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廖助你要知道,我这个秘密要是让元家和贺家人知道了,难堪的不仅仅是贺传生那老东西!贺子天那小子一直以为自己母亲是病死的,这冷不丁得知自己爸爸是害死亲妈的凶手,应该会痛不欲生吧?!”
“申宏伟,你到底想怎么样!”廖云朝申宏伟大声说。
“我要怎么样,以廖助理的聪慧应该知道了!”申宏伟说着便一把扯开廖云的衣襟,廖云惊慌地双手抓紧自己的胸前已经被扯开大半的衣服,她尽量压低自己的音量不至于大声喊出来,
“申宏伟,你老婆孩子还在贺董手里呢!”
“哼,老贺头都是黄土埋到鼻子的人了,我耗得过他,到时候再叫小贺董知道也不迟。廖助是聪明人,你也不想让你的老情人儿受到这种打击不是?”
“子天要是知道了也不会放过你的!”
“廖助吓唬我啊!我当初得知那女人的死讯的时候就已经料到会有那么一天了,以后又天高皇帝远的,即使贺子天知道了,最先恨的应该是他那个心狠手辣的老爹吧!说不准自己就先崩溃了。”
申宏伟的这句话点醒了廖云,这也是她把昊家上一代父子的怀疑始终藏于内心的原因。贺子天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甚至是对这件事的种种猜忌和怀疑都不能知晓,父亲贺传生在贺子天心中的形象不能倒,否则他真的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廖云狠狠抓住申宏伟撕扯着自己头发的手,“申助理,你能答应我永远不说出去这件事吗?”
“廖助,小贺总迟早会知道的,但绝对不会是从我这里。”申宏伟松开了手,看着廖云说道。
“好,我答应你。希望你能信守承诺。”廖云决绝地说。
“一言为定!”申宏伟说着就扑向了廖云,
“等等!”
“又怎么了?”
“你给我的这个配方今后就不能再用了,我会把它归到我们昊氏生物实验室的研究里,你和它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了。”
“好吧,这个人情送你了。不愧是廖助理,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屋里的申宏伟说完这句话,老旧的木门外,靳永彬就听到他野狗一样的嚎叫声。他失魂落魄地来到旅馆门口的小卖部,买了一包呛口的骆驼香烟,一根一根地抽起来。
没过多久,靳永彬就看到廖云双手抓紧自己的衣襟从肮脏杂乱的旅馆走廊里走出来。她的长发凌乱,有几根无力地垂在额头前,显得那张脸苍白而疲惫。
“小云!”靳永彬急忙扔掉手中的烟蒂。
廖云面对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故人,脸上有些许慌张,“你怎么在这儿?”她来到靳永彬面前,腾出一只手捋了捋自己额前的乱发故作镇定地问:“多会儿回国的?”
“哦,刚回来不久。”靳永彬双手在自己的裤缝边不安地摩挲着。
“你现在也算是‘海龟’了吧,有什么计划吗?”廖云的双手仍旧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襟不肯放。
“这几天投了几份简历,在等回话。”
“是啊,那就祝你一切顺利。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后会有期。”廖云说着就准备走,靳永彬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内心,他叫住刚刚转身的廖云,
“小云!”他终究还是鼓足勇气问出了口,“你还爱着昊雷吗?”
听到这句话的廖云突然怔住了,她回过身来面对着靳永彬,微笑着说:
“你还记着啊!没必要了,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也准备离开昊氏了。”廖云虽然笑着看似轻松地说出这些话,可让听着的靳永彬更加百爪挠心,五脏郁结。
“贺子天呢?你这么做让他怎么想?”他不甘心地继续问。
“其实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他对我太好了,我只是想保护他。”
“小云,你怎么这么傻!就因为昊雷没选你你就这样作践自己?!”靳永彬最终没能控制住自己爆发的情绪,他对廖云怒吼。
可面前的廖云没有生气,她平静地说道:
“我只是想给所有人一个交代,包括我自己。”
她一边说着,便想起昨晚和昊雷的交谈。
“亲爱的廖助,有个问题想咨询一下您?”昊雷把脚支到茶几上说。
“昊总请说。”廖云一边在餐桌旁摆碗筷一边说。
“你说两个人在一块儿多长时间就可以结婚?”
听到昊雷这话,廖云的手突然抖了一下,拿着的碗也没有放稳,咣当一声掉落在桌上咕噜噜滚到了桌沿。廖云急忙拿住了碗才没有摔倒地上,可这声响仍然引起了昊雷的怀疑。
“怎么了小云?别摔碎了划了你手!”
“哦,没事,我拿住了。”她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问:
“怎么?贺子芸和你说结婚的事了?”
