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观察半天,营地里巡逻的卫兵太多,想直接穿过是肯定不行了,只能绕远从营地边缘过去。
少年带着二人过了第三道关卡,向北边营地边缘溜过去。
躲过一拨又一拨的巡逻卫兵,三人才走过一半的营地。
蹲在帐篷下,就听见帐篷里有人大笑。
是单康。
“那柠老三还算是识相,他说明天就把古乔送回来。”
三哥来了?胡云豆皱眉,他来做什么?
“你去告诉柠老三,那甄明轩很是麻烦,让他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除掉他!还有他身边那几只臭虫,一个也不要留下!”
“是!”
明轩有危险,胡云豆一颗心提了起来。
少年听了也是骇然,一不小心踩断了一根树杈,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见胡云豆和青众二人瞪着自己,少年一脸委屈,赶紧轻声解释:“我真不是故意的。”
“什么人?”单康手下耳力颇为好使。
见逃不掉,胡云豆把蛊碗塞给青众,说:“我引开他们,你带他走,一定要把消息带到!”
说完,拔剑冲了出去。
青众也要冲出去,少年一把拉住他说:“你想死,我还不想死!走!”
少年拖拽着青众趁乱溜走。
胡云豆舞剑如花,金光甩动,卫兵一时间也难以近她身。
随着兵将越聚越多,胡云豆暗叫了一声“不妙”。
单康看清楚是胡云豆后,哈哈大笑:“用你们中原话叫自投罗网对吧?正愁找不到你呢!”
“嗯,我看您找我找得辛苦,所以自动现身咯!”
“你那同伙也在附近吧,来人啊,给我搜!”
“等等!早跑远了。”
“你还挺仗义!”
“那当然。我虽是汉人,但却与你们靺鞨人一样,讲义气、重承诺!我说要保护他,那就是死也得护他周全。”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单康虽然讨厌胡云豆,但听他夸自己的族人忠义,心里舒服不少,也很佩服他舍生救人的举动。
“这么多人,你逃不掉。你若投降,我给你留条全尸!”
“啧啧,你这人怎么这样?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咱都这么熟了,留条活路呗。”胡云豆耍无赖。
单康对胡云豆刚有的一点儿好感,被他这一句话说得瞬间就没了,鄙夷到:“哼,你们汉人就是贪生怕死!”
“蝼蚁尚且偷生,好死不如赖活着呢,是吧?这样,我们立个赌约,我赢了,你放我走。我输了,随你处置!”
“你又要耍什么花招?”
“我哪敢在王爷您面前刷花枪啊!我只是想活着而已。”
单康想了想,问:“你想怎么赌?”
“十招之内,你必被我打败!”
“你!”单康一脸怒色,他想起来上回胡云豆把他欺负得很惨。
“怎么?不敢赌?怕在你的手下面前丢脸?”胡云豆继续挑衅。
“赌就赌!”单康果然中计,握刀持鞭上场。
弯刀金剑,利刃相博。金鞭素手,人影缠斗。
胡云豆使出一身好本事,十招之内果然赢了单康。
趁着单康气喘如牛,胡云豆整好以暇:“王爷,说话算话,您该放我走了吧?”
“我可以放你走。”
胡云豆一乐。
“可我的士兵们不答应!”
呼啦,胡云豆被层层包围。
“你耍诈!”
“跟你们汉人学的。”
“老子跟你们拼了。”
双拳难敌四手,胡云豆再厉害,也架不住单康和他手下几个高手再加上众多士兵的围攻,更何况她身上还有伤,十成功力能用出来五成就不错了。
战不多时,她就被一堆弯刀架在脖子上动弹不得。
胡云豆被反捆了手脚扔在帐篷里,单康坐在兽皮椅子上喝酒吃肉,拿着她的缠龙剑欣赏,看着她笑得挑衅。
翻了个白眼儿,胡云豆脑子里飞速转动,想着该怎么脱身。
打了个酒嗝,单康晃晃悠悠站起来走到胡云豆跟前蹲下来:“我挺佩服你的,人不大点儿,像个没长开的牛崽子,可是真厉害。”
胡云豆被他嘴里的酒气熏得难受,厌烦得往后蛄蛹了一下。
“我可是靺鞨第一武士!”
