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观澜心里突然发酸,移开眼,笑容消失,冷言道:“你都不具体说明,我怎么知道什么事情,要我猜吗?抱歉,我没那个时间。”
说完,男人无情的样子像是耐心用尽,理了理衣领,站起来准备走人。
阮馥稍显无措。
“等一下。”她继续道,“我说,你先别走。”
听见别走两个字,男人又重新勉为其难地坐回去,“说吧。”
阮馥:“赵晚晚跟我说,江氏撤走了她所有资源。”
江观澜点头,毫不愧疚:“是啊,本来那些资源最初也都是江氏给她的,现在拿回来,有什么问题?”
“话是这样……”她声音小了一点,“但我认为,也太无理取闹了点。”
江观澜一怔:“你说什么?”
阮馥目光直视,有理有据地跟他掰扯:“虽然一开始,赵晚晚的资源是江氏给的没错,但后来的合作,都是因为剧目和制片方认可了她的能力,才会进行二次合作和资源拓展。你们这样冒然撤走,不会觉得自己的行为很没有理智吗?就像是做事,不经过大脑一样。”
她说的很委婉,其实就是骂他和他的公司有病。
他始终注视着她的眼眸,那双长年注视电脑的眸子依旧清亮,看得出整个人也十分通透。
他荒诞地笑了下,“你就是找我说这个?”
只想骂他和公司的行为失智?
“不是。”阮馥瞧他依旧不肯让步的样子,声音也清冷了下来,“我找你,是替她问她到底得罪了你什么?并且可能的话,希望你能放过她。”
气氛一时变得很安静。
阮馥:“你也知道的,赵晚晚母亲病重,需要大笔手术费,现在的事业根本丢不起。”
江观澜嗤笑,垂眼玩起自己的指甲:“那关我什么事儿,你知道她是你情敌吗,你这么帮她。”
“现在不是了。”
心里更气,他冷哼一声,“我不帮。”
阮馥看他,“你说什么?”
他很坚定:“我不帮。”
绕是没想到他还能冷血无情到这地步,阮馥吐气,刚想抓起包直接走人,又听见对面江观澜慢悠悠地说了两个字。
“除非——”江观澜掀开眼皮,看她这么迫不及待要走,暗暗咬了咬牙。
及时制止。
阮馥面无表情,重新坐回来。
“除非什么?你说。”她问,声线平缓。
以前的江观澜说一不二,拒绝就是拒绝,像今天这样留有余地的谈话还是第一次见。阮馥觉得他像是在设套似的。
引诱猎物入局。
作为一个商人,这也算是正常,毕竟唯利是图。
没想到江观澜松开腿,咳嗽两下,身体微微前倾,再抬头看着她的眼睛,眼神复杂。
他说:“你换个地方住。”
阮馥皱眉:“什么?”
安静的室内,稍微大点的声音都清晰可闻。她不是没听清,只是不敢相信。
这就是他的利?换什么地方去?
江观澜在咖啡杯杯沿一圈一圈滑动起来,骨节分明的手指修长好看,嗓音很低:“你换个地方住,搬到珠江别墅来。”
他的话刚说完,阮馥微微释然,随即,目光骤然落在桌面上还没喝完的咖啡,手捏紧,过了会,又重新看向江观澜:“你认真的吧?”
“我很认真。”
阮馥点点头,若有所思。
沉默了两三分钟。
“你有病吧。”
“……”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骂他了。
江观澜捏拳,磨了下后槽牙,忍着脾气:“我好声好气地跟你说话,就问你就答应不答应?”
她笑了,突然道:“如果我不答应的话?”
“赵晚晚的事我不会管。”江观澜说完,一声不吭,重新坐回去,靠在椅子上。
江氏作为京都的龙头企业,要想打压一个艺人是轻而易举的事,江观澜一个电话就让赵晚晚哭着来求他,说明这其中别的势力或者公司插手不了。如果江观澜不管的话,就代表其他公司,演艺圈的资源,都不会再接触到赵晚晚,让她自生自灭。
赵晚晚学历不高,从很小的时候就进了演艺圈,最近两年才爆火,如果被雪藏,那她妈妈也只能等死。
不过,就算如此——
分手了,还想跟她上床,他想的倒挺美。
阮馥咬牙看他,心底升起一个想法,笑了笑。
额前的碎发遮住了江观澜的眉眼,他抬起手,支着下巴,指尖勾了勾领口,眼中带着几丝戏谑。
也那样回望她。
“这样啊。”阮馥怔忪道,视线飘忽不定。
江观澜清楚,她这样子的时候,脑子里铁定是在想一堆东西。
他心脏突突地跳,生怕她拒绝,他承认,自打分手以后,江观澜老是失眠,睡不着。
没有她在枕边,江观澜依旧不习惯。
清冷的夜里,江观澜时常怀念,以前能抱着她一起睡觉的时光,每每到了那种时候,江观澜都渴望着能有这一刻。
能让阮馥搬过来,和他一起住。
但真到了这一刻,江观澜又怕她想到别的办法,去找别人。
他心里还是隐隐有期盼。
终于,江观澜看她想通了似的,目光定了下来,唇线也拉直。
“那,什么时间合适?”她问。
江观澜重新笑起来,心情大好,紧张的情绪终于放下。
他往后靠,躺着勾了勾脚,说:“都可以,你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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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总,今天上午开会讨论子公司那边的项目支出问题,下午有一个开幕式活动需要您出席,之后晚饭是和刘总约好的,在桦林。”陈筑在副驾驶汇报道,同时拿出纸和笔进行记录。
江观澜点了点头,看着手机,没做出回馈。两秒后不知道看到什么笑了笑,接着抬头看了他几眼,对陈筑道:“你在xz过的开心吗?”
“……”陈筑要笑不笑:“挺开心的,江总。”
“开心就好。”江观澜看了看陈筑的脸,他回来两天,皮肤干燥,还黑了不少,江观澜问候道:“去布达拉宫转了吗?好玩吗?”
“没有,江总,项目忙完就回来了。”陈筑说他恋家。
江观澜点了点下巴,说:“看得出来,都晒黑了呢,辛苦了。”
“……”这么春风和煦的江总真是少见。
“谢谢江总。”陈筑委屈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幸好江总还有点良心,打趣了他之后知道宽慰他。
------题外话------
江狗以为今天阮阮终于能再给他暖被窝了
晚上九点可能会有二更……看我码不码得完(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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