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会为难?是有难言之隐,亦或是心中有鬼?

    上官小姐心乱如麻,嘴里却道:“若是不方便,公子便当小女子没有问过就是!”

    见对方脸上隐有失望之意,常浩不由暗叫惭愧,心想这上官小姐救了自己的命,而且貌似对自己有那么点来电,自己却连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都不肯回答,也难怪对方心里失望了。

    连忙正容道:“上官小姐误会了,在下不是不方便明言,只是此事说来有点匪夷所思,在下唯恐小姐不信罢了!”

    上官柔疑惑道:“公子此话何意?”

    面对这自己毫无抵抗力的古典美女,常浩有心实话实说,又担心那穿越啊灵魂附身啊之类的话若是说出来只怕太过惊世骇俗,还凭白被这小姐把自己当成了神经和疯子,只好把对高家父女说的那一套又搬了出来,苦笑道:“上官小姐,实不相瞒,在下而今除了自己的名字,其他的事情,诸如家住何方,父母何在,籍贯何处等等,却是一概记不得了!”

    “啊?”上官柔有点发懵,这些天她无数次地试想过了对方会如何回答自己的这些问题,可却从没想到,对方的答案竟然会是这个,她心里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除了名字,什么都不记得了?难道是传说中的失心疯?

    见上官柔这副模样,常浩心道果然如此,不要说什么穿越灵魂附身了,就连失忆这种事都不是普通人能随随便便就接受的,不过他这个说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不算是撒谎。

    所以他没有半点心理压力地继续说道:“这事委实太过离奇,上官小姐若是不信,也在情理之中!不过在下蒙小姐搭救大恩,即不会也不愿对小姐有所欺瞒,还望小姐知晓!”

    其实还是瞒了那么一些的,不过那种事,常浩还是觉得自己烂在肚子里就好。

    见他言语真诚不似作伪,再看他双目之中又是一片坦荡,并无说谎之人惯有的闪烁,上官柔心下一动,脸上一红,十分里已是信了七八分。

    “那公子为何身受重伤,又落入河中,可还记得?”

    不过信归信,该问的话还是要问上一问的,当然言语间上官柔不由得又客气了几分。

    “这个却是记得的,不过说来话就长了!”

    “没关系,小女子今日正好得闲!”上官柔急急地说道,说完又觉得自己是不是表现的太急切了一些,不由又是脸上红红,看着常浩心神又是一荡。

    当下常浩便把自己如何被高家父女在密林中救起,又如何随着高家父女下山,却凑巧遇到了响马贼劫杀钦差,自己不幸卷入其中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挑重点简略说了一遍,这些事他做的并不亏心,自然坦坦荡荡,有什么便说什么。

    当然了,和那云中郡主宁飞燕间的糗事,他是不会说出来的,太破坏自己的英雄形象了。

    此外,常浩之所以愿意把事情说出来,其中也不乏卖弄的意思,虽然才见第二次面,但不知为何,常浩却有种想要在这古典美女面前表现一番的冲动。

    这或许就是恋爱的感觉?常浩如是想。

    穿越前他是资深宅男,要钱没钱,要权没权,要长相没长相,在那现实无比面包至上真爱靠边的社会里,基本属于剩男一族,虽然关于爱情方面的动漫啊电视剧啊什么的看了不少,但实战经验却是半点没有,因为他不要说找女朋友了,连初恋都是在暗恋中懵懵懂懂度过的。

    所以在感情方面,常浩其实是非常缺乏自信的,不过这不妨碍他在美女面前的表现**。

    上官柔这时候倒没有想那么多,虽然已经认定了眼前的男子是老天爷给自己安排的缘份,但她现在急切地想要先弄清对方的真实身份,所以她聚精会神地听着常浩的诉说,认真分析着其中的真伪成分各有多少。

    上官柔听得认真,常浩说的就越发起劲,只是他说故事的水平并不怎么样,基本上就是平铺直叙,不过故事本身本就曲折离奇,就这么说下来倒也不怎么枯燥。

    反正周冬儿姑奶奶站在自家小姐身后,已经是听得入了迷,还不时的发出诸如啊、呀之类的惊叹声。

    但说着说着,常浩的情绪却是低落了许多,因为他想起了高家父女在那场大火之中,也不知是究竟如何了。

    “这么说来,公子是乔装成响马贼,却又不幸被识破,最终血战得脱,身受重伤,又被火势所逼,这才落水晕迷了?”

    听常浩说完,上官柔作了个总结。

    “正是如此!”常浩长叹一声,想到高家父女等人生死未卜,不由得一阵黯然神伤:“那响马贼也真是歹毒,竟然放火烧村烧山,说起来,反倒是我害了山伯和巧儿他们,早知如此,当时我就不放那把火了!”

    常浩这时候还不知道高家父女还有宁飞燕并那魏源魏公公都已安然从火场中逃生,在他想来,那一场火烧下去,高家父女等四人估计是难以全身而退了,是以心中自责不已,觉得如果不是自己先放起火来,响马贼们未必会烧村烧山。

    思及此事,常浩心下郁郁,再也没有了什么卖弄的心思,只恨不得自己的身体能马上好起来,好杀回高家村去,查找高家父女等人的下落。

    上官柔见他心情不佳,心下也是难受,不过转念又一想,即然那云中郡主和钦差魏公公都已安然从火场中脱身,那高家父女想必也是不会出什么意外的,只是现在这话她却不好说出口,便道:“公子还请宽心,所谓吉人自有天相,公子口中的山伯和巧儿义薄云天,古道热肠,是好人中的好人,那云中郡主和魏公公也是有大福气的人,想必都不会有事的!”

