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金絮毫不脱离带水地离开,金柒柒有些傻眼。
她就这样走了?
难道是她想多了?
没等金柒柒想出个头绪,耳边一道柔和的问候拉回她的注意。
“柒柒,近来可好?有没有想我?”
金柒柒一转头,就见到夏白执不知何时来到她跟前。
金柒柒杏眼瞪得溜圆,虽然金絮刚离开,但此时大厅里也并不是一人都没有。
“你……你退一点。”金柒柒双手抵在身前,羞红了脸,小声道:“吓到我了。”
“抱歉。”夏白执双眼眨也不眨地看着金柒柒,“是本宫太久未曾见你。”
“明明上次在勾府才见了的。”金柒柒反驳。
“对我来说,已经很久了。”夏白执说:“真想快点把你娶回来,想日日夜夜都能见到你。”
金柒柒的脸腾地一下子红得更吓人,她嗫嚅着,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别着急呀,还有一月我就及笄。按照婚约,到时候我就能嫁给你。”
夏白执眼中笑意加深,情不自禁往前小半步。金柒柒见状心中一颤,忙说:“我该去找三姐姐了。”
说着兔子一般飞快往出冲,夏白执忧心忡忡地喊了一声:“你慢点。”
和她担忧的一样,下一秒就见金柒柒在门口时候和人撞了个四仰八叉,形象全无。
夏白执扶了扶额,有外人在场她不方便去,只得勾了勾手指,吩咐手底下人赶紧去扶,检查人有没有事。
“哎哟,你谁啊?走路不长眼睛,风风火火赶着去投胎啊。”一身水绿掐腰织锦袄裙的少女捂着磕到门上的后脑勺,哀声骂道。
金柒柒本就理亏,被这么迎头一顿骂也不生气,好言好语和人道歉:“我的错我的错,对不起啊,撞疼你了吧。”
那人见她好态度,顿时脸皮儿展开,也不和她计较了:“没事没事,你以后看着点就成。疼死我了。”
“我叫金柒柒,在家排行老五,我爹是永宁侯。你是谁家的呀?”金柒柒站起来拍了拍身上,好在冬天穿得厚,她没感到一点疼。
“怎么,打算打探我底细,好再找我麻烦呀?”那少女样貌姣好,一双眼眸明亮灵动,此时水汪汪明显还包含着刚刚摔疼的眼泪。可嘴硬的已经混不吝开始架上一副纨绔样儿。
金柒柒:“……”
夏白执走上前,面无表情冷声道:“夏权玉,本宫不记得给你发过邀请函。”
那水绿袄裙少女嘿然一笑:“别这么小气嘛,听说你这里能玩冰嬉,我这不就不请自来了。”
夏白执眉头依然没有舒展开:“你一个人来的?”
这次回答她的不是夏权玉,而是从外至内一道凛然的嗓音:“当然不是。”
下一秒,金柒柒看到一高挑火红色宫装少女进门来。巨大的压迫感是她从她爹爹身上都未曾感受过的,张牙舞爪的,仿若某种邪恶混乱的代名词。
“夏灵枢,你也来了。”夏白执脸色立刻黑了下来。
“没办法,玉儿她闹着想玩冰嬉。我想来想去,就你这毓秀宫够大,有足够的场地。”夏灵枢颇为理所当然的道:“麻烦你把无关的人全都请出去,这里,我要用上一天。”
“夏灵枢,毓秀宫不是你胡闹的地方。”夏白执好险没崩住风度,差点当场翻脸:“未经邀请,擅闯本宫毓秀宫的事便不与你计较。你想和玉郡主冰嬉,请便。但本宫今日还邀请了众多宾客,你们想玩就得和大家一起共用场地。”
“没问题没问题,只要能让我们玩就行。”夏权玉晃了晃夏灵枢进来后就一直搭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笑着说:“灵枢,我就说太子哥哥很好说话,他一定会让我们玩的。”
夏灵枢哼笑一声:“就算他不同意,我们也能玩。”
说罢挽着夏权玉准备出门,瞅见一旁呆呆看着她们的金柒柒,夏灵枢问:“这是谁?长得跟豆芽菜似的。”
夏权玉抢答:“永宁侯府的五小姐,她说她叫金柒柒。”
“哦?”夏灵枢挑了挑眉,颇有几分玩味的上下打量着金柒柒:“这不是我们未来的太子妃嘛?”
