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属下也是奉皇上之命,还请娘娘不要见怪。”几个侍卫说完就奔赴下一个地点。
李乐怡看着满屋的狼藉,有些心虚,难不成沈端赢知道了些什么。
李乐怡的担忧丝毫不影响侍卫们紧锣密鼓地搜查,大大小小的宫殿无一例外,就连太后的寝宫和太子的东宫都搜了个底朝天。
李太后差点没把鼻子气歪,她在这费劲心力地谋划,她这个好儿子却在为女人大动干戈。
“太后您息怒,皇上也是一时迷了心智。”
“迷了心智,哀家看他就是这个德行,先前为了个李乐怡差点与哀家反目,如今又为个和亲公主闹得皇宫鸡犬不宁,这么多年若是没有哀家,他这个皇位早就做到头了。”李太后显然气得不轻,一时间竟然想起早殇的幼子,若是宁儿在,她也不会这般费尽心力,李太后痛苦地闭上眼睛,再次睁眼时,眼里一副清明。
搜到东宫时,沈煜珏正与李乐悠吵架,自从李家倒台后,李乐悠也算是低头做人,可沈煜珏却越来越不把她放在眼里,甚至任由一个姬妾骑到她头上,实在忍无可忍后,李乐悠爆发了,她一个无子的太子妃如今又没了家世,她有什么可怕的。
“太子殿下现在看臣妾不顺眼了,不是祖父在时,殿下求取臣妾的时候了?”
“这么多年你无所出,孤能容你,已是给足你面子,如今你还敢生事,这太子妃换人也罢。”
“你。”李乐悠愤恨地指着沈煜珏,男人最是薄情,她如今也算是见识到了,从前她还幻想着,若哪一日能诞下嫡子,或许沈煜珏对她不一样,可如今看来她这么对你竟然是一场笑话,“殿下也别高兴得太早,近处四皇子虎视眈眈不说,如今未央公主也怀了身孕,以皇上对公主的宠爱,公主若是能诞下一儿半女,这将来皇位是谁的还不一定。”
啪地一声沈煜珏将李乐悠打到在地,他最恨旁人提起皇位之事。
“怎么,说到太子殿下的心坎上,太子不愿意了。”
沈煜珏气恼地转过身,不愿再看这张让他厌恶的脸。
两人正僵持间,侍卫闯了进来。
“做什么?”沈煜珏阴鹜地看着来人,如今越来越不把他这个太子放在眼里了。
“属下奉皇上之命,来搜查东宫。”说完不等沈煜珏反应,侍卫就命人搜了起来。
李乐悠也有些慌张,她不知道皇上为什么突然下这个命令,可显然太子似乎要大难临头。
“大人,搜到一个布偶。”一名侍卫不知从哪搜出一个扎满针的布偶,那布偶上的小人诡异得很,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巫蛊。
李乐悠也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她望向沈煜珏,历来巫蛊都是大祸,这下子东宫真的是完了。
沈煜珏想要抢过布偶,却被侍卫拦住,“殿下,属下还要复命。”
“这是陷害,孤没有这个东西。”
“有与没有,皇上自有定夺。”
侍卫也不废话,拿着布偶就匆匆赶往楚未央的宫殿。
此时的沈端赢正在一勺一勺喂楚未央喝药。
“皇上,已经搜查完了。”带头的侍卫回禀道。
沈端赢不愿这些污秽的东西脏了李乐悠的眼睛,他命几人出去等着,而后温柔地将楚未央哄睡了,才走出来,说道,“可搜到什么?”
侍卫将沈煜珏的布偶和李乐怡的麝香拿了出来。
沈端赢看着布偶上血色的生辰八字和楚未央的名字,气得脸色扭曲,质问道,“是谁?”
