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钦原会飞,但不会遁地,四处搜寻没有发现,便继续吸那树妖,并没有追来。
吸完这一棵,钦原应该就会离开浛水郡,想再见到就难了。
方末刚才都做好了丢一具身躯的打算,但这么刺激的做法,还是让他心脏怦怦乱跳,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这次冒险的收获,还是让他很满意的。
《山海真经》上,浮现出一行字:获得能力——御毒,毒类伤害削减五成,免疫即死之毒。
按照御火能力的经验推断,如果再获得一次御毒能力,应该就能直接免疫毒了吧?
这一次的经历,打开了方末新世界的大门。
以后面对不会遁地的异兽,都可以像今日这般,敛息潜于地下,伺机冲出摸一把,而后迅速逃离。
大不了就损失一具肉身嘛!
“嘶,怎么说着有点像痴汉?《地下痴汉》……?”
把脑子里奇怪的想法甩掉,方末赶紧返回前卒营。
过了十几天平静的日子。
浛水郡的雨季持续着,阴雨绵绵了几天,未见半缕阳光。
方末把洗干净的衣物挂在屋内,直接施展凝水术,把衣物的水分抽干。
否则,这种天气,挂个两三天也不见得能干。
这时,有人来了,听气息,应该是老姚。
不等他敲门,方末先一步拉开门闩,开了门。
老姚愣了下,收了伞进屋坐下。
“我来,是想拜托你帮我向魏捕头道谢。”老姚接过方末泡的热茶,“新来的郡同,把包括我女儿案件在内的冤案都翻了出来,虽尚未有定论,但既然提了重审,就有了希望。那位郡同,应该和魏捕头有些渊源吧?”
方末并没有回答老姚的问题,只是答应下来:“好,我见到她的话,一定替你转达。”
老姚的脸上,少有的露出了笑容。
他也不久留,把茶喝完,起身就撑着伞走了。
“你们人族的血脉亲情真的奇怪。”青兔用后腿抓了抓耳朵,“我们到了能够自理的年纪,就会和父母兄弟姐妹分开了,从此各安天命。”
“没事,以后我就是你爹。”方末道。
“我你爹!吃我幻术!”
入夜。
方末如约来到了司火教的据点,同行的还有老姚。
侍火郎扫了眼手下众人,只觉除了方末,其他人难堪大用,但聊胜于无。
“今日召集尔等,是有要事。”侍火郎开口道。
方末和老姚表面都神色如常,但心中所想的,都是即将有大事发生。
不过,侍火郎并没有把事情具体公布:“以往,我司火教净化的,都是些虫豸,虽稳健,但不够彻底。往后,司火教的烈焰,要蔓延向高高在上的官吏。此事,自浛水郡分舵开始!尔等须做好准备,为司火教奉上一切,包括性命。”
司火教,要对朝廷动手了?
接着,是冗长的煽动性发言,还暗中使用了控心术。
方末自然是不受影响的,而老姚,有方末事先送的清心符,也同样保持意识澄明。
但表面上,老姚和其他凡人一样,亢奋地高呼着。
侍火郎说了许久,都未触及具体的内容。
待到散场,他把方末单独留了下来。
“方末,任务的具体内容,不好马上让那些凡人知道,但你不一样。”侍火郎拍了拍方末的肩膀,“教主听说你拥有不惧火体后,对你很是关注。”
方末拱了拱手:“谢侍火郎提携!”
侍火郎摆摆手,道:“你我不必客气,以后,只怕我还需要你拂照一二。那时,你可别忘了现在我是如何待你的。”
方末陪着笑了几声,表示不会。
“好了,言归正传。我收到了教主的任务,是要杀死一人,此人官不大,但作为开端,足够了。”
方末问:“敢问目标是?”
“安世零。”
府衙,郡同小阁。
安世零翻阅着案卷,头也不抬地说了句:“进来。”
进来的是他的幕僚蔡贞。
“是郡丞的人来传话了吧?”安世零先开了口。
“是,我已经把人打发走了。”蔡贞笑道,“不过,大人可要做好准备了,这些人,明里暗里的招,会接连而至。明面上的,卑职会处理好。”
这时,房顶传来浑厚的声音:“暗里的,只要我不死,便不会让大人受半点伤害。”
这是安世零的护卫凌叙,筑基期修士。
“我相信二位。”安世零把案卷放下,“我的性子,和这世道不合,所以我备好了棺椁,随时可为心中的道而死。这是我的选择,只是苦了二位。”
他顿了顿,问:“蔡贞,姚树一案,你怎么看?”
“证据齐全,没有什么疑点,依律,姚树被判十年卒刑妥当。”
“但,此案背后,涉及姚家小女自尽一案,根据这些日子的调查,可以确定是谭乾受贿制造的冤案。有冤案在前,姚树滥用私刑,依律,最多只需受三年牢狱之灾。”
蔡贞回答道。
房顶上传来了凌叙的声音:“我觉得姚树就不该受刑,我说不出原因,就是觉得不对。”
安世零道:“我认同凌叙的看法。”
蔡贞愣住了,安世零不是最崇尚遵守大夏律的吗?
他刚才所说,都是有律可循的,虽然这样的结果,会让人有些不舒服,但律不可违,才能维护大夏的秩序。
安世零问蔡贞:“在当时的环境下,姚树可有申冤之处?”
蔡贞默然摇头。
姚树不过是普通百姓,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官府。
事实上,姚树已经用尽手段,包括浛水郡府衙都跑过多次了,却始终没有为他做主的人。
“连府衙都不守大夏律了,又如何要求一个百姓死守?可叹这种冤案,已遍及大夏。”安世零长叹一声,“回到案子本身吧,翻案的难度,不在证据上,而在府衙。本官只是郡同,从六品的小官,要突破府衙大人物的阻拦,还需要一物。”
蔡贞了然:“大人指的是,陛下的圣旨?”
安世零颔首:“我已请殿下帮忙,不日就会有音讯。”
“如果是殿下出马,此事能成。不过以后,大人在府衙,更寸步难行了。”
“路若好走,我何须带着棺椁到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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