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奕可赶到医院的时候,见到的却只是冷冰冰的一具尸体。她不敢相信,那蒙在白布底下的竟然是芷卉。耳边轰然地一声响,眼前已经被一层雾气迷住了双眼。

    “她怎么会这样?”即使知道芷卉的病也许复原的机会很渺茫,可是竟然没有想到是这样一个结局。她抬起头,目光瞥向一边充满无限凄哀的周和泽。

    “其实早几天她就一直开始高烧不退,一开始我给她吃退烧片,可是过了一天还没有好,我就急忙把她送进了医院。可是她送到医院了之后还是高烧不退,最后转入重症病房,后来就……其实我应该早点告诉你,也许你能见到她最后一面。”周和泽那眉梢眼底处处都带着难以掩饰的悲痛。他攥紧了拳头,浑身似乎在发抖。

    “不可能!她怎么会病得这么重!”对着周和泽多日来的质疑与不信任,她终于忍不住歇斯底里地叫起来,“芷卉的身体一向都很好,她怎么可能会这样!”

    “你冷静一点。”陪着她一起来的乔承驰看着病床上年轻的尸体,也尤为惋惜。他见过芷卉的次数并不多,对她的印象停留在一个说起话来特别大声,笑起来也特别响亮的女孩子。可是他听说她结婚才一年多而已,怎么就这样走了……

    不管奕可怎么质问周和泽,周和泽既不气也不恼,开口说话也不多,留给乔承驰的印象是过于冷静,他隐隐地感觉到周和泽的那种悲伤是一种异常的表现。

    “我怎么冷静!她是我唯一的好朋友!我们才刚刚重逢,现在她就……”她哽着嗓子,声音沉痛而凄厉,脸上显示出来的是一股难言的哀怨欲绝的神情。

    乔承驰知道她已经伤心到了极点,于是保持缄默。她走上前,手刚刚碰到那块蒙盖着尸体的白布时微微地抖颤起来。寒气从她的指尖钻了进去,一直将她的肺腑都湮没了。她屏住呼吸,鼓起勇气上前掀开了那块布,周和泽下意识地想拦住她。然而布已经掀开了,芷卉的脸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她安详的面容,原本的血色已经褪得干干净净,可是她看上去没有一点病容,倒像是睡着了一般。

    一阵眩晕朝她袭来,转眼间天旋地转,身子已经瘫软了下去。几乎是在同时,两个男人伸出手臂。当周和泽见到乔承驰抢先抱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时,才不易察觉地将手缩了回去。

    她幽幽地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居然出现一个没有第二个人的房间里。她起身发现这间房的墙上挂着是芷卉跟周和泽的结婚照片,目光又扫到了梳妆台上,上面的瓶瓶罐罐也不是她的。她发现自己居然在芷卉的房间里。

    难道芷卉还活着?她霍然地从床上爬起身来,刚想下床的时候,从门外走进来一个男人。

    “该吃药了。”

    她定睛一睄,原来是周和泽,有些慌乱地想跳下床,却被他一个箭步按住了。

    他的嘴角微蕴笑意说道:“我喂你吃好了。”

    “我没有病,为什么要吃药?”她的声音出奇地抖,脸孔微微地发白。

    他从药瓶里拿出五颜六色的药片放在手心里递给她,语调仍然很温和:“吃吧,吃了病就会好了。”

    她浑身痉挛,跟着痉挛的同时来到的,还有一种穿透骨髓的寒冷。

    “我不要!我不要吃药。”

    “乖,别闹了,吃了药病才会好。”他的一双眼睛发出异样的光芒,沉静地说道。

    她拚命地躲闪着他,嘴里乱七八糟地叫道:“不要!我不要!走开!”

    “芷卉,你怎么了?”周和泽的表情冷漠了下来,但阴冷的眼神仍然直勾勾地注视着她。

    “我不是芷卉。”她看着这周遭的一切,听着他口中喊出来的那个名字。

    “好了,吃药吧。”周和泽不顾她的挣扎,捉住她的双手,硬着将那一堆药片从她的口中倒灌了进去。

    “不……”她那个要字还没有喊出来的时候,有人把她推醒了。她睁开眼,赫然在目的是乔承驰关切的眼神。

    “你做恶梦了?”他取来纸巾替她揾了揾额头上的冷汗。

    她发现自己不是在医院里,而是在自己家里的床上。

    “我……我睡了多久?”她抓住他的胳膊,心底几乎有一种绝望的寒意。

    “三四个小时而已。”他见她已经恢复了红润的颜色,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你还好吗?”

