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战场从道灵大陆划过，石云瑾面如死灰，随着诸天战场飞过众人头顶。
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四灵界脱离了危险，只是诸天战场不会正面撞在道灵大陆上，而是撞在其他大陆上。
众人没有因此就松一口气，因为撞上那个大陆都一样，哪怕是与四灵界擦着边飞过，也会让四灵界彻底解体。
“你们说石天尊在诸天战场，会不会真是他干的？”
“肯定不是，不然他干嘛跟诸天战场一起撞向四灵界。”
“就是，他没必要和我们一起死吧。”
“那会不会是他骂的那个叫系统的人干的？”
“我看这个很有可能，不然石天尊也不会骂他是个变态疯子。”
“这个系统是什么人？”
这时御昆仑突然问道，“之前带走闻云霜的和后面追进去的那个，应该不是一个人吧？”
“那就是他骂的系统？这个系统到底是个什么人？”
娄云川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他怀疑是道尊或巫祖中的一个，但没有证据无法证明，不知道到底是谁。”
“而且我被传送回来了，也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系统是谁。”
道尊或者巫祖？
所有人都被震住了，这可是开创了修行体系的绝世强者，远远超过普通天尊，尤其是道尊，那可是人类神话的起源。
无数年过去，人类早已忘记了灵族，忘记了神，可是道尊的故事依旧代代相承，从未断绝，哪怕是与世隔绝的南域也流传着道尊的传说，可谁也没想到竟然在这个听到他们的信息。
这让所有人一时间忘记了生死，忘记了诸天战场即将坠落的事实。
“你说是道尊？他还在四灵界？”
面对君高逸的提问，娄云川解释道，“这只是他的怀疑，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这一点。再说……”
娄云川苦笑道，“再说现在还纠结这个问题有意义吗？”
君高逸往四周看了看，感叹道，“死之前我突然觉得我儿子这辈子过得挺好，不像我一辈子操劳，到死了才觉得不如儿子。”
闻余辛苦笑道，“你儿子死之前说不定也会感叹你这一辈子白活了。”
“我孙子刚找到一条成为圣人的法门啊。”
隗邙突然冷声道，“我的问题谁回答一下。”
一时间所有目光集中到隗邙身上，玄泽只能黑着脸回道，“那是他妹妹。”
看着玄泽的表情，众人本想笑的，可怎么也笑不出来。
就在这时，天空的红光突然消失，大地开始剧烈颤抖。
“撞击了！”
“末日降临了。”
“快看！”
众人闻言急忙看去，只见笼罩在四块大陆之间的虚空乱流开始翻涌，然后像气泡一样破开，消失了。
所有人都知道，那是诸天战场与四灵了撞击后，剧烈的波动涌来撕裂了虚空乱流。
就在这时，众人脚下的大地突然裂开，一条裂缝瞬间将大地撕成两半，裂缝两边的地层开始坍塌。
“快看南边！”
众人依言看去，没有了虚空乱流的阻挡，目光看到了虚空乱流之后，在他们的视线极致处，南边的天空突然破碎，露出一片虚无的漆黑，瞬息之间蔓延到整个南方。
大家都知道那是空间破碎的场景，平日里空间裂开发丝那么一条裂缝都能吞噬一座大山，如今整个南方的空间都破碎了，别说南方的朱雀大陆，就是整个四灵界都会在瞬间破碎。
娄云川往四周看了一眼，诸天战场似乎从四灵界边上划过去了，没有与四灵界正面撞上，但这擦肩而过也让四灵界的空间彻底破碎了。
四灵界没有被诸天战场撞成宇宙尘埃，却会被空间裂缝吞噬，结果依旧还是化作宇宙尘埃。
南方破碎的空间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挤了出来。
娄云川脸色微变，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南方。
其他人吓了一跳，有人惊呼道，“娄先生是不是吓傻了？这个时候怎么还往南边飞去了。”
御昆仑想了想也跟着去了，反正都是死，死哪里不一样，与其等死还不如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隗邙看了一眼破碎的虚空，也化作一道流光往南边飞去。
其他人见状不明所以，但见场中最强的三个人都去了，也就跟着去了，反正都是死跟强者死一起也不冤。
娄云川瞬间飞过朱雀大陆，来到破碎虚空外，看着逐渐扩大的破裂口，目光穿过破碎的空间，往后望去。
原本的漆黑虚空中，若隐若现有什么东西出现，只是空间扭曲，连感官都扭曲了，视线根本无法穿过。