    又道:“此前发现公子落难,小女子心想莫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便已安排人手在西河郡四下打探消息,说不定今日便有回报,若真如公子所言有响马贼劫杀钦差,如此惊天之事,想必朝野震动,不难探听,到时我定然据实告之公子!”

    言罢便起身告辞,只是让常浩安心静养,又唤人照应常浩,仔细交待了一番,这才离开。

    常浩躺在房内记挂着高家父女的安危,心烦意乱自不去提,那周冬儿跟着自家小姐一起离开,一回到小姐房内,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小姐,你适才为何不直接告诉他真相?”

    上官柔白了自己的贴身丫鬟一眼,心想这种事要我如何开口,难道和常公子说我怀疑你是响马贼,所以早早就已经派人去查了你的底细,所以我知道你担心的那些人现在都应该好好的没事,所以你不用担心?

    总要设法弄个台阶下,有些话才好说出口的,冬儿跟了自己那么久,虽然贴心,人也机灵,但性子懒散,最是不爱动脑,虽是好姐妹,却不是好帮手,真真是可惜了,不然自己也不至于这么累。

    “又在多嘴,你先去让客栈弄些早点来,还有,去把王掌柜找回来,我有事情与他商量!”

    听到自家小姐提起早点,周冬儿才想起小姐和自己都还没有吃早饭就去看望那可恶的家伙,顿觉腹中空空,又见小姐好像心情不佳,连忙应了一声,飞快地去了。

    客栈里早晨自然都是有备着早点的,不多时便已经按照冬儿的要求送上来一大盘吃食,又过了一会,冬儿带着王掌柜也回来了,原来忠心耿耿的王掌柜虽然被东家放了假,却又担心那常浩的事情,竟然没有出门去游玩,而是呆在了自己的房里休息,也是才刚刚起身没多久,同样的没吃早饭。

    当下上官柔便让冬儿再去取多了一副碗筷来,招呼着王掌柜一起吃早饭,王掌柜虽在上官家做事多年,却也是头一回享有和东家一起吃饭的殊荣,不由受宠若惊。

    于是三人边吃边谈,上官柔将从常浩那里听来的情况细细说与王掌柜听了,末了问道:“王掌柜在外行走多年,见多识广,还请帮小女子参详一番,这常公子的话里,有多少是真,又有多少是假?”

    王掌柜和自己东家一起吃早饭,虽然受宠若惊,但却也混身不自在,犹其是看着自家小姐吃东西时那股斯文劲儿,更是让他自惭形秽。

    三口两口喝下了一碗粥,他只说是饱了,再也不肯动筷子,上官柔心知他不自在,也不勉强,只是等着他回话。

    沉吟了一会,王掌柜道:“其实依小人的意思,要知道这常公子所说是否属实,却也不难,只消派出一人,假托领赏,面见那云中郡主一问,真相便可水落日出!”

    上官柔自己其实也是这个意思,对常浩的话,她早已是深信不疑,但为了稳妥起见,也为了安抚王掌柜和周冬儿,有些事还是必须要去做的。

    “王掌柜此言甚善,难怪家父常言王掌柜老成稳重,可托重任,要小女子多多倚重!”

    夸奖人的话说起来又不费什么劲儿,也不用耗费钱财,却可以让人对自己更加忠心耿耿死心塌地,实在是惠而不费,所以上官大小姐对此向来毫不吝啬,犹其对王掌柜这样有功劳有苦劳的资深元老,更是如此。

    听到东家夸奖自己,那王掌柜的一张胖脸上笑得连眼睛都没了,连连道:“当不得,当不得,都是老东家抬举小人!”

    当下三人又计议了一番,当然周冬儿姑奶奶基本上是在旁听,事情都是上官柔和王掌柜商量着办了,敲定了一些细节之后,见东家没了其他事情,王掌柜便起身告辞。

    上官柔见王掌柜不自在,也不留他,任他自去。

    出得门来,王掌柜却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来到了常浩的房间门口。

    “小安,大夫来了没有?”

    随着他的叫唤,一个黑黑瘦瘦的少年应声从房里走了出来,正是上官柔安排来照顾常浩的那个小厮。

    “回掌柜的话,大夫还没到!”向王掌柜行了个礼,那小厮恭敬地答道,“那大夫听说不是什么急病,便说要晚些才能过来!”

    王掌柜点了点头,道:“你到我房里来,我有事情吩咐与你!”

    小厮应了一声,便跟着王掌柜走了。

    到了王掌柜房里,示意小厮把门关上,王掌柜忽地就变了脸色,怒气冲冲地低声喝骂道:“小安,你怎么这么不晓事?连我交待的话也敢不听了!”

    那唤作小安的小厮委屈道:“二伯说的哪里话,我什么时候不听你的话了!”

    王掌柜怒道:“若你有听我的话按时给他下药,他今早怎么可能会醒过来,还把小姐也给惊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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