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雪淡淡的说了句，她视线在牢房内逡巡一圈，继续道，“我给你三天时间，你把这牢房收拾干净些，这些味道也都散散，这些人……这几天就先别折磨了，留点精气神给我来审问。”
“是。”
说完这些后，温雪拽着夏寒邪转身就出去了。
终于走到外头后，她深深吸口气，嘟囔了句，“没想到罗十三竟然这般狠，我还以为……是我低估他了么？”
“他们去训练也会学习审问犯人的手段。”
比起温雪的不适，夏寒邪看上去要淡定许多。
温雪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这么说，你们岚音阁在对待犯人的时候，更恐怖？”
夏寒邪只侧头看了眼温雪，笑了笑，“回去换身衣服，洗个澡，嗯？”
他没回答温雪的话，因为很显然，肯定比这种手段还要恐怖。但温雪没必要知道。
“你看看。”
夏寒邪这么一提醒，温雪才猛地发现自己裙摆的地方原来已经染了许多血迹，鞋子也都脏了。
她又低头闻了闻身上的味道，果真还留着一股血腥味。
三天过后，温雪再到地牢时，那里已经十分干净整齐了，甚至连桌椅板凳也都给她备好，罗十三换了身衣服，神清气爽的站在门口等着她。
“老大，都准备好了。这几天也没人对他们动手。”
见着温雪，罗十三就忍不住上前说了句。
“嗯。”
两人一起进去里面，十五个男人都被绑在柱子上，身上也都换了干净的衣服，如果不是蔓延到脖子上的伤口和苍白的脸色，没人会想到在几天前，他们都数次在阎王殿走一遭。
三天的休整，这些人气色看上去也只是略微好了点。
温雪坐在椅子上，罗十三立即给她倒上刚弄好的茶水，模样毕恭毕敬。
温雪手肘搁在桌上，食指敲打着桌面，清冷的视线落在这些人身上，淡淡道，“我是不会让你们活着的。”
第一句话就让所有人脸色变了变。
但他们是暗卫，最不怕的就是死。
因此脸色也只是一瞬间的变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但是，你们可以选择怎么死。”
温雪喝了口茶，慢悠悠的说了句。
“我的问题也不多，抢答的模式，谁最先说出答案，谁最先解放，我就送他立马上路，这是我最近研制出来的毒药，可以让人毫无痛苦的死去。”
“但凡说出我想要的答案，我就让你喝下去，安安静静的走，若是你们还有父母家人在世上或者知道自己老家在哪里的，我甚至可以帮你埋葬在故乡。”
“不说的，那就抱歉了，前些天的手段你们是见识过的，那只是初级，我这里还有更为残忍的法子，让你生不如死。”
“大概会比前些日子痛苦个几倍吧，而且，折磨到最后一口气断了才罢休，放心，我有的是时间和毒药。”
温雪漫不经心的说着，随着她声音落下，桌上已经摆放了各种瓶瓶罐罐，五颜六色的液体和药丸，看上去就让人心里头发憷。
如果说这些人没经历过前些日子的折磨，可能还会嘴硬，但他们每一个都是从那些痛苦里熬出来的人，此时再回想依旧后背发凉。
能痛快的死去，对现在的他们来说已经是奢侈。
温雪见着这些面如死灰的人，淡淡道，“我知道你们是云镇的人，或者你们中有人还有把柄落在云镇手上。”
“我唯一能保证的是，我绝对不会告诉云镇是谁说了这件事，再说了，我也不认识你们不是？”
“在云镇眼里，你们早就已经死了。”
见他们都陷入沉思后，温雪心里头已经有了些把握，她就是要消磨他们的意志，并且让他们自己做出选择。
死太简单了，但要看怎么死？
人吧，天生就是怕痛的。痛得多了，也就怕了。
“好了，现在开始抢答。若是有人敢咬舌自杀，我保证，会让你在这些人里面活得最长久。”
温雪嘴角扬起笑来。
在这样一个干干净净的环境下，说着让他们都心惊胆战的话来。
她一个眼神示意，立即有人取下那些人嘴里的布条，温雪视线锐利地扫过众人，果然有人咬舌头，在对方正要动嘴之前，温雪手中的银针已经飞出去，没入他的穴道，对方的脖子以上立即就无法动弹。
温雪一个眼神示意，罗十三掰开他的嘴巴，重新塞入布条。
“他没资格参加了，带下去吧。”
温雪声音淡淡的说了句，立即有人把他从柱子上松绑，紧接着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哀嚎声传来，温雪皱了皱眉，并未理会。
直到对方被拖了下去，紧接着，凄厉的叫喊声传来，让人心口咯噔一下，没由来的被吓了一跳。
温雪从桌上的药瓶里挑挑拣拣，拿了其中一瓶绿色的递过去，“让他喝下去，我不喜欢听到有人惨叫的声音。对了，我也不喜欢血腥味，记得消毒。”
温雪的话温温柔柔，仿佛在说今日的鲜花有多漂亮一般，但听到的人却觉得四肢发麻。
就是杀手联盟自己的人也觉得喉咙梗得慌，不敢说话。
温雪视线重新落在这些人身上时，嘴角勾起笑来，“我能治好我家三爷的腿，想来也能治好你们在我眼皮底下所有的自残行为。”
“不想受苦的话，就给我老老实实的抢答问题。”
说着，温雪又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淡淡道，“春生的人是不是你们杀的？”
“是。”
一阵简短的沉默后，一声沙哑得不行的声音传来，对方看上去疲惫不堪，似乎也是一心求死。
温雪视线落在他身上，“剩下的关于春生的问题都是他一个人的，其他人不准再抢答，我问的问题不多，其他人可要抓紧时间了。”
“当然，如果他有欺骗我的地方，其他人可以揭发，若是揭发有效，你们的地位互换。”
温雪又补充了句。
“你们一共多少人参与了行动？”
“三十个。”
“其他人呢？”
“他们去了阳城。”
果然如此。温雪深吸口气，“你们谁是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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