朝朝,眼睛却看向了潮一流。

    瞬间有用眼神交换了一万字。

    内容不详。

    但反正,刚刚特地去【后厨】交流的成果,就这么荡然无存了。

    其实夫妻俩也没有商量什么。

    商量来去,最多的,也就是怕潮长长现在这情况,耽误了人家。

    后来又一细商量,就两个十八岁的小孩子,也不是要结婚也不是要干嘛的。

    压根也就没有什么需要干涉的。

    所以没多久,就又直接回来了。

    “长长画画确实还行。”潮一流把话题给扯了回来。

    带点骄傲,又强装什么都没有。

    就像大多数父亲,炫耀自己儿子成就时候的那个样子。

    “嗯嗯,他画画,超级有天赋的。”云朝朝流露出一副与有荣焉的架势:“素描、油画、国画、涂鸦,我感觉就没有他不会的。”

    “你还给人姑娘画过画啊?”赢曼而对最近一次和潮一流的深深交流又产生了怀疑。

    赢曼而用眼神发问:【这俩竟然是不太熟的关系?】

    潮一流用眼神回应:【看着不像,我也没看明白啊。】

    刚刚踩摒弃先入为主的想法。

    把云朝朝和林多义之间的红线给解除了。

    转头就又走进了一个全新的误区。

    就和迷宫似的,进去了就走不出来。

    “没给朝朝画过,我就是在仓库工作的时候,有给那边的围墙涂过鸦。”潮长长顿了顿,稍微带着点抱歉地看着云朝朝:“等有时间了就给你画。”

    “我今天可就等你这句话了呢。”云朝朝就差把开心这两个字,直接写到了脸上。

    赢曼而又看了一眼潮一流:【潮长长他爸,这到底是什么个情况啊?】

    潮一流选择这届缴械投降:【潮长长他妈,我有些不想继续深入探讨这个问题了。】

    斯念唯恐天下不乱:“画什么?人体素描吗?兄弟我能申请旁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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