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红湖咬牙切齿,“你可不要说大话!”

    话音刚落,温红湖大袖一挥,半空中浮现出几个透明的真气台阶。温红湖踩着真气台阶步步往上,对解青舟说:“轩辕派斗法,自当去天上斗!你敢不敢?”

    解青舟冷笑一声,“有什么不敢?”

    说完,她手中“云魂”乍现,“云魂”托着解青舟,潇洒地追上温红湖。

    在镇压冰墙中的大魔的时候,大魔威力太大,解青舟受了内伤,伤还没有好。现在解青舟面对的温红湖是天宗最强者、天宗掌权人,实力不可小觑;况且温红湖三番两次挑衅剑宗,为什么她敢这样?还不是因为她对自己的实力有一定的自信;在原书中,温红湖略逊于解青舟,注意只是“略逊”而已。对付这么一个对手,解青舟又是负伤状态,着实十分危险。

    两人悬在半空中,一上来就以十五阶真气对抗。解青舟手持“云魂”,催动剑之灵,再一次结出了单人剑阵雪山驭剑阵,这一次没有人给她压阵,阵法的稳定性和可控性降低,但爆发力却强得惊人;天宗擅长操控风、水、雷电,只见狂风骤起,晴空霹雳,温红湖双手结印,身姿飘逸,神情肃穆。

    群雄仰着脖子才能勉强看到在天上打斗的两人。天宗剑宗的两个顶尖高手对决,给群雄造成了无与伦比的压迫力,有人撑不住,甚至“噗”的一声吐出鲜血来。群雄个个胆战心惊,原来这才是轩辕派的实力。

    解青舟内伤未愈,胸口“突突”的疼,但她知道,这一次,她只能赢,不能输。

    温红湖画出一个八卦阵,八卦阵越来越大,向解青舟推去;解青舟操控“云魂”,“云魂”也越来越大,直指八卦阵刺去。一声剧烈的玉碎声响起,八卦阵碎了。

    这时,一口血腥味从下往上泛到解青舟嘴里。解青舟的内伤不允许她再拖下去了。于是解青舟干脆收了“云魂”,真气等级再提一阶,以十六阶真气攻击温红湖。温红湖始料不及,晚了一步,让解青舟抢占了先机。解青舟的真气压制住温红湖的真气,猛地一击。温红湖支撑不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她受伤了。

    与此同时,地上的人已经倒了一大片,在真气的压迫力下,个个心脏剧痛、头痛欲裂、耳鸣目眩。

    解青舟和温红湖同时落到地上,所有人都能看出来温红湖负了伤,这场比试显然是解青舟赢了。解青舟得意地一抬下巴,说:“温师姐,你天天编造天宗才是轩辕派正统的胡话,且不说轩辕派三宗从来没有谁是正统谁不是的说法,就算有,今天我赢了你,你让众人评评,谁才是正统?”

    群雄纷纷心想:天宗总说自己是正统,可今天天宗之首和剑宗之首交手,是剑宗赢了。可见这所谓的正统,就算有,也应该是剑宗,而不是天宗。

    解青舟又说:“我知道还有些人说我仪态不端,不像个掌门,但在真正的实力面前,仪态有那么重要吗?”

    群雄纷纷点头,想:解青舟妖娆,温红湖端庄,乍一看温红湖更像掌门。可掌门是凭本事定的,解青舟更厉害,理所应当解青舟是掌门。

    这就是解青舟今天打赢温红湖的目的。一是要扼杀温红湖的舆论战;二是把温红湖打伤,给她点颜色,免得她过于放肆,步步紧逼。

    温红湖冷笑着问:“那么解掌门想要如何处置你这位徒儿呢?”

    解青舟转向祁冬音,她看着真气罩子里的祁冬音,祁冬音也看着她。祁冬音的目光始终追随着解青舟,他的目光炽热,简直能把解青舟烫伤。

    解青舟在负伤状态下跟温红湖斗,已经到了极限。她的心脏负担太大,身上很难受,然而当她的目光与祁冬音灼热的目光相撞时,她好像整个人平静下来了,身体的不适暂时被扔在一旁,某一瞬间她眼里只有祁冬音。

    解青舟连忙回过神,心想自己真是没出息,都谈过那么多次恋爱了,还会为一个小弟弟失神。

    祁冬音拍着真气罩子,急切地看着解青舟。

    众目睽睽之下,解青舟不敢失态。她一字一句开口道:“祁冬音养魑魅蛇,应怎么罚?”

    解青舟身后的一位轩辕派女弟子朗声说:“要么一死,要么,受二十七铁钉之刑。如果能够亲手诛杀自己所养的魑魅蛇,那便是将功补过,可酌情轻判。”

    钟然连忙问:“什么是二十七铁钉之刑?”

