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睨着这一院子的老少,脸色肃冷,他盯着周运和周夫人道:“交待出周礼的下落。”
周夫人哪见过这样的阵仗,此刻六神无主,被刀指着,她哆哆嗦嗦的就道:“老爷晚间说有公务要忙,一直待在书房里。”要不是官差上门,周夫人根本就不知道周礼不见了。
周家的书房早就被锦衣卫搜查过了,根本就没有人。
陆瑾拧着眉,见周夫人的神情不像是说谎,目光移到周运身上。
周运也连连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陆同知,我父亲究竟怎么了?为何你们锦衣卫夜闯周宅,就算是拿人总该给个由头!”他今儿是在外头吃了酒才回府的,这会儿酒意被架在脖颈上的刀给吓醒了,他到底是周家唯一的男丁,要比周夫人镇定许多。
陆瑾没搭理周运,王怀志是白日被捉进昭狱的,找不见周礼,很有可能是周礼收到了风声躲了起来。
原以为他们的动作够快,没想到竟还是慢了一步。
这时搜查周府的一个锦衣卫押着一个下人过来:“头儿,这人是周家的门房,方才趁乱躲进了柴房,他说周礼出府了。”
陆瑾瞥向门房,逼问道:“周礼什么时候出的府?去了何处?你若敢有所隐瞒,格杀勿论!”
门房小厮浑身瘫软,跌坐在地上,他紧张的吞咽着唾沫,哆哆嗦嗦的道:“就……就你们过来前一炷香的时间,老爷让人备车出了府,张管事跟着一块走的,小的也不知道老爷去了哪……”
陆瑾闻言,神色严峻的对手下人吩咐道:“你立刻带人去西城门,问问城防司周礼可是出城了,若能查到踪迹,就追上去!”
“是。”领命这人叫沈平,与陆瑾武功不相上下,两人素来交好,之前陆瑾被陷害入狱,沈平还曾仗义执言冒犯过高俭,陆瑾升任同知后,就将沈平调到了自己身边做帮手。
沈平点了一队人马赶去西城门,陆瑾又安排一人回大理寺给余启蛰报信,他则留在了周家盯着周家人。
陆瑾不觉得周礼会抛妻弃子一个人潜逃出京,他留下是以防周礼并未出城,暗中有其他部署,会想法子跟周家家眷偷偷联系。
杨寄燕躲在女眷中在看到陆瑾让人搬了张椅子坐下后,脸色变得极为难看,陆瑾留在周家看守,这周家还不得被锦衣卫守得铁桶一般?
她本以为锦衣卫找不到周礼就会离去,只留下几个人看守孙家,这样她还能寻机会逃出去。
杨寄燕在心中将周礼那个只顾自己死活的老匹夫翻来覆去骂了几遍,皱眉考虑要不要拿梁无双去跟陆瑾套近乎。
因为她太清楚了,前世周家被灭门,周礼那个老匹夫根本就没冒头。
前世她被父亲接回杨家几个月后,从父亲嘴里听说余启蛰不知是如何查到了周礼的行踪,费了好一番功夫在江南将人给捉住。
原来周礼在江南养了一房外室,那外室给他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只比周运小一岁,逃离出京的时候,那老匹夫就舍下了周家所有人。
周运那浪荡风流的薄情性子恐怕就是遗传了周礼。
杨寄燕瞥了一眼周运狼狈不安的模样,只觉厌烦,真是没出息,没了周礼这个父亲,周家这个出身,周运简直一无是处!跟余启蛰半点也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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