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胡说八道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小朋友的感受!”芮浩宇跌落在地,气得大叫。“小爷我叫芮浩宇,太子城外面劳家村的!”
淤握奇拉起跌倒在地的芮浩宇,替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小浩宇,我们只是开个玩笑。”
“玩笑过头,可不好笑。”胡云冰冷冷地说。
淤握奇马上闭嘴,自从他在夫子庙内见过胡云,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不好惹。通过半年多的相处,他更是清楚地认识到,除非自己是李栀,否则千万不要和女人讲道理。
“小浩宇,姐姐替那个臭芋泥向你道歉,你不要计较好不好?”唐笑蹲下来,诚挚地笑着。
有那么一种人,他们的笑容就是解药。即便是在道歉,她也在笑,而且他的笑容并不会让人觉得唐突,反而会觉得十分心安。
芮浩宇小人不计大人过,嘻嘻哈哈和淤握奇重归于好。
阳如烈拍了拍弟弟阳如烈的肩膀。“弟弟,你看到了吗?笑笑笑起来真可爱。”
阳如烈拍掉肩膀上二哥的手,十分不愿意承认这是他亲哥哥。“二哥,我们快进去吧,章家和可还等着我们呢!”
阳如烈和阳如柳不再理会李栀他们,他们两个率先通过了那条悠长的走廊。
尤殿的入口十分狭窄,这条通道只能允许两个人并肩而过。
几个人通过走廊之后,别有洞天。一个个房屋套着房屋,一条条走廊连着走廊。
七拐八拐之后,他们经过后院的花园,看着湖水之中几条长着龙须的鲤鱼在缓缓游动,看着假山上一群耳边长着白毛的狌狌在不停叫着。
它们通晓人性,见到戴着面具的人就闭口不言,见到没有戴着面具的人,它们就大叫着人们的名字。
“李栀、李栀、李栀!”
“淤握奇、淤握奇、淤握奇!”
一群狌狌叫来叫去,李栀他们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如此刺耳。
总算逃过狌狌的叫声,一行人继续沿着连廊走着,经过弯弯曲曲的廊道后,一座巨大的三层木楼出现在面前。
“这尤殿到底是怎么把如此巨大的楼宇藏在永丰街的?”刘继丰身为太子,却也对尤殿这般手笔啧啧称奇。
那座三层木楼占地极广,整体形如“回”字,两道楼梯连接着上下楼层,每层楼都能站下数百个人。
在第三层,好好的楼层被木板隔成了十几个隔间,这里自然就是贵宾包厢。
整座木楼雕梁画柱,上面每一笔雕刻,每一笔刀工都是鸿蒙大千最知名的雕刻大师的手笔。
李栀等人人数颇多,一个包厢根本坐不下这许多人。
于是李栀、张孤桐、淤握奇、唐笑、杨铭、刘伴溪、刘继丰、韩冬夜、芮浩宇、胡云、在一间包厢。
岳擒龙、岳梦鲛、张仲宇、余敢当、火杰、胡静怡在一间包厢。
至于刘兰雅,人家是沈秋水女朋友,自然是被尤殿的人请去和沈秋水一起出席拍卖会。
一间包厢最多能容纳十四五人,但是如果真的容纳了那么多人,就会格外拥挤了。
青木学宫和尤殿学宫的人毕竟是客人,他们也懂得谦让,所以他们两大学宫的人心照不宣把第一个包厢让给了溪湖学宫的人。
拍卖会还没有开始,云明和孔四方就不约而同找到了李栀所在的包厢。一番寒暄过后,孔四方当场表示无论今天李栀看上什么,他都会尽力帮他买下。
云明看着财大气粗的孔四方,他是没办法像他这样豪横了。
幸好李栀也表示了他今天来这里主要是观摩格式宝剑,方便自己铸剑。
