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秋现在反而是最为被动的那个。
温雪和夏寒邪现如今人不在京城,京城也没有可以掣肘他们的人,温家温雪根本就不在乎,夏寒邪更没有什么在乎的人。
如果真有人敢拿静妃和夏莺莺这样的人来威胁夏寒邪,首先要过夏昆仑这关,这两人一个是夏昆仑的女人,一个是夏昆仑的女儿,谁敢动?
夏昭逸本就是个纨绔的性子,他不管做出什么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情来,人家也拿他没办法。
再说了,他最近一段时间在民间积攒的名声,让夏瀚文和夏榆林都大吃一惊,谁又能想到,他们本打算借着让夏寒邪剿匪的空档彻底要了他的命,却反而让他们失去对他的掌控。
这时候,京城的几个人都已经意识过来,当初一直残败的三王府或许从未真正消沉过。
“微臣见过三王爷、三王妃。”
马车停下来,寅秋的声音传来,他跪在地上行了个恭恭敬敬的礼。
夏寒邪车帘都未掀开,只淡淡道,“劳烦寅大人,只三王妃听闻别院的事情受到惊吓,怕是不方便见人,还望见谅。”
“都是微臣保护不当,让王爷和王妃在微臣的地方受到如此惊吓,是微臣失职,还请王爷降罪。”
这话说得倒是十分漂亮。
他也知道夏寒邪不可能真正降罪与他。
“寅大人已经做的很好了。免礼。”
寅秋带着他们一行人直接到了府上,马车停下来时,夏寒邪抱着温雪从里面下来,周边的人跪了一地,却也都忍不住偷偷看窝在夏寒邪怀中的女人。
温雪装作一副受到不小惊吓的样子,脸埋在夏寒邪胸膛,却也实在是困得慌,便当是在休息。
寅秋将府上最好的院子收拾出来给他们住下,丫鬟小厮们站了两排,夏寒邪进去时,也同样跪了一地。
他不做停留的直接走到房间里,影立即站在门口守着,满院子的小厮丫鬟们一个个面面相觑,顿时不知道该做什么。
寅秋后脚跟上来,朝着影拱了拱手,“这些都是府上的下人们,王爷若是有什么吩咐,可直接差遣他们去办。”
“王妃习惯吃华夏食府的吃食,每日三餐让他们送过来就是,备好平常需要的茶水点心,其他的事情,寅大人无需费心。”
“梳洗打扮,平日里的贴身丫鬟,是否……”
寅大人声音才落下,一面容清丽的女子就站了出来,影看都不曾看一眼,只淡淡道,“王妃和王爷均不需贴身照顾的丫鬟,寅大人费心了。”
影的拒绝十分生硬,寅秋自讨没趣,便也就不多说什么。
房间内的温雪和夏寒邪将他们的话都听了去,两人对视一眼,都未多说什么。
温雪脱下身上的大氅,房间里早已经生了炉火,她走过去把手烤得暖和了一些,又四处看了看,低声道,“昨晚去偷袭别院的是何人?”
“应该是京城那边来的。”
夏寒邪声音淡淡的说了句,又补充了句,“但别院是寅秋的人放火烧的。”
“为的是让我们不得不住在他这里?他这是为何?让我们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那他不也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吗?有什么意义?”
温雪觉得寅秋这是多此一举,两方的人靠得越紧,知道对方的事情也就越多。
她和夏寒邪是不在乎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再加上两人在北城也都没什么势力根基,他们也查探不出什么来。
这寅秋就不一样了,他在北城可是盘根错节,但凡露出点什么来,他们都能顺藤摸瓜,查到点东西。
夏寒邪伸手在温雪脑袋上揉了揉,才抚了两下,就突然被温雪拽着手放在炉火上烤,“你看你,手都这么凉。”
温雪埋怨了句,顺带还瞪了他一眼。
夏寒邪嘴角扬起笑来,乖乖摊开大手掌往炉火上凑了凑,又瞧着温雪小巧的手掌发呆,火光似乎能透过她的手掌,让柔光从下面透过来一样。
温雪眼睁睁瞧着夏寒邪的大手掌覆盖在她小手上,然后两人十指相扣,抓紧。
她愣了一下,脸色没由来的一红,早已经老夫老妻了,不知怎么的,他亲近自己时总还是忍不住脸红,心跳也会加速。
如果不看夏寒邪的手掌心,他这双手极好看的,只是五根手指头和边缘都已经磨了不少厚茧,很是粗糙,摸上去就能感受到。
“你在想什么?”
夏寒邪突然问了句,声音十分轻柔。
温雪回过神来,“我在想……你呀。”
她笑说了句,脸上扬起十分灿烂的笑容来,她在想,如果夏寒邪的身份只是普通百姓,或许他们做点小生意,也能过得富足健康,不用承受这么多的苦楚。
可是再仔细想想,在这个时代的平民百姓,怕是过得更辛苦,倒不如做个掌权者,在权力的中心,争取更多的自由。
夏寒邪笑看了她一眼,在她鼻尖刮了一下,他自然知道温雪没说实话。
温雪在他手要缩回去的时候,张了张口,试图要将他手指给咬着,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
夏寒邪愣了一下,他手本已经收回去了,却又突然伸出来,食指弯曲递到她唇边。
温雪瞥了眼他一脸宠溺的模样,火光将他的脸色衬得十分温柔,所有柔情都化为暖风,将她给团团围住。
她张了张唇,轻轻咬住夏寒邪的手指,其实也没想要咬的,只是这男人非要送上门来,她不得不咬罢了。
真正咬上了反倒是觉得也没什么意思,温雪松开贝齿,抓着他的手,自己侧过身子往着他的方向又走了一步,然后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吻了吻。
“今晚花颜要回京城,我想去送送她,柳绿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你看是否有人能帮忙送她去容音前辈那里。我前两日收到她的来信,说馨儿的身子已经好了许多,看上去我那法子是挺奏效的。”
“嗯?你这是在征求我的同意吗?”
温雪笑了,“我这是在与你商量。方才那个吻,只是因为想吻你了,并没有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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