“太子妃?!!”夏权玉瞪大了眼,似乎要把金柒柒盯出个窟窿。
夏白执忍无可忍地走上前,挡在金柒柒前面,避开这两人的视线:“不管你们的事,要走就快点走。”
夏灵枢漫不经心的笑,临走前看向夏白执那一眼绝对称不上友好。
夏白执心中沉沉,重要的把柄被人抓住,他可能需要提前防范。
“殿下,刚才那两人是谁啊?”金柒柒扯了扯夏白执的袖子,问道:“夏灵枢这个名字好耳熟。”
听完刚才全程对话,她能确定的是其中偏矮被她撞到的那个是郡主,另一人的身份就不得而知。
不过听她姓夏,肯定皇亲国戚逃不了了。
夏白执眼神几度变化,都没听太清楚金柒柒问了什么。反应了会儿才意识到她刚刚问了什么,把脸色整理好,她回头笑说:“没关系,柒柒不用害怕她们。有我在,她们不敢欺负你。”
金柒柒点点头,到最后也不知道夏灵枢究竟是什么身份。
…
话说另一头。
金絮和顾不衣同行到冰嬉场地时,这里的人也相当的少,足够空旷,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金絮琢磨着该如何开口,才能让反派大佬对她敞开心扉。
因为心中揣着事,金絮做不到平常那么自在。双手负在背后,围着冒寒气的场地踱步绕边走,像是下工地验收的领导。一会儿敲敲冰面,一会儿观察观察光线折射度,连光谱光的折射定律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愣是没想好该如何开场白。
要等到顾不衣先开口,那更是难上加难。
如果是以前还没摊牌的时候,恐怕顾不衣早就开口了。
但自从她和顾不衣摊牌后,估计是放下了伪装,顾不衣在她面前表现得愈发沉默寡言,慢慢暴露着本性。
虽然这也是信任的一种表现方式,但是金絮仍旧觉得不够,她想顾不衣更加对她敞开心扉。
“顾不衣,你胳膊还疼不疼?”
“不疼。”顾不衣垂眸,不待金絮松口气接着说:“就是没什么知觉。”
“没知觉?!”金絮失声,快步走到顾不衣面前,伸手想去碰顾不衣吊着的那只手:“怎么会这样。”
即将碰到的时候又僵在半空,不敢去碰。
金絮表情看上去快要哭了:“你别吓我。”
顾不衣没忍住笑意:“逗你的,怎么轻易就信了。”
“……”金絮瞬间拉下脸:“别再开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你原
“接下来你什么打算?”金絮好奇问:“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
“我准备下毒,你也可以帮我吗?”顾不衣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凑到金絮耳旁说。
金絮悚然一惊,“给谁?”
“呵呵。”顾不衣又笑了。
“你还是在说笑?”金絮真有些生气了。
她明明很认真地在问,顾不衣却一直拿她寻开心。
“你帮我已经够多了,能带我来这里,已经帮我走完八步,剩下的两步就让我自己去走罢。”风撩起顾不衣额前的发丝轻轻飘动,为她的笑容更添几分媚态。
金絮匆促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赶紧转过身囫囵地说:“随你。”藏在如云般的发丝下,无人看见白玉般的耳朵尖悄无声息的红了。
…
渐渐地,夏白执邀请名单上的人依次到场,来这里的人越来越多,人气旺盛起来。金絮虽面儿上一副不在意,实则耳朵竖起仔细听来者都有谁,是不是和顾不衣挂上关系。
原文中这场冰嬉宴,顾不衣是没有参加的。她这一天原本在永宁侯府策划着一场谋杀,趁着原身不在家,往茶壶里投了毒,并且嫁祸给平日里恶整她最多的小巧。
一切都计划好了,可惜原身恶人反长命,因为在冰嬉宴上受了气,回去把屋子里的东西都砸了,包括投了毒的茶壶。谁料到大夫人养的狗不知怎么的,乱跑到这里,舔了地上的茶水,当场口吐白沫四肢抽搐没了声息。
大夫人一怒之下,把金絮整个院子里的人都抓起来,严刑逼供一定要找出凶手。
于是,顾不衣就这么误打误撞,背了自己的黑锅。要被以命抵命的路上逃跑,之后踏上一条充满荆棘血腥的道路。
脑袋里胡思乱想,不知不觉全是思考的有关顾不衣的事,金絮自己还没察觉,正想得起劲时候,后背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金絮!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金絮受惊地抖了一下,三魂七魄归位,有些惊恐地回头,看清楚是谁过后立刻面无表情的。
“是你啊。”
申二嬉笑着说:“金絮,你上次不帮我,自有天帮我。”
“什么意思?”金絮拧眉,下意识觉得不好。
申二神秘一笑转身离开,没再多说什么。
金絮正想追问,余光却注意到顾不衣被人缠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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