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月看着伊媚儿腰间的紫色球袋,再看看小公主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突然觉得好笑,轻轻拨弄一下那个香袋,伊媚儿连忙用手捂住。
“你不会以为单凭这么一点儿迷药,就可以制住我吧!我告诉你!额!”蚀月倒在了伊媚儿旁边。
“给我捆起来!”
春花大宫女应声而入,看自家公主要捆的是摄政王大人,放下绳子撒丫子跑了。
哎,你这怂包!
伊媚儿哼吃哼吃开始自己动手,这时明月醒了过来:
“媚儿,你这是?”
“啊,是明月哥哥啊~”伊媚儿手中动作不停,边解释道:“那啥,刚刚蚀月来了,想欺负我,所以我准备将他捆了虐一下。”
明月失笑,也没有反对伊媚儿对他的人身攻击:“那现在怎么办,媚儿也要将我捆了继续‘虐’一下吗?”
“对了”伊儿想起刚才的后账:“你是不是送了一对价值千金的耳坠给你的竹马圣女,摄政王大人可真会避重就轻啊!哼!”居然想含混过关!伊媚儿一脸的愤怒,像极了捉奸在床正室的反应。
“什么竹马圣女,我只不过想用耳坠换回母后留给我的发簪。”明月连忙解释
“那换回来了吗?”
明月摇头。
赔了夫人又折兵啊!伊媚儿叹息。
“明月哥哥,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这个漂亮圣女牵着鼻子走,她肯定打定主意不还你了,你母后留给你的发簪一定不普通吧,她想私吞!”伊媚儿果断的下了结论。
“也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簪子,但对我来说意义深重,母后走的匆忙,留给我的东西不多,那是唯二的念想了,况且,那簪子”我想送给你,明月没有说下去,只是眼神逐渐深邃。
“明月哥哥要不要我帮你?”
“哦?”
“我有金薄,放心这件事包在我的身上!”伊媚儿突然对金薄迷之自信,忘了刚将人丢墙角的事儿了。
“媚儿,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我们再聊。”明月看着他们俩现在的场景,莫名好笑。
“哦,好吧。”伊媚儿也觉得蹲着腰有点儿疼。
“可是我带着迷药香囊,会不会一会儿你晕了,蚀月又回来?”
可能,明月低头思索
“那还是绑着吧!”伊媚儿单方面做出决定。
“媚儿”明月还想再挣扎一下
“谁让明月哥哥是个神经病呢,就得绑着!”
“媚儿!”明月态度竖硬了些:“你又骂我。”
伊媚儿蹲在明月身边,拿起他的一缕头发把玩:
“明月哥哥,你说你这么分裂,我该如何是好呢?你知不知道另一个你既阴险又凶残,让我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伊媚儿的眼底一瞬间闪过杀意。
“媚儿”明月惊慌,抬头望进伊媚儿的眼底:
“那是我被仇恨侵蚀的样子,吓到你了,或许我的前世就是在这样的仇恨中死去,所以这一世让我带着记忆来弥补遗憾,蚀月之前也是一个温和的人,但国仇家恨十几万条性命压在他的肩上,才让他泯灭了良性,你恨他,但他也很可怜。”
“那他就能这么肆无忌惮的伤害我吗?我做错了什么!”伊媚儿的情绪有些激动:“明月哥哥,你们真的是同一个人吗?”伊媚儿突然有些接受不能。
“若我经历过他所经历的那些事,不见得会比他做的更好,他本消亡,却有一丝不甘犹存世间,借着机缘硬是控制了我,这种心性与我在月宫争储的情景类似,俱是九死一生!他做事虽有些极端,但他的毅力仍让我敬佩,在那种艰难的险境中硬是博出了一丝生机,媚儿,我想你能帮帮他———”明月还想再说,却被伊媚儿清声打断。
“明月哥哥!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在这里这样为他说话,可是他却欺我骗我,还对我对我”伊媚儿有些说不下去。
“媚儿,我不逼你,只是蚀月是我的前世,我与他感同身受,他的过去也是我的过去,我承认他为了金薄的可释权激进了些,便也终究情有可原,我不求你能立刻原谅他,只是偶尔,别太恨他
他爱你,只是方式太过强硬,他的倔强像极了初掌月宫时的我,明明在意,却又不肯承认,没有三个女人,我们只有你,媚儿,相信我,我们都只爱你。”明月的眼神真诚,那里饱含的深情骗不了人
“明月哥哥,”伊媚儿心里的感觉很复杂,以爱之名行不义之事,抱歉,暂时以她的世界观还无法接受这件事。可既然明月都这般替那人开脱了,她便也不在揪着不放,原谅是不可能的,但无视她还是可以做到,帮他的事也是免谈,她伊媚儿作为一个独立的灵魂有自己的看法,她才是受害人,无论施为者有千般借口,万般理由,都深深伤害了她,可对于这类精神病患者她又必须报以宽容?
我呸!
伊媚儿都在心里暴粗口了,谁特么也没他蚀月正常!知道自己要什么,通过何等捷径快速得到,他算的精准,下手狠辣,精心策划,步步为营,将所有人都算计其中,她,隐月,明月哥哥不过都是他棋盘中的棋子,明月哥哥纯善,对这个世界充满善意,也对他身上种种经历感同身受,可两个人就是两个人,怎么能混为一谈,就因为他们可以共情,就把两个人合二为一吗?那可是两个独力的灵魂啊,伊媚儿一时有些不想看见明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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