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杏见杨春芳不承认,立马来劲了。
一咬牙把那张热乎乎的票子甩到她身上。
“你别不承认,热乎乎的票子就在这里。
这就是人家说的那啥……证据,就是你让俺和大妹传红燕闲话的。”
被人用钱砸的感觉,杨春芳感受到了。
虽然,这钱是从她兜里出去的。
就在这时,刘大妹也说道:“杏子说的没错, 就是你让俺们传的。
别不承认,要不你说说花杏的大团结哪里来的?她家也没这么多钱啊!”
花杏:“……”人艰不拆!
站在后面的林棠被刘大妹这话逗乐了。
花杏和刘大妹是村里最爱说人是非的组合。
两人关系说好不好,说坏也不坏。
每次说八卦时,那叫一个姐妹好。
但又时不时你给我挖个坑,我给你埋个雷的。
奇怪的是,哪怕她们当场闹翻了, 过后也会当没事人一样继续凑一块儿。
就是林棠这個不常回村的人都隐隐听说过。
杨春芳被花杏和刘大妹两人掀了老底,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再看到李秀丽脸上的嘲讽表情,瞬间气昏了头。
“是我又怎么样?”
“张红燕的事, 我哪句话说错了。”
“她不是林家人?还是她不是杀人犯?”
“嘴长在我身上,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杨春芳句句不留情,声音还异常高亢,一点儿不觉得自己有错。
李秀丽见这女人死不悔改,还说的起劲。
上去就是一巴掌甩了过去。
拽!
抓!
挠!
揪!
踹!
农村妇女打架全武行都用上了。
“说够了没有!”
“嘴长在伱脸上,你想咋说都成,我这手也长在我身上,我想怎么扇就怎么扇,是这么个道理吧?”
杨春芳被打歪了脸,气得抓狂。
疯一般的扑向李秀丽。
“李秀丽,你这个老贱人,你居然敢打我,老娘跟你拼了。”
女人尖锐的声音在空中回响。
门外探头吃瓜的人都听见了。
有几个胆大的妇人打着胆子爬到树上,往里面瞅。
林棠快速扶住她娘,手臂一伸,一个利落的格挡。
风扫落叶一般,杨春芳的身体退了好几步。
“林棠!”杨春芳咬牙道。
林棠微微一笑, “哎呀, 不小心力气用的大了些,不好意思了。”
说完,担心地看着李秀丽。
“娘你没事吧。”
李秀丽担心村里人觉得自家闺女太厉害,眼睛一闪,扶住腰。
“……闪的太快,腰撅一下。”
林棠一抬头,看到她娘冲自己挤了下眼睛。
哦,娘在做戏啊!
这是干啥?
李秀丽扶着腰,嘴巴却很厉害。
“杨春芳,你们刘家是真厉害!!
说人闲话有你们,被别人找上门来,你们这又是骂人又是打人的,简直厉害到家了。
甭说他刘大柱还只是个保管员呢,就算是公社领导也不带这么霸道的。”
杨春芳再傻都听出了这话对自家很不利。
没等她说出反击的话,李秀丽再次重拳出击。
“啧啧,你们厉害啊,有我们做那敬猴的鸡,村里人谁还敢招惹你们?
被你们使绊子可咋整?农具不领了?不怕被穿小鞋了?”
一句话把全大队的人都带上了。
围观的吃瓜人没想到吃瓜吃到了自己身上。
在心里一琢磨,还真就是啊。
说林家坏话的是杨春芳,被人找上门, 先打骂人的也是她,忒霸道了!
于是一时间,大家伙看着她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只是,毕竟刘大柱还是保管员呢,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
杨春芳听到李秀丽杀人诛心的话,气得眼前一黑。
身体都晃了晃。
“李秀丽,你别血口喷人!!”
“我怎么血口喷人了?”李秀丽立马反驳,“我哪句话说错了,你直接说,咱们接着掰扯。”
高萍听说老二媳妇儿带着棠棠给自家讨公道去了,匆匆跑了过来。
几乎听到了全部对话。
她心思细腻,稍稍一想,就知道了杨春芳的险恶用心。
tnd,这是想欺负自家老头子啊。
想到一心为大队的自家老头子被人这么算计,她恨不得也上去给杨春芳几巴掌。
但是。
作为妇女主任,高萍到底忍住了。
上前几步,站到李秀丽边上。
“大柱家的,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要真惦记上大队长的位置,让你家大柱正儿八经竞争。
别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事。
毕竟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闹开了不好看。”
杨春芳没料到高萍这么损。
一来就把自己扒了个底儿朝天。
脸都不受控制的扭曲了。
吃瓜的人听见大队长媳妇儿这话,惊讶的不得了。
再看杨春芳的表情——
吼,那是被戳到痛点的心虚吧?是吧是吧。
“还真是啊,保管员想拉下大队长,自己当大队长呢……”
村里有那家里沾着酱厂便宜的汉子神情一冷。
“大队长尽心尽力当得好好的,刘家的凑什么热闹。”
王大牛也憨声道:“俺也觉得大队长挺好的!
大家伙出去打听打听,哪个大队的大队长有咱们的大队长好。”
老郭头啧啧摇头。
“都是些不知足的,好好的日子不过,净知道惦记别的,俺看是吃太饱了。”
多大胃口端多大饭碗。
不是他看不上刘大柱。
而是这人私心太重。
当个保管员还行,要是当上大队长,他们大队怕是还不如以前呢。
佝偻着腰的冯六斤扛着锄头,看着这场闹剧,摇摇头。
“……真会折腾。”
在两家女人瞪视着彼此互相挖苦时,林福得知消息,匆匆赶来。
高萍第一时间毫不隐瞒的把事情经过告诉了林福。
林福闻听此言,心口如同灌了阵阵冷风。
难以置信!
他很难相信有人会为了当上大队长而传自家的闲话。
这招阴损,可他不得不承认,要不是家里人发现,没准儿真让刘家得逞了。
跟在林福身后的刘大柱看着两方对骂的一幕头皮发麻。
大队长突然沉默下来的样子,让他耳边发出一道道哀鸣。
“大队长,你听我说,没这回事。
我当保管员挺好的,没想过别的。
一切都是我媳妇儿在瞎搞,对不住了,真对不住了。”
他这话苍白得除了他自己,没人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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