四周空间的破碎一直在蔓延，就像是一片结冰的湖面，从一个点开始往四周破碎。
就在这时破碎空间后的景象逐渐轻易起来。
那竟是一大片陆地，从虚空中挤了出来，引起数千丈的海啸。
娄云川脸色骤变，“所有人出手，击散海啸，若是任由这海啸席卷，朱雀大陆将彻底被淹没。”
“不得使用超过窥天境的力量，现在的空间无比脆弱，若是引起空间破碎坍塌，四灵界就真的要成宇宙尘埃了。”
所有人愣了一瞬，有人大叫道，“这是不是说我们不会死了？”
“我们得救了！”
娄云川冷哼一声，“行动。”
刹那间所有人一线排开，挡在海啸面前。
“大家边退边挡，绝对不可使用窥天境以上的力量，不然所有人一起死。”
看着眼前仿佛比天还要高的海浪，所有人心中只剩下惊惧，这海浪足够淹没整个四灵界了。
一时间所有人保持和海浪一样的速度后退，一次次攻击海浪，减缓海浪的威力。
御昆仑的声音在轰鸣的海啸声中响起。
“那是不是诸天战场？”
“所以诸天战场不是要和四灵界相撞，而且要和四灵界相融？”
娄云川突然回想起系统的话，问他们是不是对诸天战场有莫名的熟悉感，再联想到先天之土和太古神王创造诸天战场的传说，他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也许诸天战场本身就是四灵界的一部分，应该是四灵界的一块大陆，只是很久很久之前被人从四灵界分离了出去，用它创造了诸天战场，如今它被系统推了回来。
四灵界最厉害的一批修士，和海浪一同往前了数百里才把海浪击散。
娄云川看着平复的海浪，再次向南方飞去。
此时的南方已经多了一座大陆，而在大陆的更南方，竟然还有隐隐绰绰的几块大陆。
“这是诸天战场？”
“以后它是不是就归我们四灵了？”
“可是更南方的是什么？哪里不是诸天战场把？”
“咦……石天尊呢？”
众人虽然好奇，却没有人贸然踏上这片对四灵界来说全新的空间。
就在大家面面相觑时只见一道人影颤巍巍的向着众人飞了过来。
正是抱着闻云霜的石云瑾。
顿时无数双眼睛落在石云瑾身上。
只见石云瑾双目无神，脸色惨白，四肢止不住颤抖，整个人都被抽空了精气神。
看到娄云川后，石云瑾神情转变，差点哭了出来。
御昆仑一脸嫌弃看着他，嘲讽道，“居然被吓成这样，真丢人。”
石云瑾顿时就毛了，破口大骂，“你踏娘说的这是人话吗，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
“整个虚空在我眼前炸开，虚空碎片像雨点一样从我身边划过。”
“对你们来说不过是一边的空间破碎而已，但对我来说整个诸天战场的空间突然破碎了，你见过吗？”
“在我眼中，是诸天战场撞向四灵界，四灵界在我眼里越来越大，老子能不怕吗？”
众人想起刚才看到的情形，想到身在诸天战场的石云瑾确实是四周虚空全部破碎，一时间再没人嘲笑石云瑾，反而开始同情他了。
“另一边的是什么？难道四灵界其实不止四块大陆？在虚空乱流背后还有更多的大陆？”
听到娄云川的声音，石云瑾暂时稳定了下来。
“那是太虚界。从今天开始太虚界和我们连为一体了。”
太虚界？
刹那间所有人脸色变得铁青，之前只有三个虚空通道，短短时间中南域便成了无法之地天地彻底变了样。
如今整个太虚界与四灵界连成一体，那岂不是说用不了多久，整个四灵界都会变成无法之地，被新法则取代？
石云瑾把闻云霜交给娄云川。
“先替我抱一会，我缓一缓，我到现在双腿还打颤呢。”
“太吓人了！”
娄云川顺势接过闻云霜，目光一动，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她的灵魂竟然是完整的？”
娄云川死死盯着石云瑾，才发现石云瑾身上的气息也发生了变化。
太阴之气，确实是太阴之气。
娄云川背后锁链翻飞，“取而代之了？”
石云瑾脸色一变，娄云川这是以为自己被系统取代。
这他么怎么解释？怎么解释都没用啊！
系统知道一切，自己怎么都无法证明自己是无辜的。
唉……
“你爱干嘛干嘛吧，我累了，世界都差点毁灭了，我实在没兴趣了跟你苦口婆心地解释。”
“毁灭吧，赶紧的……我累了。”
石云瑾只剩下苦笑了，自己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对于自己的事系统比自己还清楚，自己怎么都无法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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