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蓉心里大感慰贴,拉着薛轻裳的手道,“裳儿懂事了,阿姐这辈子大部分时候不如意,总盼着你能找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这样阿姐便你让无后顾之忧了。”
她在宫里是逆水行舟,瞧光鲜亮丽,可谁也不知这高台何时会倾颓,尤其是她如今怀了龙嗣,往后她要为了这个孩子去挣去抢。
薛蓉私心是想让薛蓉嫁得远一些,不要沾染京城里的是非,这样万一哪日她身陷囹圄,也不至牵连到裳儿的头上。
薛轻裳不是前几年不知事的年纪,她也听府中伺候阿姐的老嬷嬷说起过,当年阿姐原是不该嫁给明正帝的,府中姨娘作乱,想让自己庶子袭爵,明里暗里折腾了不少烂事,阿姐是为了护着她和兄长,才嫁给了明正帝。
薛轻裳点了点头,“往后阿姐若是相看中了谁,我都会去见一见的。”
“你能想明白就好。”薛蓉拍了拍她的手,“人跟人的缘分有时候很浅,也未必事事都能如意,没有过不去的坎,日子总还是要过下去的,等日后你年纪大了,经的事多了,回想起今日这样的小事来,不过尔尔。”
薛轻裳从小到大很少会听到薛蓉说教,她乖巧颔首,“阿姐好生歇着,不要再为我操劳了,哭了这么一场,我也不大伤心了。”她好似又找回了身为伯府嫡小姐的骄傲,孩子气一般的道,“余侍读虽好,但他对我无心,对我无心,便是他最大的不好。”
薛蓉听了这话,宠溺一笑,不管怎么说,能看开就好,姐妹俩又说了会儿话,薛蓉实在撑不住了,便吩咐了玉梳送薛轻裳出宫。
薛轻裳离开长乐宫,在薛蓉面前强撑出来的无恙便分崩离析,她明白阿姐说的那些道理,可当下这一刻她还是很难过,还是觉得这是世上再也找不到另一个如余启蛰一样的男子了。
遇见他之前,她从未萌生过要嫁人的念头,遇到他之后,她才知道那些姑娘跟男子说话为何会脸红心跳,为何会因情爱之事,伤心落泪。
薛轻裳不想还家,吩咐丫鬟去了杏楼,进了雅间后,薛轻裳吩咐伙计上几坛子酒,就将丫鬟赶出了雅间,自斟自酌,想要试一试那些男人们买醉的滋味。
丫鬟心里担忧,去寻了掌事房妈妈,“县主今日不大开心,要了好几坛酒,将我也给赶了出来。”
房妈妈忙跟着丫鬟来了雅间,两人敲了敲房门,屋子里传来薛轻裳不悦的声音,“何事?”
“县主,咱们楼里的酒烈,您仔细伤身。”房妈妈隔着门出声道。
“别来烦我。”薛轻裳轻叱一声。
房妈妈和丫鬟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都不知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房妈妈道,“县主心里不痛快,既然想吃酒便让她吃好了,你仔细在门外守着,别出什么岔子,咱们楼里虽太平,但也挡不住有人钻空子。”
丫鬟忙点头,她时常跟在薛轻裳身边,也听说了先前礼部右侍郎家的嫡女与太仆寺少卿周家的少爷在楼里媾和之事,当下打起精神守在门外。
房妈妈离开后,还是不大放心,去寻了柳蘼芜,柳蘼芜心思玲珑,在这欢乐场里见的事多,又与薛轻裳年纪相仿,房妈妈便叫她去开解开解薛轻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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