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的，是宋恒吧？”
汤菲一愣。
“好巧，我过两天有个约，听说宋恒也在，我倒是挺想看看，他会不会如你们所说，尽全力地，封杀我。”
午后的阳光穿过繁复华丽的窗户，折射到奢华的走廊。
光影之中，少女东方式的纤细精致的五官隐去，立体浓魅的骨相轮廓凸显，恍如老胶卷遗下的经典残影。
云淡风轻的神色之下，是微微的厌倦与不屑。
她就这么随意地，淡漠地，将她们的骄傲轻而易举地捏碎。
酒店经理和品牌方很快赶到。
汤菲和他们争吵，她有心再闹一闹，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要给顾夜歌找不痛快，可少女早就在保安和助理的拥簇下转身进了房间。
袅袅茶香飘出，刚烤好的低脂点心甜香诱人，少女慵懒地卧在名贵沙发上，任由助理给她做按摩全身、私人美容师用美容仪和美容产品对脸部进行补水、消肿、紧致提升。
“她算是个什么东西！”
简约精致的房间里，少女恨恨咬牙，甜美清纯但填充痕迹明显的面容上混杂着难以置信、愤怒、轻蔑。
“不过是粉丝捧起来的昙花一现而已，真以为自己是个玩意儿了？”
她今年才十六岁，加上天生娇小，哪怕刻意通过妆发往精致风方向走，面容也掩不住稚气。
但这稚气的脸上，却没有半点同龄人的学生气，反而有种奇妙的老练与世故——在有些人眼中，这油腻且令人厌恶，但在一些年长男性眼中，却反而增添了她的风情。
“镜达你别生气。”汤菲忙哄她，“你虽然没法住在哪，但我明天会下来接你，我们还是可以同去看秀的。”
周镜达还欲再骂几句，但听到汤菲的声音，她眼睛滴溜溜一转，停了嘴，望着汤菲，“你明天真的可以带我过去？”
“你放心。”提起这，汤菲面上也忍不住有些得意的神色，“d牌和我们有些合作，不过是带一个人进去，怎么可能有问题？”
她不忘巴结周镜达：“何况，镜达你这么漂亮，谁会忍心不放你进去呢？”
“你要代言d牌了？”周镜达精准地抓住了自己想听的话，她眼睛一亮。
汤菲脸色一僵。
这话要怎么接？她好不容易才获得了d牌的垂青，获得看秀的门票，和品牌方搭上了话，甚至即将有机会穿上他们还未发售的新款成衣，在同批艺人之中，已经是相当出众的成绩了。
但周镜达张口就说代言……她怎么可能“代言”d牌？
别说代言人，d牌之后能给她一个最低tilte认领，就算她运气爆棚了。
“合作”和“代言”之间，隔了个太平洋。
“只是有些合作而已。”汤菲很快调整好心态，温柔地笑，“谈不上代言……”
“菲菲你真的是太厉害了！”周镜达欢呼一声，“以后我想穿d牌是不是都不用买了？直接找你借就可以了！”
“……”汤菲脸色又僵了僵，虚弱地含糊了过去。
“菲菲，我听说你最近又接了好几个代言？”周镜达状似无意地道，神态中有一种做作的娇憨，“真的是太厉害啦！顾夜歌好像还一个代言都没有吧？她比你差远了！”
汤菲得意又拼命克制的笑容还没浮上来，就被周镜达最后一句吓了一跳：“没……顾夜歌还是很厉害的。”
“她厉害？那品牌怎么都不找她代言？”周镜达脸上的恶意与刻薄完全藏不住，“商务价值，不是最能体现一个艺人的价值吗？陈姐她们整天说顾夜歌多厉害多厉害，要真厉害，她怎么一个代言都没有呢？”
“难道品牌方都是傻子？呵！她就是个纸老虎而已！”
汤菲坐如针毡，眼神躲闪，脸色一时因兴奋泛红，一时又因忐忑和心虚而苍白，“她的商务的确是有些奇怪……”
“我们菲菲比她厉害多了！”周镜达亲亲热热地凑上去，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目的，“那我们明天的位置，是不是要比顾夜歌好啊？”
“这……这个我不知道……”
“我们明天的位置，一定要比顾夜歌好！”周镜达斩钉截铁地道，又古怪地笑了起来，以一种理所当然的口吻对汤菲说，“你之前不是说，你和也有合作吗？等到了秀场，你想想办法，让顾夜歌入不了场。”
“我们送她个惊喜！”
尽管前一天采访到深夜，但顶级的服务团队，依旧让顾夜歌在出门时，有了极饱满的精神状态，墨眉红唇，美艳无双。
“夜歌！”
造型做到一半的汤菲亲热地和顾夜歌打着招呼，看起来完全忘记了昨天的不愉快：“你今天要去xx的秀吗？”
顾夜歌神色不变，疏离客气地点头。
“好巧，我等会儿也要过去。”汤菲笑意盈盈，“时间还早，要不，你陪陪我，我们等会儿一起过去？”
她双目盛满期待，清澈明亮，眸色盈盈，让人难以拒绝。
“不必。”顾夜歌口气疏离冷淡，全然不为所动。“祝你一切顺利。”
没有刻意的冷漠，只有公事公办的疏离，像是扫掉身上无意落下的浮尘。
话音刚落下，她已起身走进电梯。
初晨的阳光洒落，少女瑰艳无双的容色，硬生生将这一切变成了电影海报。
汤菲对着关闭的电梯门，咬牙切齿，半晌，神色又带上一丝慌乱。
她拿起手机，颤抖着拨了一个号码。
“真的吗？”周镜达的睫毛膏停在半空中，一时竟忘了涂。她睁大双眼，一脸狂喜，“可橙姐，你居然认识顾则唯？”
“……”
“真……真的可以吗？”周镜达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犹豫，但神色却是一种压抑的狂喜，“会不会不太好？可橙姐，他会不会拒绝你呀？”
“其实，顾夜歌也没有特别的坏。要不，我原谅她好了……”
“他从来不会拒绝我的任何要求。”女子清冷的声音传来，并不标准的中文，却傲气极重。
“天呐，我太羡慕你了……”女孩的惊叹从电话中传出，单纯而崇拜，但电话的另一头，她却得意地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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