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既然已经下了,那么这便是谁也更改不了的事实。不管谁的心里有再多的疑问那都是无济于事的,路长平到内阁走马上任的事实。
但好在或许就连皇帝自己也知道,他这一手实在是有些突如其来,所以还算是客气的给了路长平三天时间。虽然名义上说的是路长平的身体还未好,需要修养。
但实则就是再给路长平时间,让他将自己的心态给调整过来。
“长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圣旨,路长安真是头一次感觉这么无语。这陛下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当初陛下召见自己的时候,便已经同自己提过。这件事情除了自己之外,旁人一概都不能提及。所以即便这会儿问自己的人是自己的亲姐姐,他还是不能够对其说实话。
路长安倒是也没有逼问路长平,只道:“既然这圣旨都已经下了,那你进内阁便是改变不了的。只是如今你根基未稳,就这么贸然进内阁多少还是冒险了一些。”
路长平又何尝不明白他姐的话呢。
他这哪里是根基不稳啊,他这分明就是一头小羊羔一头扎进了狼群里面。这四周的豺狼纷纷对自己虎视眈眈,可偏偏他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
“别的衙门姐还能帮你想想办法周旋一二,可内阁实在是不容易,只怕就只能靠你自己了。”哪怕外面谣言满天飞,说陛下是因为路长平的家世背景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安排来。
但其实路长安的心里清楚的很,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他们路家看似花团锦簇,可只要魏稷还掌握兵权的一天,陛下就不可能真正的信任于他们路家。
更何况内阁那是什么样的地方,陛下最在意的衙门,又怎么可能轻易就让他们染指?可现在却偏偏将长平送进内阁去了。
但既然陛下那边并没有将这样的谣言镇压下去,那就说明这是有意在放任。可到底有什么原因能够让陛下放任这样的谣言存在呢?
除非是陛下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麻烦,否则的话是不会这么做的。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长平既然踏入了官场,那么便已经身不由己。
“当初你与魏澍一同进入翰林院,我想着你们好歹也能守望相助。可谁想到如今你们二人到底还是分开了,不过这样也好。你们在一起,引来的目光只会更大,现在分开了说不定慢慢的也就没有人注意那么多了。”
只是原本还想着办喜宴的杨氏却要好好考虑这喜宴是不是还应该继续办下去了。毕竟如今的路长平实在是太引人注意了,如果要是在这个时候还继续办喜宴,只怕会被有心人做文章。
所以最好还是越低调越好!
杨氏的心里自然是遗憾的了,她都给娘家那边去消息了。
当初原本就该在殿试结果一出来,便给路长平办喜宴庆贺的,可杨氏想着她们家出了这么一个厉害的读书人可不是得要让大家一起高兴高兴吗?
就打算等娘家那边的人来了之后再办,可这好不容易娘家的人就要来了,结果竟然就出了这个事情。你说这谁能接受的了?
“娘,咱们也是为了长平好。相信外祖他们一家肯定是能理解的。”路长安搂着她娘的胳膊说道。
杨氏点点头,只是这心里到底还是有些失落!
再说杨家这头,当初女儿一家因为女婿的升官而全家迁入京城。他们这心里自然也是跟着高兴的,但杨家的根基毕竟是在安阳府,虽然有心但到底还是没有动这样的心思。
可当收到杨氏的来信后,杨老头到底还是做了个决定。安阳府再好,可发展始终比不上京城,如今就连他外孙都当官了,可也是时候该踏出这一步了。
杨家不说依赖外孙一家多少,可好歹在京城也算是有个依靠了。
这些年杨家也一直想着要培养些有出息的后辈出来,可这哪里是那么容易的?儿子一辈指望不上,孙子一带几乎都从军了,现在唯有指望的便是重孙一带了。
他也认真的观察不过,重孙这一代说不定还真能够出个读书人。
“搬去京城?”
“我是有这个打算,但咱们杨家的根基毕竟是在安阳府。所以我的意思是,让孙媳妇们带着小孙子去京城。”
孙媳妇的年纪毕竟年轻,这接受新事物肯定也快。至于儿媳妇们,倒不是说他舍不得,但他的心里清楚的很,即便是他有心让他们跟着一起去。
只怕到时候也适应不了在京城的生活,所以又何必要这么折腾呢?
杨家人一向是以心齐出名的,哪怕一开始是有疑问的。但是在杨老头解释过后,便明白过来了。
大儿媳妇率先拍板:“那就让她们带着孩子入京去。”老爷子说的对,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
“我们都听大嫂的!”其他几房也不傻,还能听不出来老爷子这样的打算都是为了孩子们好么?
只是如今杨家在安阳府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在盯着,不是别人监视,而是谁让他们与路家还有镇北侯都是有关系的呢!
巴结他们的不少,可同样希望他们倒霉的也不在少数。
“那外孙女婿那边要给消息去吗?”这一回他们要去京城,只怕魏家那边也要打交道。
“还是送个消息过去吧,这两年凌广城那边也算是国泰民安了,只是不知道咱们这外孙女婿什么时候才能回京跟咱们外孙女团圆!”
魏稷镇守凌广城与当初的袁将军镇守时到底还是有些区别的。
袁将军讲究稳重,若是敌军来犯打出去便是。但魏稷不是,他到底年轻气盛,容不得别人挑衅。最开始那些还时不时派兵来骚扰的敌国,在这几年与魏稷的交锋中算是彻底的领略了魏稷的性子。
那就是个你偷袭我一次,我就能灭你一座城的人。
这时间一长自然也就没有人敢来招惹了,可陛下的圣旨不来,魏稷就算是再有能耐也不敢独自离开凌广城啊!
“唉,我都多久没有见到你嫂子了。除了这些家书之外,怕是楚慕都要将他爹给忘了!”魏稷看着自家儿子画的乱七八糟的画像,忍不住吐槽。
柯飞鸿简直觉得没眼看,是谁拿着这乱七八糟的画像笑的嘴都快要合不拢的?
“应该不会的,嫂子肯定不会让咱大侄子将你给忘了的。”就你们三天两头的书信来往,想忘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魏稷在柯飞鸿面前一向也不用维持什么英明神武的样子,直接翻了个大白眼。
“你知道什么!”
柯飞鸿:“是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行了吧!算了,我不跟你说了,今天我媳妇儿可是做了酱蹄髈给我,我得赶紧回家去,要是回去晚了只怕是就要被我们家的小馋猫给吃光了!”
魏稷对于好友这种无形中的炫耀也真的是无话可说了,但好友能够一家和睦他心里除了羡慕之外还是为好友高兴的。
“快走吧!”
柯飞鸿才刚刚走出营帐门口,连退了好几步。
“隐藏在那些歌女里的奸细已经查出来了,怎么处置?”
魏稷微微眯眼,不敢光明正大的来。只敢在背后搞这样的小动作,能有什么出息?
“既然他们敢这么做,那咱们就将计就计!”不是想套取他们的兵防图吗?那就给他们。
其实这样的事情也并不是第一次了,只不过一开始那些奸细们的目标是魏稷不假。可谁让魏稷的心里只有路长安这一人呢?
不管送来的奸细有多美艳,根本就起不了作用。不是被杀了,就是连魏稷的面都见不到。唯一一个成功来到魏稷身边的,还被毒哑毒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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