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响,他的视线倏地的看向门外,眼底深处带着些许不可察觉的激动和期待。
陌离以为是她来了了,可是并没有,只是风吹过而已。
夜渐渐进入深夜,陌离依旧没睡过去,目光仍然停留在门那儿,不曾移开过。
他甚至想可能是她有事没来,他这样安慰自己,给她找借口。
直到第三天第四天,随后的日子,越来越久,依旧如此,他才真正明白,她真的只破例哄他一次,除了那次之后,他再未见过她。
陌离被她才修复好的心,瞬间崩离破碎,被她砸的一点不剩。
他就知道!她给他一点甜头他就摇头摆尾!
他都在期待什么?!
期待她改变吗?!
她现在连来看他也不愿意了是吗?!
“夙隐!你真的没有心!我讨厌你!”陌离再次红了眼眶,喉咙干涩得厉害,像无数根尖锐的针刺入般,生疼难受。
他像搁浅的鱼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次又一次的擦掉眼睛流下来的眼泪。
此时,夙隐看着他这副模样,心情愈发烦躁,他越来越能牵动自己的情绪。
陌离哭了多久,她就看了多久,最终还是没过去。
直到他睡过去,夙隐依旧像个变态似的盯着他不放,良久,她轻声道,“你为何不能乖一点?”
“像个人偶一样,不会哭不会闹该多好……”这样她也就不会每日都因为他的事情而烦躁,不知该怎么办。
“别哭,好吗?”
“再等等……”
声音消散在空中,注定陌离听不见……
书房内,夙隐缓缓睁开眼睛,受记忆影响,她现在也极为烦躁。
再等等……
那时的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又或者她看不上那些所谓的爱情。
而他的出现更是影响到她,只要是能影响到她的东西,她一定会除掉它。
可唯独他,她下不了手,便只能以最笨的方法远离他,以免自己在受到影响。
夙隐迫不及待的回到房间,睡在苏木寓的身旁,抱住他,头埋在他的脖颈里,深深吸着,像毒品一样惹人上瘾,一旦沾上便再也戒不掉。
苏木寓被抱得紧,他难受的皱眉,胡乱动着身体,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声音小小的,“疼……”
夙隐放轻力道,让他没那么难受,苏木寓眉头舒展开来,很快又沉睡过去。
下午三点,苏木寓足足睡了一个半小时才醒,等他穿好鞋找人时,发现夙隐没在楼下,最后又去了书房。
他推开门的一点缝隙,探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甜甜的笑着,“姐姐。”
夙隐抬眸看着他,“要过来吗?”
“要。”然后苏木寓推门进去,顺带关上门。
他走到夙隐旁边坐下,这里本来没有位置的,不过因为苏木寓的原因,放了一张软座在这儿。
“你不去上班吗?”
“今天先不去。”
苏木寓眉眼弯了弯,靠近夙隐的手肘,随即搂住它,“姐姐有查到昨天拍卖场要杀我们的人是谁吗?”
夙隐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会查到的,谁让他们伤害木木,姐姐不会放过他们。”
“对,不要放过他们。”苏木寓赞同的点头,“他们还想杀姐姐。”
说起这个,他就很生气,姐姐明明那么好,为什么会有人想要杀她?
“姐姐,那些人都是坏人。”
“特别坏。”
“不怕,他们蹦哒不了多久。”
苏木寓突然想起一件事,没听见小孩子的声音,他四处扫了一眼,“姐姐,那个小孩子呢?”
“送走了。”
“怎么,木木不愿意,喜欢她?”夙隐淡漠的看着他问。
苏木寓:“……”
他识趣的摇头,“我没有,送走了就好。”他甚至不敢询问那个小孩是不是妖怪,送出去会不会伤害别人。
……
邢时和赵海怎么没想到自己回会被人抓住,而萧全更没想到自己会丢失一条命。
此时,明亮的地下室,关押了四个人,分别是任辞、沈落、赵海、邢时。
不过四人是分开关押的。
任辞见着孙错过来,一下子激动起来,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是不是小隐想通了想放我离开?”
现在的任辞邋里邋遢,浑身冒着酸臭味,简直是苍蝇的最爱,虽然地下室没有苍蝇。
孙错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二当家,您在开什么玩笑?”
“老大是什么性子你比我还清楚,是你先不仁,就别怪别人不义,你想出去,那是绝无可能的事。”
任辞突然发疯似的拍打前面的铁门,朝任辞大吼,“他姜隐就不能给我条活路吗?!!”
“我错了还不行?!”
“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么不值得一提?!”
‘愤怒值:60。’
孙错本来是去审问邢时两人,但要路过任辞这里,而且分开关人的地方都隔得比较远,每个房间的隔音也是好得不得了,其他三人自然听不见任辞在说什么。
“这就要问二当家你。”
“不是您先背叛的吗?到头来怎么还委屈上了。”
孙错更加嫌弃这人的作为,毫不掩饰的嘲讽他,“这不是您应得的吗?”
“也不知道您哪儿来的脸要求老大放了你。”
“自己扪心自问,做了多少对老大不利的事。”
“之前的货物被萧全抢了两次,不也是出自你们的手吗?”
“湘东码头那次,您可是带足了人想要置老大于死地。”
“这几件事哪样不是老大最怨恨的,偏偏你想要踩在上面。”
“我没有!”
“我都是受那个女人的迷惑!”想到沈落,任辞更加确定自己的言语,一个劲的否认自己,“对,都是她怂恿的我,我怎么可能会背叛小隐!”
孙错摇了摇头离开了,不想和他争辩,和一心沉醉在自己世界里的人永远说不清,永远打不醒。
他从没有哪一刻能够厌恶此人,说什么怂恿,就算有人怂恿,你不能坚定自己内心的想法就是错误。
更何况身处高位的人,更加不能接受诱惑,要学会抵挡诱惑。
任辞看着他离开,精神似乎有些崩溃,他到处捶打踢墙。
“愤怒值:70。”
他不过就是犯了一个小小的错,就被他们一直揪着不放。
说到底,还是她姜隐铁了心的想要除掉他。
任辞内心冷笑,还说什么把他当作兄弟的话,怕是早就想除掉他自己独享大权。
“愤怒值:75。”
“倒是打得一首好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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