    温红湖缓缓说道:“二十七铁钉之刑,铁钉废二十七脉。废还不算,还会让二十七脉坏死,整个人变成个吃饭穿衣都十分困难的废物。不仅如此,受刑之人白日受全身针扎之痛,晚上受撕心裂肺之苦,日常的进食、喝水就跟上刑一样,日渐消瘦,必然会在七个月内受尽折磨而死。”

    钟然听得头皮发麻,脸白得像一张纸,说道:“受尽折磨,最后却还是难逃一死,太可怕了。”

    解青舟从自己头发上拔下一只白玉簪,缓缓走向祁冬音。祁冬音被封在真气罩子里,在这种严肃的时刻,他的眼里竟然流露出了几乎要沁出水来的温柔,他缓缓开口,看他的口型,是在叫“师父”。

    解青舟把真气罩一收,威严地说道:“跪下。”

    祁冬音立即跪下。

    解青舟把白玉簪交到祁冬音手上,一字一句地对他说:“你欠我一件事情,以白玉簪为证。是不是?”

    祁冬音抬头,目光黏在了解青舟身上,说:“是。”

    “好。今天我要你兑现这个承诺,我要你杀死你养的那条魑魅蛇。”解青舟说。

    虽然早已知道在原书剧情中,那条魑魅蛇救过祁冬音,祁冬音不愿杀死救命恩人,所以拒绝了解青舟,可是解青舟心里仍然抱有一丝期望,如果剧情突然改变了呢,如果呢……

    解青舟在心里暗暗着急:祁冬音,杀了魑魅蛇,杀了它,杀了它你就不用受苦了。

    祁冬音却攥紧了手中的白玉簪,冲解青舟温柔地一笑。他双眼含情脉脉,对解青舟说道:“师父,这条魑魅蛇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被祁广由的人追杀时,它救过我。我平生最恨恩将仇报之人,所以我自己一定不会成为这样的人。师父,冬音愿意为您做任何事,愿意为您赴汤蹈火,但唯独这件事,冬音恕难从命。”

    他向解青舟行了个只有在重要场合徒弟才会向师父行的跪拜礼。三拜而起后,祁冬音郑重地说:“师父,我的命是您的,请赐我个痛快。”

    解青舟轻声对他说:“你怎么就死脑筋呢?魑魅蛇认了你作主人,按照契约约定,你死了,它也活不了。还不如你杀了它,你俩之间还能活一个!”

    祁冬音微微一笑,“师父,我这个人,认死理。我说不杀救命恩人,那就绝对不杀。”

    群雄中有人窃窃私语。其中一人对身边人说:“传说,魑魅蛇一旦在人间认主,除非主人自然老死,主仆关系解除,或者主人亲手斩杀魑魅蛇,否则,只要主人活着,魑魅蛇就不会死,反之,主人死了,魑魅蛇也跟着死了。这个祁冬音真是死脑筋,杀了他,他死;判处二十七铁钉之刑,七个月后他也要死;而他一死,他想保护的魑魅蛇也没法活。还不如他亲手斩杀魑魅蛇,这样他还能捡回一条命。”

    另一人低声道:“你没听他说吗?那条魑魅蛇是他的救命恩人,不杀救命恩人,是他的处世原则。每个人都有自己所坚持的东西吧……”

    解青舟“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冷声道:“那如果我不给你个痛快,我判你二十七铁钉之刑,你是杀还是不杀?”

    钟然脱口而出道:“解姐姐,不要!”

    祁冬音非常坚定地说:“不杀。”

    “那你别怪我。”解青舟说。

    钟然冲了上来,大声道:“解姐姐,祁兄犯了错,你要处罚他,我没有意见。可他既然求了你给他个痛快,你为什么不依他呢?为什么非要用惨绝人寰的二十七铁钉之刑?为什么要让他受尽非人的折磨?好歹师徒一场,你也未免太心冷了!”

    解青舟冷脸道:“心冷?惨绝人寰?魑魅蛇是阴险狡诈的魔物,他养魑魅蛇的时候,就不怕造成什么惨绝人寰的后果吗?另外,他是我的直系弟子,地位越高、责任越大,犯了错受的惩罚就应该更重,不是吗?”

    解青舟态度坚决,群雄纷纷露出赞赏的眼神,尤其是解青舟那句“地位越高、责任越大,犯了错受的惩罚就应该更重”,非常得人心。见解青舟这么刚正不阿,她包庇弟子的传言也就不攻自破。

    祁冬音痴痴地看着解青舟的背影,轻声问她:“师父,您是我师父,我犯错,师父罚我,天经地义。但我想知道,您判我二十七铁钉之刑这种极刑,会不会心疼?会不会难过?”

    解青舟的心像被一双大手拧住了,身体轻微地晃了一下。

    祁冬音见解青舟不回答他,忽然凄然长笑。笑完了,他变得有些放肆起来,大声地对解青舟说:“师父,我若真的变成个废人,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您啦。我只希望您能记得我这个徒弟,记得我这个徒弟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刻,是在江南郁庄燕湖底。”

    解青舟缓缓闭上眼睛。她也记得,江南郁庄,燕湖底,水牢中,那个荒唐的绮梦。

    钟然见祁冬音的表情已然有些疯狂,还以为他在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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