“太子。”侍卫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属下还在淑妃娘娘的宫里发现了麝香。”
沈端赢气得将东西摔在地上,这一个两个还真是好样的,“传朕旨意,幽居太子于东宫,没朕旨意不得外出,贬淑妃为庶人,即日起搬去冷宫。”
沈端赢也不去审问,直接下了两道圣旨。
幽居太子也意味着变相废太子,朝堂的风口瞬间变了,初时还有人替太子求情,可后来被沈端赢雷霆手段镇压后,再也无人敢求情,那些依附太子的官员也纷纷转向四皇子沈煜瑾,一时间沈煜瑾风头正盛。
因为巫蛊之祸,百姓谈之色变,渐渐也忘了什么灾星之事,毕竟安阳除了下几天大雨似乎也没发生什么。李太后无奈只能解了安乐王府的禁,她这次还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她不信这次巫蛊之祸没有沈端临的手笔,可李太后除了对自生闷气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不过没关系她还有旁的孙儿,沈端临想要上位,想都不要想。
好不容易天气放晴,叶篱音便回了娘家。看见自家哥哥在和赵宝盈散步,坏心眼地跟在后面。
没跟两步就被两人发现,“真是的,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叶篱音抱怨道。
“你啊。”赵宝盈宠溺地看着叶篱音,本来她与叶篱音就交好,如今又是心上人的妹妹,自然很宠着她。
沐辰溪被自家妹妹撞破好事也很是不好意思,“你这丫头,都嫁了人还这般爱闹。”
叶篱音努努嘴,“哥哥,你赶快抓紧时间吧,不然盈姐姐不嫁给你了,我看你找谁哭去。”
“你。”沐辰溪闹了个大红脸。
“哈哈。”叶篱音笑得开怀,她没想到自家哥哥这般纯情。
沐辰溪无奈地摇摇头,“如今你可小心些,安阳局势瞬息万变,还是谨慎为上。”
叶篱音正了正神色,她也没想到最后破局的竟然是沈煜珏,不过她想不通沈煜珏放着好好的太子不当,搞什么巫蛊。
“想不通就不要想。”沐辰溪比叶篱音看得深,这场局从头到尾都是沈端临在操盘,看似受了不少的委屈,最后赢家确是他,不过还有个四皇子,也不知今后会如何发展。
“嗯,放心吧哥哥,有沈端临在,我无需担忧。”
游廊下,沈端临一来就听到叶篱音这大言不惭的话,“是吗?”
突然的冒出的声音吓了叶篱音一跳,她转头就看到沈度端临一袭白衣风度翩翩地站在游廊尽头看着她,仿佛跨过时间长廊,隔了千年,她不知怎的心中一动,脚也不由自主地迈了出去,朝着沈端临奔去。
叶篱音的举动是沈端临没有料到的,见人奔了过来,张开双臂抱了满怀,戏谑道,“怎么这般热情。”
叶篱音环住沈端临的腰,闹了个大红脸,想要松开手,却被沈端临按住,调侃道,“现在可迟了。”
不远处看着两人的沐辰溪和赵宝盈对视一眼后又赶紧移开视线。
叶篱音不好意思地说道,为自己刚才的冲动有些难为情,“都看着呢。”
沈端临也不逗她了松开双手,揽着叶篱音走到沐辰溪二人跟前,看着两人说道,“沐世子可要抓点紧,不然可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沐辰溪有些疑惑,他与赵宝盈的婚事已经提上了日程,两家正在交换庚贴,因此只以为沈端临在调侃他,“多谢王爷关怀。”
几人闲话了一会儿,便各自散去,叶篱音被沈端临抓回家。
赵宝盈也和自家母亲告辞离去,一回来就看到自家父亲唉声叹气的样子。
“爹,你这是怎么了?”赵宝盈看到一旁放着的锦盒,里面摆着明晃晃的圣旨,有些疑惑,打开来看,确是一道赐婚的旨意,她双手颤抖不可置信地闻道,“爹,这是真的。”
临江侯点点头,他今日被太后叫进宫里,好一顿说,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要被自己的宝贝女儿许配给四皇子,他本想拒绝,言明女儿已经许了人家,哪知李太后根本不听,直接挑了日子下了旨意,将婚事给定了。
赵宝盈痛苦地跌坐在椅子上,“为什么?”
“都怪爹不好。如今朝堂局势复杂,李太后这是想扶持四皇子对抗安乐王爷,爹是个武侯,难免就被卷入这朝堂纷争,是爹连累了你。”
临安侯一个八尺男儿不禁老泪纵横,都道是天家无情,如今他也算是见到了。
临安侯夫人搂着女儿,伤心难过,“老爷如今可要如何是好?”
违抗圣旨可是杀头之罪,更何况牵连整个赵家,可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往火炕里跳。
赵宝盈知道利害关系,坚强地擦干眼泪,说道,“娘,我嫁。”
叶篱音知晓圣旨的时候已经是三日后,她去沐家见自家哥哥拿着个荷包借酒浇愁,一打听才知道赵宝盈被赐婚了,错愕道,“怎么会?”
“前赵小姐来归还信物后,世子就一直这般模样,老爷夫人劝了也没用。”沐辰溪的贴身小厮说道。
叶篱音咬牙切齿地骂道,“这老巫婆也太不要脸了。”为了自己的目的竟然生生拆散了一堆有情人,她一定要想办法才是。
沈端临一回来就看到叶篱音在书房等着他,不用问他也知道什么事,他戳了戳叶篱音气鼓鼓的小脸蛋,安慰道,“莫气,婚事在三月后,世事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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