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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知舟心下只觉得畅快,明明是亲兄弟,当初三房压在他们大房和二房的头上作威作福,好吃懒做,而今总算轮到他们三房看人脸色过活了。
老话说得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见马车进了城,余知舟掀开车帘,给车夫指路。
这趟过来,余知舟原是不情愿的,五哥儿在京城还未站稳脚跟,余老爷子就迫不及待想要带着一家人过来投奔,京城里的花销哪里是乡下能比的,但余老爷子在家中闹腾的厉害,非是要上京不可。
好在他爹娘省事,知道京城居大不易,不愿跟来。
原本说好的只有二叔和二婶两口子过来,谁知道老太太又吹了哪门子耳旁风,竟是说动老爷子将余谨书和余谨言给带了过来,这摆明了是要借五哥儿的东风,余知舟知道后,赶紧就给余启蛰写了一封信,提前知会他一声,好叫他有个准备。
马车拐进了永安巷,瞅着热闹的坊市和街道上锦衣华服的行人,余谨书一脸的向往,在心里打定主意,这趟来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回青屿村那种穷乡僻壤之地。
马车拐进永安胡同后,余儒海看着巷子里气派的小院,一双老眼里满是精光,等马车停下后就迫不及待的下了马车,端详着门上挂着的余府匾额,忍不住摸着胡须满意地点了点头,他们余家而今也算是大户人家了。
余儒海抚平衣袖上的褶皱,才上前叫门。
宋年探出
头来,“谁啊?”见门外站了这么多人,又带着行李,宋年心中有所猜想,在看见余知舟的时候,宋年已经机灵的猜到这一群人是谁,忙道:“三公子来了?”
余知舟点点头,含笑说:“我五弟可在家?这是五弟的爹娘。”
宋年看向余梦山夫妇,态度恭敬又不失热络,笑着道:“原来是老爷夫人来了,公子在大理寺忙公务,下值得到酉时了,二老快请进。”他打开门,招呼他们先进来。
余儒海顿觉被冷落,一脸威严的清了清嗓子,道:“我是余启蛰的祖父。”
宋年看向余儒海,笑着道:“原来是老太爷,小的叫宋年,是公子的小厮。”
余儒海听后心里舒坦了,一行人进了院子,不由四处打量。
余启蛰的这处院子虽然不大,但院内修葺的格外雅致,花草树木繁茂,还有山石点缀,庭院清幽,清雅秀美。
若不然,当初余娇也不会一眼就相中这宅子。
余儒海一辈子住在村子里,哪里见过这般精致的院子,一想到日后就要住在这院子里,余儒海脸上的高兴根本控制不住。
余谨书用手肘碰了碰余谨言,低声说道:“五哥儿果真是不一样了,你说他从哪弄得钱在京城买这么好的院子?”
余谨言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阴郁,与从前那副意气风发的模样相去甚远,他绷着脸道:“攀上次辅家的小姐,这样一处院子又算得了什么?”
余知舟在
一旁听了,冷嘲一笑,这兄弟二人明明是来京城投奔五哥儿,竟还在背后编排五哥儿,真是一对没良心的白眼狼。
“好大的酸味,这有些人啊,眼里的嫉妒浓得都要冒出来了。”
余谨言咬了咬唇,冷冷瞥了余知舟一眼,没有作声,快步跟上余老爷子,进了正堂。
宋年招呼几人坐下,去了小厨房,跟宋婆子知会了一声,“娘,公子的家里人来了。”
宋婆子几个早先就得了余启蛰的吩咐,点点头道,“我送些茶水和糕点过去。”
余儒海一行人坐在正堂里,不住的打量着屋子里头的陈设,余谨书压根就没坐下,不是摸一摸屋子里的瓷器,就是碰一碰墙上的名画。
宋年与宋婆子端着茶进来,正瞧见余谨书在掀一副松石画卷,不由微微蹙眉,不过他并未表现出来,将茶水和点心放在桌子上,看向余梦山夫妇,笑着说道:“我家公子还得片刻才能回来,老爷夫人若是饿了,稍等片刻,我母亲已经在准备吃食。”
余梦山和宋氏被喊老爷夫人都有些不自在,他们做了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哪里想过有一天被人服侍。
宋氏红着脸道:“不用麻烦……”
话还未说话就让余儒海给打断,“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他们是五哥儿的下人。”余儒海瞥了宋氏一眼,颇有些嫌弃她上不得台面,儿子都已经是四品大官了,还一副局促拘谨的样
子,他清了清嗓子,拿腔拿调的道:“宋年是吧?去多准备些好吃的,你家公子虽然不在,你们这些下人可不能偷懒!”
宋年笑了笑,应道:“老太爷只管放心,公子知道你们要来,早就吩咐过了,厨房一大早就采买了鱼肉。”
余儒海这才满意了,老神在在的端起茶碗喝起茶来。
余知舟站起身道:“祖父,我还有货要送,得出一趟门。”
余儒海点点头,示意他去忙。
余知舟一走,余谨书就拽着余谨言出了正堂,在院子里四处乱逛,见房门没上锁,就想推门进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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