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越齐贺冷笑,“霍曼珠,你别说的自己多高尚多无辜,你的那些手段狗都不看,你不是要闹吗?那就让所有人都看着好了,让他们知道知道,你霍曼珠,日月传媒的董事长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事到如今,你以为我还会怕吗?”霍曼珠问。
越齐贺:“你是不怕,可你的女儿呢?”
霍曼珠猛地噤声,之后似是想到了什么,问:“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越齐贺说,“你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亦或者,你女儿会做什么?”
霍曼珠先是惊疑不定,之后倏地笑了:“她们俩可是双胞胎啊,生同巢死同穴,如若莹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会让她独活吗?”
越齐贺眸色明灭:“你敢?”
霍曼珠说:“我最后的底牌都没有了,我有什么不敢的?”
越齐贺的脸沉了下来。
这时候,门铃又响了,不用想都知道是岑明辉。
“我去开。”岑今语跑了两步,越齐贺喊住了她,“你就待在这儿,记住,离这个女人远点儿。”
岑今语今天一天都要被他们搞糊涂了,怎么一个个都让她离自己母亲远点儿,有没有人能告诉她为什么?
狭长的楼道里只剩下母女二人,两相对视,岑今语从没觉得这么尴尬过。
“我给您泡杯茶?果汁可以吗?”
“茶?”霍曼珠盯着她的脸看了两秒,笑弯了唇角,却莫名的透着几分诡异,“确实需要促膝长谈,不过你外公似乎不肯呢。”
“呃……”岑今语不晓得怎么聊天了。
霍曼珠进了一步,岑今语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你怕我?我是你妈妈啊。”
她又进,岑今语又退。
“你是不是特别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岑今语点头,她快要被他们的对话烧脑烧死了,能不能直白点,敞亮点,就算是要死,也让她死个明白行不行?
霍曼珠不动了,站在原地招招手:“那……你过来。”
“……”岑今语犹豫,她没忘记父亲和外公的话,只是她迫切的需要有一个人告诉她事情的真相,于是她往前走了一步。
书房里有个沙发,霍曼珠带着她轻车熟路地寻过去,一人占据沙发一角,真就打算促膝长谈。
岑今语看着她手捧那个储物柜里找来的八音盒,随手拧了几下发条,那盒子年代久远,款式也比较老旧,音色还很不错,看得出就算是在当年,也是上乘品。
“你大概也猜到了,我是在这里长大的。”霍曼珠说。
岑今语张了张嘴,自己猜到跟亲耳证实是两码事。
“其实你和岑莹莹……你们俩,你过来点,这事太私密了,我可不能让你爸爸听到,不然他会要我死的。”霍曼珠说着说着,突然神秘兮兮的。
岑今语无可奈何,只好凑过去。
这时楼梯上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一前一后,路过紧闭的书房门时,停都没停,脚步声在走廊上停下,她听见岑明辉熟悉的声音。
“今语人呢?”
越齐贺也懵了:“刚刚明明在这儿的,我就下去开个门,这是去哪儿了?”
“那人呢?不是告诉你们不要给霍曼珠开门吗?你们都干了什么?”岑明辉大叫,再不顾什么形象,什么长辈。
“她一个妇道人家,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她能干什么?”越齐贺说。
岑明辉气得跳脚:“妇道人家?这屋子什么来历你心里没数吗?你把她过户给今语你问过我同意了吗?还把她发朋友圈,你不怕霍曼珠拉人同归于尽啊?”
越齐贺也急了:“那、那现在怎么办?”
“赶紧找啊,今语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看你怎么跟地底下的人交代!”
岑今语正想出去告诉他们别找了,她没事,刚转过身那一刹那,一个冰凉的铁器抵住了她的后腰。
“妈妈?”
“妈妈?”霍曼珠阴笑,“我承认你是我女儿了吗?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生下了你。”
岑今语:“……”
不被期待的错误,真的让人难受。
“你今天,就和这栋宅子,一起下地狱吧。”
伴随着霍曼珠幽魂般的声音,岑今语后背发毛,她的声音很轻,似乎听不懂母亲在说什么。
“妈妈,您到底在说什么啊?”
虎毒还不食子啊。
说她不是她的女儿,偏生又承认生下了她,这到底是什么逻辑?
外面声音还在继续。
“天啊,到底会在哪儿?怎么可能出去呢?我真该装个监控的。”
“少啰嗦赶紧找,平时做事这么严密谨慎,关键时刻怎么不中用了呢?”
“小兔崽子,你敢质疑你岳父?”
“现在出事了知道认女婿了,早干嘛去了?”
“赶紧给她打电话。”
“打了,不在服务区。”
不在服务区?!
岑今语疑惑地掏出电话,身后的人没阻止她,她看了一眼,不禁甩了甩手机。
奇怪,明明之前信号都很好的,现在居然一格都没有。
是这个房间有问题?还是霍曼珠有问题?
“别试了,没用的……现在,你就好好的睡一觉吧,睡着了,就不会有任何痛苦了……”
这是岑今语最后听见的声音,一只手用抹了迷药的手帕捂住她的口鼻,她只来得及挣扎了两下,便晕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她又回到了小时候。
那时候的她只有5、6岁,单纯而快乐,因为想要保护妹妹,热血地挥舞着小小的拳头。
可她不知为什么,母亲只喜欢她的妹妹一个人,明明是双胞胎,她总是对另一个女儿视而不见。
为了反抗,小小的岑今语把自己藏了起来。
离家不远的公园里,那里有座人工湖,湖的西面有座假山群。
她藏在里面,渴望着母亲能发现她,找到她。
父亲总是忙于公事,家里两个小孩子,只有霍曼珠一个人在照料,岑今语想当然的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她等啊等啊。
包包里的饼干吃完了,她又饿又渴,从清晨到天黑,都没有一人呼喊她的名字。
天气太冷了,她蜷缩在角落里,感觉脑袋晕乎乎的,全身都好冷,她睁不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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