两个人走后,叶尘摇着扇子路过,随口说了几句场面话。
在叶尘走后,淤握奇嫌弃地说。“这家伙扇子扳指不离手,不知道还以为是哪家珠宝行的老板呢。”
“芋泥,你老毛病又犯了?”唐笑知道叶尘那扳指奇特,她可不希望淤握奇惹恼叶尘,哪天被叶尘一道天雷劈死都不知道。
淤握奇捂住嘴,不敢多说话。
在李栀他们这两间包厢的隔壁,就是阳如烈、阳如柳、章执虫、章北山和章苦海五人。
按照辈分,章北山和章苦海都是章执虫的叔叔,可在气势上,两个人明显听从章执虫的决策。
章北海点头哈腰,根本就没有身为长辈的风范。
章苦海大大方方,却也是像对待平辈人一样对待章执虫。
原本他们还想让牧集昊和他们一个包厢。
但是随着牧家倒向太子那边,导致牧家和章家的关系也很微妙。
虽然牧集昊身份低微,但牧家也不愿意被人抓住把柄,说他家是首鼠两端之辈。
于是牧家长辈挑明了话,禁止牧集昊再和章执虫等人来往。
过了不久,安息王刘继茂居然也来到了章家和阳家的包厢。隔着中央天井,刘继茂和刘继丰这对兄弟遥遥对视,刘继丰拱拱手,勉强算是给了自己这位皇兄面子。
阳如烈和阳如柳都将视线放在了杨铭身上,阳如烈摸了摸下巴,有些阴险地笑着。他和自己的二哥耳语了一番,然后阳如柳从自己的储物灵宝之中拿出了一个东西,转身离开。
在他们旁边,是牧家的牧之商。他也特地来刘继丰的这边打了个招呼,然后安静回到了牧家的包厢,和其他牧家的人待在一起。
拍卖会很快开始,人们各居其位。三楼的包厢之中只有一半左右有人,另一半是空着的。
二楼的雅座几乎都被坐满,只有一成左右空着。
而最下面的一楼,一群人摩肩接踵地挤在一起,好不热闹。
拍卖会即将开始,沈秋水抽空带着刘兰雅来到了李栀等人所在的包厢。
“沈兄,拍卖会即将开始,你不去下面主持吗?”刘继丰身为太子,自然由他先开口说话。
沈秋水笑着说。“拍卖会自然有专业的拍卖师来主持,一会我只需要去说个开场白而已。诸位位居三楼贵宾包厢的都是我沈秋水的贵客。今天不论诸位看上了什么拍品,只要最后的成交总额不超过百枚灵石,都可以赊账。”
三楼包厢的人加在一起,那也有上百人。如果一百多人都看中了百枚灵石的拍品,那沈秋水岂不是要承担上万灵石的债务?
要知道一座小规模城池一年的收入也就只有数万灵石而已,沈秋水豪言壮语,一开口就是如此大的手笔。
“沈兄。。。这。。。未免有些不妥吧?我们来者是客,怎么还有让你破费的道理?”李栀犹豫地说。
沈秋水毫不在乎那些灵石。“我沈家是做生意的,身处三楼的都是我沈家的贵宾。为了你们,我沈家拿出些诚意是理所应当的。再说了,区区百枚灵石,在座各位日后的成就必然不小于此,我相信诸位日后能够轻易付清这笔钱。”
杨铭举起包厢内的酒杯,敬了沈秋水一杯。“沈老弟豁达,那一会拍卖会我们可不客气了啊!”
沈秋水大笑着离去。“杨兄尽管不客气,看上什么了可不要留手。”
目送沈秋水离去,用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区区万枚灵石,沈秋水肯定是不放在眼里的。而且三楼贵宾包厢都是非富即贵,谁会舍得脸面赊账?他这话当做客套话听听就行了。”
李栀笑道。“我们自然是明白的。”
楼下天井之中,一阵青烟袅袅,一个戴着饿鬼面具的青衫儒士出现在其中。
在他面前,还有一张小桌子,和一把精致的玉石小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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