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不对?简直就是大错特错!

    常浩对宁飞燕的思维方式真是彻底无语了,这个女人当真是暴力得可以,脑子里除了打打杀杀好像就没剩下些什么了。

    都说胸大无脑,可这女人的胸也不怎么大啊?他偷偷撇了一眼宁郡主的胸部,虽然对方身上穿着厚重的山文甲,但他还是果断地给出了a罩杯的结论。

    不料他这一小动作被一直死盯着他看的宁飞燕给注意到了,本就不把他当好人看的郡主殿下顿时就急了:“你的狗眼看哪呢!”

    “我哪也没看!”这种事当然打死也不能承认,常浩一脸的凛然,沉声道:“郡主的办法虽然也可以用,不过风险太大,一个不慎,就会满盘皆输!所以不能用!”

    正要对他偷看自己胸部的猥琐行为兴师问罪的宁郡主一听,又想起了正事,于是被成功地转移了注意力:“别卖关子了,有屁就快放,有话就快说!”

    忙活完了感觉有点渴的高志山端起碗正打算喝口水,解解渴呢,忽听到郡主殿下如此生猛的一句话,当场又是一口喷了出来,所幸他的对面没有坐人,不然今天就已经是梅开二度了。

    宁飞燕也自觉失言,不由大窘,一张脸上又是好一阵红云乱飞,然后又想起这句话还是自己刚刚从常浩那里学来了,此时情绪激动之下,一时不察竟然随口爆了出来。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古人诚不欺我!

    宁郡主在心中哀叹不己,暗想和这卑鄙无耻的野蛮人一起呆的时间长了,自己也变得面目可憎,言语粗俗了,心下愤然,忍不住又是盯着常浩,恨不得能用眼神将这家伙给切个十七八段。

    常浩听到宁飞燕学自己用词,暗地里也是偷笑不己,心道这就是学坏容易学好难了,不过在面上他当然不敢表现出来,反而一本正经地向宁飞燕问道:“不知道郡主平日夜间歇息,屋内会有几人?”

    宁飞燕闻言又要发怒。

    明明是在说如何救魏公公的正事,你却询问我闺房中事,这分明就是成心戏耍羞辱于我!

    可不待她发作,常浩又接着说道:“郡主再想想,那响马贼的头目晚上即然要睡觉,那外面的屋子,又还能有几人?”

    宁飞燕愣了愣,这才明白常浩并不是想要戏耍羞辱自己,而是让自己处在敌人的立场上思考问题。

    “当然只有一人!”

    她斩钉截铁地说道,忽又想起以前清儿睡在自己闺房的外间,又改口道:“若是他有信任的下人,也可能再多上一人,但绝不会更多!”

    “郡主高明!”常浩笑嘻嘻地说道,不过那语调听着就不像是恭维,不过宁飞燕也不指望能从他嘴里听到什么好话,便也不理他,只是自己静静地思考。

    不过这时候常浩已经不想再卖关子了,于是便接着说了下去:“屋子里最多只有两人,屋子外面不知道,但想来没有得到允许,他们也不敢随便进到屋内!所以我们大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去,然后把屋子里的人给悄悄地干掉!”

    他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个割喉的动作,又道:“然后我们可以再设法骗过屋外的人,就说要提前审问,让他们把那魏公公送过来,等他们进屋,咱们就动手,把贼人都杀了,把那魏公公救下便是!”

    宁飞燕这时候也终于是想明白了,惊喜道:“若是我们小心一点,贼人们就未必能察觉到咱们的行动!到时我们带着魏公公再躲回地窖里,等天亮了贼人们发现不对,也不会想到我们竟然就藏在屋里,只会当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潜了进来,把那贼人头目杀了,又把魏公公给救走了!”

    “正是如此!”常浩笑道,一脸得瑟。

    高志山听了也是大喜,不过转念一想又有点担心:“可是浩哥儿,你要怎么骗得屋外的人把那魏公公给送进来?还有,万一屋外人多,他们送魏公公进来时发现不对,咱们又失了手,那可就大大的不妙!”

    常浩嘿嘿一笑,胸有成竹:“山伯放心,那贼人头目的声音你也听过,和我倒是有几份相似,刚在上边他说话时的语气我也记得差不离了,到时我就假扮那贼人头目的声音,以审问时不宜有太多人在场,把外面的人都支走了便是,至于他们送魏公公进来,也让他们只派两个人就是,我们四人对他们二人,还是以有心算无心,想来没有失手的可能!”