“嗯,小芸下午跟我逛街的时候路过一家婚纱影楼就提起来了,她说在国外求学那么长时间感觉很孤独,好不容易碰到合得来的就想早点结婚,她还说”昊雷似乎并没有注意廖云的反应,反而跟廖云卖起了关子。
“她还说什么了?”廖云急于想知道。
“她还说看你成天在我身边,怕你把我抢走。”昊雷笑着像是在开玩笑。
“是嘛,那她就多虑了。”廖云继续摆着碗筷,“无心”地说。
“就是呀,我也这么觉的。要抢你早就抢走了。哎,不对,还用抢?!你本来就是我们昊家‘光源式计划’的对象,‘伴侣养成’进行了这么多年,也该收网了吧!”
“昊雷,以后别开这种玩笑了。而且你说的这种关系十分不健康,双方的地位并不平等,更像是主仆关系。”廖云说的时候停下了手里的活儿,神态严肃地对昊雷说。
“怎么,生气了呀?”昊雷看廖云如此严词厉色,他又小心问道。
“没有。那你是怎么想的?”廖云看着昊雷,不想泄露自己的内心,她又只好收起无奈而失落的心情。
“我么,就是觉得还不到时候吧!你看我和小芸才相处了一年,再加上平时工作也忙,实际在一起的时间也没有多少,相互还不是了解地很透彻,我想再处一段时间再说。”
“奥。”
“奥什么啊!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阿雷,我觉得婚姻和时间不存在固定的制约连横关系,感情到了,你觉得她就是那个你想要相伴一生的人,即使你刚认识她一个小时也会迫不及待就想和她结婚,这都是说不准的事,婚姻也不单是和已知的人去做已知的事,也可以是和未知的人一起去体验未知的人生。”
“哇,廖助,你这一番话让我茅厕顿开啊!太有哲理性了!看来我送给你的尼采、卢梭和黑格尔的书都没有白读啊!”
“是‘茅塞顿开’,昊董!看来我送你的《新华字典》你是白读了呀!”
廖云和昊雷的对话以互相打趣收尾,可廖云心里知道,她也到离开的时候了,因为她不想为自己的感情殉道,目睹自己从很小就爱着的人同别人步入婚姻的殿堂,而自己始终是寄养在他身边的“紫姬”。
“永彬,求求你,帮我守住这个秘密,好吗?”廖云突然松开抓着衣领的手,她握住靳永彬的两只胳膊,用近乎乞求的语气对他说,眼睛里已经含泪。
“可是小云,你”靳永彬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廖云,曾经的自信、满足、刚强与各种的不服气,都在此刻化为乌有,变成眼前这个软弱可怜的无助女人。
“靳永彬,你要我给你跪下吗!”廖云大声对他说,眼神里开始充满了愤怒和玉石俱焚的孤勇。
“我答应你,小云!我答应你还不行吗!”靳永彬终于无奈地屈服了,他仿佛看到了自己,那个为了五斗米而低头折腰的人,只不过廖云不是为了自己,这也让她更添了许多的凄凉与悲楚。
终于得到了靳永彬的回答,廖云便无力地松开了手,
“谢谢你,靳永彬,谢谢你了。”廖云说完双手又抓住自己的衣领,“祝你顺利,再见。”廖云面无表情地说完,就急忙转身快步离开了。
看着廖云瘦弱的背影,靳永彬心情郁闷,他难过极了。或许曾经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桀骜不驯的少年,指点江山,激昂文字,总以为自己能改变周围,改变现实,让这个世界能有所不同,可直到他们被社会和现实毒打,然后在失望和绝望中学会接纳和妥协。那个被磨平了棱角的少年,也终于学会了缄默和顺从。从今的人生就只剩归途,再也找不回来处了。
“昊雷,帅姐当年骂得对,我就是一个软骨头,我不敢进去拦着那人,我怕给自己找麻烦,我是缩头乌龟!我混蛋!我不是人!”昊雷现在还能清晰听见靳永彬扇自己耳光的声音,那么响亮,但却好像一下下都打在自己脸上。
“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小云到现在还留在你身边?!甚至还要嫁给你,你不觉得这样对她很无情很残忍吗!还有贺子天,她是怎样鼓足勇气面对他的?!你们俩把她怎么了?!”靳永彬对昊雷提出戳心的疑问,让他一时难以回答。见昊雷没有说话,也没了刚才的理直气壮,靳永彬只好诚恳地说:
“昊雷,如果这是小云的决定,我希望你能一心一意待她。”
就在昊雷这边犹豫是否要和廖云好好谈谈的时候,那边在表妹贺子芸车里的贺子天已经浑身颤抖。他打开车门,不顾身后贺子芸的呼唤,气势汹汹地往自己的车那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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