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时乃文帝登基后建和四年,春,天朗气清,微风和煦,大雪消融,京城外的农田地里,有成片成片的金灿灿的油菜花,还有绿油油的农作物新芽,劳作的人们在田埂上来回穿梭,好一副生机勃勃,万物复苏的模样。
文帝乃是开国太-祖武帝后的第二位皇帝。都说守业更比创业难,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太-祖武帝自五国乱世后建立大秦朝,统一齐魏燕楚韩五国政权,结束了长达十年的五国之乱,统一中原大陆,方才息了战火,百姓也才有了太平日子,渐渐安居乐业,农业、商业都慢慢修正恢复起来。大秦朝武帝建业十年,国家的农业经济才回到战前水平。武帝于建业十二年,武帝驾崩,享年五十九岁,由其次子秦昊继位,改国号建和,称文帝,意喻国家昌盛和平。所以,文帝便是名副其实的守成之君。文帝即位后,大力推行科举制度,重农业,废徭役,更难得的是文帝还注重商业的发展,降低了商人的赋税。所以至建和四年,文帝的一系列政策初见成效,才有了这样欣欣向荣的一片生机盎然。
然而这些自由上位者去头疼思考,对于老百姓来说,只要吃得饱饭,穿的暖衣,有结实的房屋可以避风躲雨,家长里短的就是一辈子了。
“青儿啊,又在洗衣裳呢,你这闺女可真懂事。”王家婶子特有的大嗓门打断了陈青儿的心思,看着小溪对面一个有一妇女,用青白色碎花头巾包了头发,脸色有些发黄,身材在女子间可算高大,一脸笑吟吟地走过来。
王家婶子的家就在陈青儿的家后边,是她的邻居,平日里有什么事儿都互相帮衬着,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所以两家大人的关系都是极要好的,陈青儿也就叫王家媳妇一生婶子。
“婶子,您这是家去啊。”陈青儿也脆生生地应一声。
“是咧,你王叔他们一会儿就下田回来了,我得回去先把这饭菜整好了。”王家婶子大声说道。跨过小溪,往家去了。
“诶,王嫂子,你和谁说话呢?”王家婶子走得离家近了,一个身材偏胖,个子有些矮的妇女也扛着锄头回家的样子,见着王婶子经过,又听到王家婶子刚才的大嗓门,故此问道。
“嗨,郑嫂子,我是看着青儿那丫头又在洗衣服呢,便打声招呼。你这也是家去啊。”王家婶子爽快地回道。
“哦,是青儿那丫头啊,真是懂事啊,不像我家的丫头,都十岁了,还没有青儿一半懂事。”郑家婶子感慨道。
“可不是,这都是被逼无奈啊!”王家婶子一副同情的样子,摇了摇头,自古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也是无奈。
郑家婶子听了王家婶子的话,压低声音道,“怎么,陈大业的伤还没有起色?”
陈大业便是陈青儿的爹,在他们镇子外的码头上做长工,干的是力气活,帮东家搬运货物,上船卸船,每天也可得二十个大子儿。于整日里在田地里翻土刨食的人家来说,也算是能将日子混过得更好一些,加上何秀娘就是陈青儿的娘也时常做些女红来卖,一家子靠着分家是得的几亩田地的租子也将日子过的和和美美,陈青儿一家子也不用下地劳作,这样的家境对于农家人来说可算的上是小康之家,也有不少日子过的差的人眼红羡慕的。
怎奈天不佑时。俗话说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陈大业于上个月初在码头上工的时候,码头码货的架子倒塌,将正从下边搬货的陈大业砸个正着,几百斤的货物落到陈大业的身上,又是从高处落下,陈大业当即就嘴角溢血,昏死了过去。好歹那个东家还算有良心,补偿了五两银子做药费,陈大业因就医及时,好歹保住了一条命,可惜腿废了一条,且又是被砸的内脏出血,内伤难治,至今,陈大业还起不来床。
陈大业这一倒,家里的顶梁柱就没有了,何秀娘平日里又要照顾陈大业吃喝拉撒,又要照顾陈青儿的弟弟妹妹,还要紧出时间做些绣活换了钱来做药费,其他的事儿只得落到了陈青儿这个不到十岁的女儿头上,洗衣做饭,拿药煎药等等,使得陈青儿一下子就从天真童趣变得这般懂事了。都是逼得。
王家婶子向后看了看陈青儿的方向,目露怜悯道“可不是,到现在还起不来床呢,那条腿算事废了,听说这两天那伤口又化脓了,真是雪上加霜”,王家婶子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他们这些外人看着都难受,更别说那一家子了,又该是怎样的伤心难过。
“出了这事儿,陈家老宅那边可来了人?”王家婶子也是一脸同情,同时也好奇地问道。
“我瞧着是上月中旬来过一回,到现在倒没见着了,哎,可见分了家也未必是好,连照应的人也没有。”王家婶子叹了一声。
郑家婶子听王家婶子一说,也想起了几年前陈家大房媳妇儿闹分家的那事儿,当时传的沸沸扬扬,整个镇子上没有人不知道的。“哎,那样的事,也真的是荒唐至极了。不分家还能怎么办呢?”郑家嫂子感叹道。
说话间两人到了分叉路口,一个往左一个往右,相互告别了家去。别人家的事再同情可怜,那也是别人家的事,说得再多也没用,他们这些乡下人可不必大户人家的夫人,有哪些个闲心坐下来细细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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