    “大壮,没想到你的脑子这么好使!”巧儿在边上听得两眼放光,对常浩佩服地就差要五体投地了,只是小女孩儿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很是哭笑不得:“看你长得这么壮,人又傻傻呆呆,什么都不懂,我还以为你尽长肌肉不长脑袋了呢!”

    常浩笑骂道:“我那是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不是傻也不是呆!我聪明得很!还有,不要再叫我大壮了!叫我常浩!”

    “偏不!”小女孩儿做了个鬼脸,笑道:“我就喜欢叫你大壮!大壮,大壮,高大壮!”

    高大壮有什么用,咱更想要的是高富帅!

    在心里吐着槽,常浩又看向了宁飞燕,道:“不知郡主以为,小人的这个办法如何?”

    宁飞燕虽然心里也很高兴,但面对常浩是绝计不会给他好脸色看的,所以便送了常浩一个白眼,又质疑道:“办法好是好,就是不知道你有几分的把握?”

    常浩想了想,道:“七八分的把握总是有的。”

    宁飞燕有点不太满意:“那若是出了那二三分的意外,你又要如何应对?”

    常浩心想这女人当真是鸡蛋里挑骨头,先前半点把握也没有都喊着要杀上去救人,现在自己给了她七八分把握,她反而唧唧歪歪了,便道:“这种事情谁能说得准?不过随机应变罢了!总好过什么也不想脑袋空空地就冲出去送死!”

    他心里有气,说话又变得不客气起来,宁飞燕被他含沙射影地骂成脑袋空空的人,少不得又是一阵鬼火乱窜,但终于还是没有再说什么,默认了对方的安排。

    当下众人又仔细讨论了一番,就一些细节问题达成了共识,然后便决定分头行事,安排轮流喝水进食,休息值守,以便到了行动时能有充足的精神和体力。

    “我和山伯先去上边看着,巧儿你和郡主先休息!”

    因为是常浩想出的办法,理所当然地他便成了这次行动的指挥者,他让高志山和自己一起去入口值守,把地窖暂时让给了女人们,又对宁飞燕说道:“郡主,待会咱们上去,最紧要的便是隐密二字,郡主身上的盔甲虽好,但却不太方便隐密行事,还请郡主知晓,莫要误了大事!”

    宁飞燕自己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只是地窖里有男人在,她又不方便开口赶人,正不知如何是好,不想常浩倒是给了她个方便,当下面色稍霁,道:“本郡主自然是晓得的,不用你多嘴!不过你得给我寻个兵刃来,我的刀可是被你给丢了!”

    宁飞燕本来有柄长年随身携带的爱刀,不过此前却因为常浩的缘故而丢在了外边,当时高巧儿恨她对常浩动刀,所以虽然有把自家老爹的长弓和常浩的红缨大枪都捡了回来,却偏偏没有捡宁飞燕的这柄雁翎刀,所以宁飞燕现在是两手空空。

    “用这个吧!”

    见宁飞燕讨要兵刃,巧儿一想她这么空着手也不是个事,又唯恐自家老爹把那从长弓上拆下来的特制小刀给了这女人,反而减了老爹的本事,于是便抢先从自己的靴子里抽出一柄防身用的匕首,递给了宁飞燕:“你会用吧?”

    宁飞燕接过这柄略显破旧却锋芒不减的匕首,手腕一振便耍了个刀花出来,然后便傲然道:“本郡主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又有什么是不会用的?”

    觉得她在说大话,巧儿不屑地撇了撇了嘴,也不答话,自顾自吃麦饼去了,常浩看着只是笑,心想这巧儿还真是立场坚定,爱憎分明,宁飞燕欺负自己,倒是把这小女孩儿给惹怒了。

    高志山见了却只是摇头叹气,高老爹为人父母,这次救了个郡主,自然是想让女儿攀上这晋王府的大树,免得她和自己在这山沟沟里挨穷,不过看巧儿和云中郡主那不对付的模样,他自然也没了那个心思,心下多少有点遗憾。

    当下两人不再多言,先后上了台阶,进了通道,宁飞燕见两人出去,也开始卸甲,众人各行其事,只等着夜深了那响马贼的六当家休息了便好动手。

    也不知过了多久,众人终于确定外边的人已经睡熟,于是便开始行动,四人聚在入口处,高志山当先,只见他手在那橱柜下方动了动,然后又轻轻一推,那橱柜便又悄无声息地再次滑了开去,已经熄了灯火的那间屋子便又出现在了众人眼前,确认没有惊动屋内睡着的人,众人便依次鱼贯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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