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杜如晦忧心忡忡，冷汗已经打湿了后背。
易小川一直以来的平易近人让他忘记了这是一个拥有怎样能力的人。
对神，应该保持敬仰和畏惧。
自签下契约的那一刻起，他的灵魂已经不属于自己。
杜如晦深吸一口气，渐渐想明白了这一切。
只是假死归隐之后又该何去何从呢？
天然居包厢内，易小川慢悠悠的喝着茶，脑子里思绪万千。
操纵寿命的能力和对历史进程的了解，让他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尤其是那些签下契约的历史名人，更是没有了原先那种敬意。
摇摇头，不去想这些，易小川仔细思考着自己下一步的计划。
易小川有一种直觉，阎罗殿要比生死簿和判官笔神奇的多，重要的多。
……
天香楼，三层阁楼内。
“初尘，你对李雪雁了解多少？”
易小川从天然居离开以后就直奔天香楼。
“聪明、果断、极具侵略性！”
红拂女不假思索，轻轻吐出三个词。
“极具侵略性？”
“是的，她对任何感兴趣的事物都能从始至终保持那种兴奋感。
说的直白一点，她的野心极大，要不然我也不会让一个十九岁的丫头当一个分部的掌舵人。”
易小川对于红拂女的识人之能一直是很相信的。
“那她应该能胜任这项任务！”
“嗯？任务！”
红拂女眼中浮现一丝疑惑，不过她没有多问。
她是个很聪明的女人，易小川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问了也是白问，还会引起易小川的反感。
“你知道她现在住哪里吗？”
“永乐坊！来福客栈！”
易小川点点头准备起身离开。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咚咚咚！”
“进来！”
一个身穿白裙的女子快步走了进来，面色半喜半忧，手里还拿着一个卷轴，似乎是圣旨。
“少爷，姐姐！”
来人正是李雪雁，看到易小川在此，她变得拘谨了许多。
“你怎么突然来了？”
红拂女和她说过，非必要，尽量少来天香楼，这天下有心人，可多的是。
“姐姐，你看！”
李雪雁拿着手里的卷轴摊开在茶几上。
易小川和红拂女两人定睛一看，俱是瞳孔一缩。
那圣旨上赫然写着册封李雪雁为文成公主，远嫁吐蕃，其父李道宗即日释放，官复原职。
易小川暗暗感叹。
这杜如晦的行动速度当真是快，不愧杜断之名。
而红拂女则是被这消息惊到了，小丫头转眼就成了公主。
“公子，是你出手帮忙的吗？”
李雪雁目光灼灼的看着易小川，她记得易小川和她说过远嫁异国他乡。
她当时还在疑惑为什么易小川这么问，没想到转眼就成了真。
“没错，这个结果你可满意？”
易小川点点头，这没什么好否认的。
“公子为何要我远嫁吐蕃？”
想起那道俊朗的身影，李雪雁心有不甘，红拂女眼中也闪烁着好奇之色。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好吗？”
“做吐蕃背后的王，你不感兴趣吗？”
易小川的话仿佛一柄重锤敲击在李雪雁的心灵上。
一幅多姿多彩的未来蓝图呈现在她眼前，而她只要迈出去，就能触碰到。
红拂女恨不得自己年轻二十岁，对李雪雁取而代之，看向李雪雁的眼里充满了羡慕。
“那我需要付出什么？”
李雪雁的野心彻底被点燃，相比于虚无缥缈的爱情，她更想品尝权力巅峰的滋味。
不过她也知道，旁边这位公子不可能白白帮助自己。
毕竟他昨日才说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
易小川赞许的看了李雪雁一眼，继续说道：
“我需要你帮我找一样东西，一切和它有关的东西，你都要帮我搜集出来。”
“公子请说！”
李雪雁神色变得郑重，认真聆听易小川接下来的话。
“是一种珠子，一半黑一半金，当然也可能全黑或者全金，如果你没有头绪，可以从吐蕃的伦科耳入手。”
回想起当日万魂齐现的景象，易小川仍然心生震撼，对那珠子非常的感兴趣。
如果能多来几颗那样的珠子，或许能加速揭开阎罗殿真正的面纱！
“公子放心，雁儿一定竭尽全力为公子寻找。”
“不必着急，等你稳定你在吐蕃的地位再说。
现在，你先签下这份契约吧。”
易小川从怀里掏出生命契约递给了李雪雁。
不是人人都是秦琼，对于即将远走吐蕃的李雪雁，易小川必须用绝对的办法把她控制在手里。
“公子！这是？”
李雪雁不可思议的看看易小川，又满脸疑惑的看看红拂女。
她想看看两人是不是在开玩笑，为什么会签一份这么奇怪的契约。
什么神啊，鬼啊，她从来不信，她只信她自己。
红拂女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她似乎看到了当初的自己，不过那会儿易小川可没这么友好。
“我说过，要让你做吐蕃背后的王，不是一年，不是两年，而是亘古不变。”
易小川话音未落，手里浮现出判官笔和生死簿的分身虚影。
随即一挥手，两道虚影就射入了李雪雁的眉心。
李雪雁呆住了，眼神空洞的看向前方，全部的意识都被脑海里神奇的景象吸引住了。
片刻之后，李雪雁清醒过来，看向易小川的眼神宛若神明。
一个不信鬼神的人一旦被颠覆，那信仰将是无比的狂热。
“签了吧。”
李雪雁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郑重的签下了生命契约。
“公子，那我……”
红拂女看着这一幕，欲言又止，没想到李雪雁竟然先她一步获得公子那样的赏赐。
“呵呵，你想要？给你便是！”
易小川心念一动，两道虚影再次浮现，不过这次射入的是红拂女的眉心。
红拂女能提前拉拢到李雪雁这样的人才，让易小川感到很满意。
对于能让他满意的属下，他从来不感到吝啬。
……
城外，吐蕃庞大的迎亲队伍在李道宗不舍得的目光下缓缓离去。
李雪雁回首望向自己的父亲，已经哭成泪人，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而隐藏在陪嫁队伍中的庞员外和杜如晦眼里却闪烁着兴奋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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