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汐,别怕,我在。
这句话,好熟悉,他也说过的,他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会守在她身边的……
可是现在,他在哪呢?
是陆梦晨的孩子,陆梦晨的命,比她和她的孩子还要重要么……
“如果……”
叶言欲言又止,话没有说出口。
如果,当初他没有放任她和江墨辰在一起,是不是他的女孩现在依旧是那个没心没肺快乐的小丫头?
“叶言,小汐醒了吗?”
温雅和秦墨从门外进来,她把手上的袋子放到了桌子上说道,“你先吃点东西东西吧,我们买了一些粥和包子。”
“乔叔叔已经回去了,江爷爷……那边恐怕瞒不了多久,小汐什么时候能醒?”
秦墨看着病床上闭着双眼的乔雨汐,叹了口气问道。
“小汐已经醒了,医生说她需要静养。”
叶言松了松手,准备站起身,却被乔雨汐反握住了手,他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为她拂去挡在眼前的碎发,柔声说道,“小汐不怕,哥哥不走,嗯?”
“小汐,你醒了!”
温雅走上前,接替叶言坐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看着那原本有朝气的人此刻像个残败的布娃娃一样,虚弱不堪,她的眼泪顿时模糊了双眼。
“我没事,小雅……”
乔雨汐缓缓睁开双眼,看到温雅眼里噙满的泪水,像是被传染了一样,本来已经干涸了的眼泪,再次决堤。
“小汐不哭……你好好休息,我会给你讨回公道!”
温雅心疼的擦掉她眼角的眼泪,然后轻捏她的脸颊,说完眼里集满了愤恨,站起身便要走出病房。
“温雅,你要去哪?”
秦墨拉住怒气外泄的温雅,蹙了蹙眉问道。
“我要去找那个渣男算账,还有,那个女的要是没死透,我就去掐死她!”
温雅甩开秦墨的手,直接冲出了病房。
秦墨的眉头拧的更深了,他大步走出去,把温雅拉入怀里,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低声说道,“你不能走,小汐需要你。”
“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昨晚跟上去,小汐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温雅心里恨,恨自己,恨陆梦晨,更恨江墨辰!
江墨辰那个混蛋,不是很爱小汐吗?!
为什么,他的老婆和未出生的孩子在医院里,他不闻不问,是守在那个白莲花的身边吗?!
“也许,是有什么误会。”
秦墨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幽深晦暗。
他也很难理解江墨辰为什么会把晕倒的乔雨汐丢下,昨晚若是叶言没有及时发现她,很有可能这个孩子就保不住了!
可是,江墨辰对乔雨汐的感情,他也是看在眼里的,所以……
“呵,男人果然都一样!抛妻弃子的渣男,还能有什么误会?!”
温雅挣开秦墨的怀抱,却被秦墨搂的更紧了。
“温雅,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如果你想去讨伐墨辰,我会陪你去,可是现在小汐不能受到刺激,知道吗?”
秦墨长吐一口气,把下巴搁在她的颈窝处,看到她跟着哭,他的心很疼,嗅着她身上的香气,又让他觉得很安心,这大概,是因为……
他喜欢上温雅了。
“我现在给墨辰打电话,让他来跟小汐请罪。”
可不管怎么样,江墨辰与乔雨汐订婚仪式已经举办了,现在大街小巷,全部都是他们订婚的消息,他们之间的矛盾,总要是解决的,不是吗?
“事情已经发生,小汐嘴上不说,可一定还是希望墨辰过来的,他是小汐肚子里孩子的爸爸。”
秦墨一句一句的说着,待怀里的女孩情绪平复下来,他才缓缓松开手,擦掉她眼角的泪水。
“我来打。”
叶言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他们的身后,他看了一眼病房内的乔雨汐,随后说道。
“叶言,你怎么出来了,小心别人看到……”
温雅吸了吸鼻子,警惕的看向四周,发现没有其他人,才松了口气。
“放心,这医院是秦氏旗下的,这一层我已经下令不许任何人接近,叶言很安全。”
温雅惊奇的看向秦墨,随后怔怔的点了点头。
叶言掏出电话,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按下了昨晚他拨出去无数的那个‘无法接通’的号码。
“叶言。”
这次,电话很快便接通了,江墨辰疲惫又沙哑的声音从听筒传来,让叶言慢慢攥紧了拳。
“你在哪。”
叶言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着平静,可这三个字却是他咬着牙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
“我在第一医院,梦晨大出血,抢救了一夜,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江墨辰闭上酸涩的双眼,无力的靠在墙上,语气满是无助与自责,可这自责,却让叶言彻底恼了。
“到底谁是你的未婚妻?!你知不知道小汐不舒服?!你知不知道小汐她差点……”
“叶言,怎么你也跟着小汐一起胡闹?”
江墨辰的语气十分疲惫,他也没有什么精力去争辩什么,而是继续说道,“等我回去,再好好跟小汐说,行吗?”
“江墨辰!”
胡闹?!
是不是他昨晚,就是这样说小汐的?!
叶言的声音调高了几度,周身散发着浓浓的低气压,让温雅都吓了一跳。
江墨辰到底说了什么,她从未看到过叶言发怒的样子,在她印象里,叶言一直如春风般温柔,不管是台上还是台下,都是谦谦公子。
是因为遇到了小汐的事,才会变得失控吧……
现在的温雅觉得,没有所谓的‘前任’,把所有的心思全部放在她的身上,叶言这样的男人,才值得乔雨汐托付终身……
“叶言,手术灯灭了,这边情况稳定下来我马上就回去找小汐!”
江墨辰急匆匆的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我艹!”
叶言爆了粗口,他双眼猩红,手紧紧握着已经被挂断电话的手机,差点就把手机砸到了地上!
屋内的乔雨汐并不是什么也没听到。
就只听叶言的反应,她也猜到个大概了。
都说绝望到一定程度的人,就哭不出来了。
她呆呆的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嘴角扬起的弧度,是自嘲,还是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大概,哀莫大于心死,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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