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气归气,事已至此顾父能做的就是将今日的闹剧给压下去。
张氏也明白他的意思,连连保证会管好下人的嘴。
之后又给顾香凝使眼色,让她低头示弱撒娇安抚顾父。
但顾父看她就来气,并不想听她说话。
等他冷静下来,才想起里面还在昏迷的顾若娇。
想到她那羸弱的身子,便有些头疼。
又警告的看着顾香凝:“为父不管你此前的种种,你如今给我记着,你嫡姐不日便要去梁州,为父不希望再生事端,否则你也一并去梁州得了。”
言下之意,若是坏了他的事,她也一起剃度出家算了。
顾香凝闻言脸色煞白,再不敢言语。
至此,顾若娇总算是可以安心休养了。
因为顾父为了不让顾若娇病死在家中,特意请了大夫来为她调理身子。
张氏知晓其中厉害后,就不敢继续暗中给她下药了。
顾若娇一边养身子,一边开始琢磨去梁州的路上要不要假死带着春梅逃跑。
剃度是不可能的剃度的,顾若娇暂时还没绝望到真的要去当尼姑。
不过假死没那么简单,冒充的尸体她是找不到的,更何况一找就要两具。
这笔银子,咳咳,她现在就拿不出来,而且极其容易留下痕迹。
跳崖反而是最不需要成本的。
就是太过危险。
之后还得找人伪造路引,以备不时之需。
好在平民百姓的路引不似官员的鱼符,花的银子不多。
顾若娇的盘算其实很简单,找个偏远的小村子住个一两年,等顾父彻底遗忘了她,就带着春梅往南边而去。
不过这一切都是纸上谈兵而已,真正实施起来绝对不会那么容易。
好在春梅是个机灵的丫头。
顾若娇并没有告诉她自己的打算,但她似乎猜到了一些,陪着她在府里养病的时候,她就埋头绣帕子,然后偷偷拿到外头去换银子。
这天夜里,蔺安洲又来了。
彼时顾若娇刚宽衣解带完从纱屏后走出来,就看见男人倚在坐榻上。
顾若娇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来,随即想起他坐着的方向正好可以将纱屏后的一切尽收眼底。
不禁羞恼地掩紧了衣襟:“民女竟不知王爷最近改为当起了梁上君子。”
大约是常年病弱只能躺在床上的关系,她的肤色很白,以至于一生气脸颊就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娇俏妩媚。
蔺安洲发现她是越来越胆大了,竟敢当面讥讽他是躲在梁上的宵小。
不过他对当梁上君子没什么兴趣,倒是想要当一回采花贼。
“小娘子的气色瞧起来不错。”
“不及王爷夜夜笙歌般好。”
蔺安洲自是不会觉得她是在吃味的。
但听到她这般说,依旧是愉悦的。
他站了起来,朝她走去,将娇小的她逼得贴在了隔屏上。
手卷着她散落在身前的发丝,望着她又羞又无奈的娇俏模样,道:“本王有无夜夜笙歌风流快活,顾小娘子不该是谁清楚的?”
此话十分有歧义,仿佛他与她有什么一般。
可顾若娇还是老脸一红。
因为那位夜夜笙歌,流连于花魁温柔乡的男人,其实每晚都宿在了她这儿,风流快活的其实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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