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几天,刚满十一岁的萧明昭就被吸引了过来,颠颠地跟着华平乐给她递弹子打鸟。
华平乐便也教他打,从池里的鱼打到天上的鸟,华平乐百发百中,萧明昭的准头也与日俱增,越发心甘情愿地跟着她们做小跟班了。
九方贵妃就娇滴滴地跟政和帝撒娇,“要臣妾说啊,女儿家就得像酒酒那般爱玩爱闹。
酒酒这一来,整个后宫都热闹了,只恨臣妾没有适龄的孙子,否则定要将酒酒留在身边的”。
政和帝失笑,“昭哥儿才多大,你都惦记孙子了!”
“不止呢!往日昭哥儿被你拘着学书,跟满城不像普通姐弟那般亲热。
现在被酒酒一带,连着跟满城都亲热了许多,那天臣妾还看到他扯着满城的袖子说话呢!”
九方贵妃说着媚眼如丝看向政和帝,“这亲姐弟也要多处处,感情才好。
皇上和臣妾总有不在的一天,那时候满城除了昭哥儿,还有谁能指望?”
政和帝眸色微暗,九方贵妃却换了个话题,“皇上,要不您也赐酒酒一个郡主封号,皇姐也高兴!”
政和帝没接她的话头,她觑着他的神色,乖顺起身给他倒茶。
华平乐在宫中待了一段时间,各色人等也就慢慢熟悉了起来。
这天在又一次偶遇东宫文侧妃后,萧明晴忍不住抱怨道,“东宫的人真是莫名其妙,天天就想让我求掌院帮她们看诊。
我又不缺她们那些手镯钗子的,为什么要帮她们啊!”
华平乐赞成点头,忽又想起来,“你在这等一会,文侧妃说她们家有个香料铺子,我去问问她有没有能引来鸟雀的香料”。
萧明晴点头,“那你快点,昭哥儿快下学了,一会就得来寻我们”。
华平乐快步追上了文侧妃,文侧妃被她问得一愣,“应当有吧,我不清楚,回头帮你问一问”。
华平乐点头离开,第二天一早,华平乐领着萧明晴萧明昭去御花园时,就遇到了早早等着的文侧妃。
文侧妃笑着将她拉到一边,拿出一袋子香料交给她,“叫人连夜赶出来的,二姑娘试试好不好用,不好用,再另试”。
华平乐道谢收下,羡慕道,“侧妃娘娘真好,文家果然不愧是皇商,什么稀罕东西都能弄到!”
文侧妃笑容微暗,什么东西都能弄到,却弄不到能让她有孕的灵草,也弄不到能让年鱼看上眼的东西。
“上次我见到了福广王的射日弓,就说也想要一把,王爷说我是女子,不适合那样的重弓。
还有一把邀月弓,原是与射日弓是一对的,十分适合女子使用。
只可惜不知流落到了哪,想要找到也许只有行商遍天下的文家能做到。
侧妃娘娘,文家真的能找到邀月弓吗?”
文侧妃心头一动,长春宫与东宫是死敌,对年鱼能出手帮她,她其实一点希望都不抱。
只是现在太子妃已然有孕,年鱼再用子嗣压制东宫也无多大意义,她才想着能不能从萧明晴入手,但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
只是试一试,成了自然最好,不成,也就是损失些死物。
她如果一直无子,要那些东西又有什么用?
现在华平乐提起,她恍然想起,福广王是曾拿出过年掌印想要的东西的!
京中谁都知道年鱼癖爱新奇的药草,只这么多年,文家都没能找到能让年鱼看得上眼的。
听闻福广王极是看重华平乐这个未婚妻,如果,如果她帮他找到了邀月弓——
文侧妃沉寂的心顿时热了起来,笑容满面道,“二姑娘这可算是问对人了,说句不自谦的话,只要那邀月弓还在这世上,就没有我文家寻不到的!”
华平乐大喜,“真的?”
“自然是真的”。
华平乐想了想,认真道,“如果侧妃娘娘您能帮我找到邀月弓,我就告诉你,福广王为我求得年掌印出手医治安哥儿时拿的是什么”。
华平乐竟如此上道!
文侧妃又惊又喜,忙拉住华平乐的手,“那就这么说定了,二姑娘可千万记好了”。
华平乐莫名,“只是一句话的事,跟邀月弓怎么能比?我不会说话不算话的”。
文侧妃笑容满面连连点头,“是这个理是这个理!”
华平乐便抽开手要走,文侧妃忙道,“二姑娘,您看要不这样,您先告诉我是什么,我保证一定给您寻来邀月弓”。
华平乐脸上就露出不高兴的神色来,“侧妃娘娘这是看我年轻哄我?
我要是说了,到时候你要找不到怎么办?我总不能把说过的话收回去!
再说了,太子妃娘娘已经怀孕了,侧妃娘娘再急,也越不过太子妃生出皇长孙,早些迟些有什么要紧?”
文侧妃哑然,华平乐扫了她一眼,诡谲一笑,“不过,侧妃娘娘若是肯将帽子胡同那个香料铺子送给我,我倒是可以送娘娘一点好东西”。
文侧妃心头一跳,“什么好东西?”
华平乐的笑容里添上了几分不怀好意的味道,“能叫娘娘赶在太子妃前头怀孕的好东西”。
文侧妃砰砰跳着的心几乎跳出了嗓子眼,苍白的脸泛起殷红,紧张咽了口吐沫,“怎,怎么可能?”
“自然不可能!我就是哄娘娘顽顽!”
华平乐扬了扬手中的香袋,朝文侧妃吐了吐舌头,“那我就等着娘娘的好消息了”。
文侧妃回去后,立即给宫外的兄长传了信,让他务必帮忙找到邀月弓,只她的心却还是安定不下来。
华平乐说能帮她赶在太子妃之前怀上孩子的模样一直在脑海中不停闪现,她不是在撒谎,她肯定有那种东西!
文侧妃辗转反侧了好几天,终于下定了决心,写了封信命人送去给兄长。
第二天华平乐就收到了管家遣人送来的口信,要她务必回府一趟。
华平乐回了华府,管家就迎了过来,禀告道,“二姑娘,帽子胡同的一品香掌柜来寻老奴,说是他们东家手头紧,要卖铺子,问咱们府上要不要买。
老奴想着姑娘上次说想要帽子胡同的铺子,问了长公主,长公主让老奴来问姑娘”。
华平乐挑眉,“要,怎么不要?”
反正她有霍延之给的压岁钱,买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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