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楚清河的脸色楚清歌就知道这家伙还没懂他的意思,楚清河确实是个能成为明君的人,但是做皇帝要具备的可不止是正直和心怀天下这两条。
要想成为万人之上,镇压权臣,有时候残酷比廉明还有用,楚清河就是被关飞龙教的太好了,对谁都抱有希望,少了那种狠决。
“你没懂。”
楚清歌有些不耐烦:“我是说他们不能信,所以你要自己找能信的人,即使那犯了君王的大忌,即使这件事在外人眼中,相等于谋逆!”
“但是这些都无所谓,当别人不可信的时候,你只能自己给自己找一条生路,也只有自己有能力,才不会成为任人摆布的棋子!”
即使有一层禁制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楚清歌还是凑近了楚清河的耳边低声说。
这些话可是十恶不赦,在这森严的皇宫中四处都有楚王楚后的耳目,要是他们今天的对话被人听到,传到楚王楚后的耳朵里,等待他们的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清歌你……”楚清河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楚清歌,他今天从清歌身上得到的震撼实在是太多了,他以前一直觉得清歌没心没肺,没想到他在局势上看的那么清楚。
而且还动了他从未动过的心思。
“啧!”楚清歌看着楚清河的表情就知道他不会做那种事,又忍不住嘲讽他:“你怎么这么天真?”
“算了、算了,就当我没有说过,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做这些事对你来说确实太难了,你还是别轻举妄动保住小命就好”楚清歌恢复吊儿郎当的样朝他摆了摆手。
“要说的我都说完了,走了!”事情都已经说开,楚清歌也不打算停留,这个地方对他来说就像另一个望月会,能早离开就离开。
“清歌。”
他走了没两步又被楚清河叫住,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有些不耐烦道:“干嘛?你有完没完了?”
“你好久没有叫我哥哥了。”楚清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点幽怨。
“你别跟我得寸进尺。”楚清歌翻了个白眼继续前行,他今天能说那么多已经到了极限,可不想肉麻兮兮的喊他哥哥。
楚清歌的身影慢慢离去了,有些清瘦的身影下了城墙,走过满是白雪的宫道,最后离开了皇宫。楚清河一直站在城墙上看着他的背影。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上又飘起了雪花,没一会儿就落满了他的肩头。
一直到看不到楚清歌的身影了,他还站在城墙上久久不肯离去。
楚清歌出了宫门,回头再看一眼这个巨大的囚牢,这个地方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但是里面还有个他牵挂的人。
他看向城墙的地方,其实离那么远什么都看不到,但是他有种感应,那个人一定还在那里看着自己。
他笑了笑,可眼底却一片冰冷,低喃道:
“有些事你做不出来,那就让我来。我的傻哥哥,刚刚我忘了跟你说了,当你拥有千军万马的时候,不仅能护住自己,还能护住在乎的人。”
——
一连下了好多天的雪,水月域西边一座小镇的唯一一家酒馆里生意清冷,一眼望去只有两三人。
这种小规模的小镇本来人就少,只有几个熟客会来喝上几杯,又遇上这种大雪的天气,连熟客都懒得来。
前台的伙计手撑着头早已经昏昏欲睡,就在他小鸡啄米之际,虚掩的门突然被推开。
冷风混着雪花灌入屋内,突如其来的冷空气让前台的伙计精神一振,连店里那两三个顾客都忍不住向门口看去,想看看这种天气还有谁像他们一样贪杯。
门被推开进来一个浑身都裹在黑色斗篷里的人,那人到前台坐下对着伙计丢出一块灵石:“一壶烧酒。”
直到伙计拿出一壶烧酒给他倒上,他才摘下斗篷的帽子,露出一张年轻英俊的脸庞。
店里的客人连同伙计都觉得诧异,竟然是个十几岁的外乡人,都临近过年了,谁家的少年还在外面乱跑?
“咚!”
又一块更大的灵石被丢到桌上,少年拿起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才缓缓道:“打听一个人,听说你们这前天来过一个魔族?把她所有的消息都告诉我,这块灵石就是你的。”
在这小镇子中平时用来消费的灵石都是些碎石,那伙计哪里见过那么大一块,立马看得眼睛都直了,连连点头:
“不错不错,是来过一个魔族的女孩,十三四岁左右长得可好看咧,当时我们都不知道她是魔族,根本就跟人长得一模一样嘛,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
“说重点。”眼看伙计就要讲废话,少年打断他的话。
伙计为了得到那块灵石也立马收起自己朴实的形容,继续说那魔族到镇上之后做了什么。
他努力回忆道:“当时那魔族到镇上之后是想买一些干粮,但是她还没买着呢,突然又来了一批人,好家伙,那可足足有四五十人,各个都是修为很高的灵士,一上来就把那姑娘围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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