    “我……”她轻轻地摇起头来,抓住他的手不肯放下,“我觉得芷卉的死没有那么简单。”

    “你说什么啊。”他看到她苦涩的面孔微微地歪斜着,看上去似乎很痛苦,于是就握住她的手柔声地说道,“医生说芷卉是因为肺部感染而去世的。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可是也不能这样无端猜测啊。”

    “我想去找周和泽问个清楚。”她知道要说起自己对周和泽怀疑的由来,要花费很多的时间。她决定还是以后慢慢再跟他说明好了。

    “你去问什么?”他双唇颠动,眼睛里映照出一种愕然。等看到她变得认真的眼神时,他才惊觉她真的想去这么做。“你不要冲动,芷卉是他的妻子,你怎么能无缘无故地怀疑到他身上呢。你不要再惹这些事了。”

    “你相信我说的话吗?”她的眼光蒙蒙的浮上一层薄薄的雾气,最后演化为泪珠在眼中滚来滚去。

    “我信,我当然信。”他的口气不自觉地软和下来。“即使我相信的话,你也不能这么冲动啊。等芷卉的丧事过了,你再去找他理论好不好?”

    “承驰,我认识的那个芷卉是个性格开朗,活泼,虽然偶尔稚气,天真,但是不管怎么说是一个乐观大方的人。自从她跟那个男人结婚之后,短短几个月她就患上了精神分裂,到现在居然又莫名其妙地病死了。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吗?”她的手臂温柔而细腻地拥抱了他一下,声音哽咽。

    “奕可,你会不会想多了?”虽然觉得周和泽面对亡妻的反应有几分怪异,可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有人会去谋害自己的妻子。“我看她的先生也是很难过的样子。奕可,不是我不想让你去管,但这毕竟是别人的家务事。退一步来讲,如果她先生真的是凶手,凭你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要对抗他,也是自己吃亏的事。我不想让你去冒险。”他感觉到握在自己手中的那只手不自禁地微微抽搐了一下。

    她强忍住那股在眼眶中冲激的热浪,只能紧紧地抿着嘴角才不那么容易往下掉。可是心头的疑惑是无法消除的。

    这一天齐牧秋正式开拍了v,拍摄第一天心妮姗姗来迟。而且她对他提出了一个条件,就是不想正式在镜头前露面,让齐牧秋把她拍得看不清楚五官。齐牧秋虽然感觉到疑惑,可还是答应了。可是他还对她说,今天要正式介绍朋友给她认识。她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你的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她吃了一惊,拾起眼睛来。

    “是个女的,算是一路陪我走过来的吧。”他笑了笑说道。近来他的工作变得非常地忙碌,除了要开拍新的电影,还要录制新的专辑,跟安妮见面的机会反倒没有以前多了。所以他一有空就去找她见面。不过他们也无处可去,怕被人认出来,要约会也只能在他的公寓进行,而心妮的住所,他从来没有去过。

    见她沉默不语,眉眼间压上了阴影。他又连忙补充道:“不过你不要乱想,我跟她的关系绝对是清白。因为她已经结婚了。”

    安妮闪过一抹好奇的光芒,把睫毛低垂了下来。

    “她叫於奕可,今天知道我在这里开拍,所以特意跑来探我的班。”他笑吟吟地对她说道,并迅速地瞟了一眼腕上的表,“她应该快到了。”

    安妮的嘴角微微地抽动了一下。

    这时齐牧秋决定开拍了。可是刚刚才拍了第一个镜头,安妮的脸色像雪一样地惨白了。

    “你怎么了?”他连忙跑到她身边。

    “我觉得肚子有点疼……”她已经疼得冒冷汗。

    “那么我先送你去医院好不好?”他一脸迷惑地盯着她好一会儿,不解她为什么会这样。

    “不用,我去后面坐一下吧。”她艰涩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说道。“你能不能先拍别的镜头?”

    “好,那我陪你过去。”看到她疼得脸色都白了,他不由得也为她担忧起来。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坐一会儿就没事了。”她咬着嘴唇强忍得样子让人捏了一把汗。

    “那好吧。”他看着她捂着腹部,迈着沉重而拖沓的步子走过去,直到她的影子完全消失不见。

    这时奕可已经来了。她左右环顾,可是没有发现他找来的那位女主角。直到他抱歉地说那个找来的女主角因为临时生病,现在在后面的亭子里休息。

    “那么我想去见见她。”她眨了眨眼睛,充满着慧黠的光芒,产生了莫大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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