“那你还不是让我打得满地找牙?”但胡云豆心里腹诽,嘴里却不敢说出来。
“我答应过你不杀你,那我就不杀你,但我也不能放过你,你杀了我那么多武士,还抢了我的人,这两笔账我记得。”
“明天古乔就回来了,嘿嘿,我送你一份大礼!”捏着胡云豆的脸,单康阴阴地笑着。
胡云豆暗暗叫苦,莫不是要给她种什么“干血蛊”不成?
单康大手一挥:“把他给我看好了,古乔回来之前,谁也不准接触!”
两个靺鞨大汉拎小鸡一样把胡云豆抓走。
为了防止他逃跑,又用粗绳把她绑在一个立柱上。
胡云豆经过这一阵折腾,又开始头晕恶心,吐了一地。
本来想搜她身讨点好处的大汉,皱眉嫌恶地躲了出去。
这一夜,胡云豆几乎一刻不曾睡着。一闭眼,就是各种惊险片段混乱出现,她觉得自己头要炸裂了,就这么被绑在柱子上吓了一夜,哆嗦了一夜。
第二天,单康再来看她时也吓了一跳,忙问谁折磨她了。
得到否定的答复后,单康捏起胡云豆的脸,嘲笑她:“瞅你那怂样!你不是很嚣张吗?怎么,刚过了一晚你就吓破胆了?”
胡云豆正恶心着,被他这么一摇晃,一个忍不住吐了他一身胆汁。
单康抬手就是几鞭子抽在胡云豆身上,瞬间血痕渗出衣服。
胡云豆直接昏了过去。
单康刚要再打,有人传报古乔被带回来了。
愤恨地放下鞭子,单康走出帐篷。
古乔被套头绑成个粽子扔在地上。
单康一把扯掉套头,看着她狞笑:“跑?你就是跑到天边,也跑不过我的掌心!”
“你这头饿狼,放了我!否则我死以后,化作苍鹰日日来啄你的狗眼!”
“啪”单康手下一巴掌达到古乔娇嫩的脸蛋上,肿起好高。
“好啊,小丫头,等你完成任务了,我让你好好尝尝狼的滋味,保证你一辈子都忘不了,哈哈哈哈……”单康笑得□□。
古乔瞪着泪眼,恶狠狠地盯着单康。
“带下去给我看好了!”
接下来的几天,胡云豆一直被绑在柱子上水米未进,加上脑震荡后遗症,整个人瘦脱了相,虚弱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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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圆之夜,胡云豆被人架着拖到单康帐篷里扔在地上。
古乔也被带了进来,看到胡云豆奄奄一息的样子,推了推不成人形的她哭道:“小哥哥,你醒醒,是我连累你了……”
族长老头也在,见状面无表情地拉起古乔说:“如果你不跑,他不会落得如此地步!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代价。”
明月挂中天。
古乔体内的母蛊开始产卵。
族长老头在碗里滴了胡云豆的血,割开古乔手指头,让虫卵掉落其中孵化,然后端着碗,捏起胡云豆的脸直接灌了下去。
蛊虫在胡云豆身体里如鱼得水,疯狂吸食。她本就孱弱不堪,蛊虫一入,命悬一线,直接被扔回帐篷,甚至连个看守都没有。
古乔趁着夜色偷偷溜进帐篷,轻拍胡云豆的脸把她喊醒。
“古……乔……”胡云豆努力睁开眼,但气若游丝。
“小哥哥,你吃些东西吧。”她从身后扯出一块软饼撕成碎片,一点一点儿喂她。
胡云豆嚼得费力,且口干舌燥,实在难以下咽,古乔忙用水囊给她喂了些水。
“谢谢……”
“小哥哥,我一定尽快找出解蛊的办法,你可要撑住。”
胡云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垂下头又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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