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冬音盯着解青舟远去的方向一直看,直到再也看不到她的影子。
钟然艰难地把动弹不得的祁冬音弄到马车上。她一咬牙,对祁冬音说:“祁兄,你再坚持一下,等到了魔窟就好了。上次你在郁庄所救的陈凛儿,她现在就在魔窟,我听说她会医术,她的爱人岐黄师也精通医术,我带你去找他们。你帮过陈凛儿,她也一定会帮你的。”
祁冬音像个破了的布娃娃一样瘫倒在马车里。他的二十七脉已经坏死,非人的疼痛传来,使他痛不欲生。祁冬音全身被血和汗湿透,嘴唇苍白得可怕,马车的颠簸又加重了他所受的折磨。
赶了一段路后,钟然发现他们的水壶里没水了,便把马车一停,四周张望,寻找水源。忽然,钟然看到有一个路标,指向一条长长的上山石阶,路标上写着“隐山泉由此去”。钟然一喜,看来沿着石阶往上走,山上就有一口泉水,名叫隐山泉。于是钟然对祁冬音说:“祁兄,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去把水壶装满水。”说完,她就跑上了石阶。
祁冬音在马车里,昏昏沉沉的。他现在有些困,想睡觉。就在祁冬音半睡半醒之间,马车有细微的动静,有个人上了马车。
祁冬音以为是钟然,可转眼间一个青色的裙角出现在他视线中,来人显然不是钟然,钟然穿的不是青衣服。
那人缓缓蹲下来,祁冬音艰难地移动脑袋去看他。突然,祁冬音瞳孔放大,眼中被震惊填满——他看到了解青舟。
解青舟什么也没说,而是把手覆在祁冬音的额头上,一股温和的真气缓缓输入他的体内,他的身体暖洋洋的,疼痛感立即减轻了不少。
没过多久,解青舟收手,悄悄地离开了马车,消失在了山野之中。
等钟然装满水回来时,她去看马车里的祁冬音,却发现祁冬音正在拼命挣扎。祁冬音似乎是想起来,可却怎么也起不来;祁冬音的嘴唇在动,似乎非常努力地想要出声。
钟然连忙问:“祁兄,你怎么了……祁兄,你想说什么?”
在祁冬音的努力下,他终于模模糊糊地说出了一句话:“我看到她了……”
钟然没听明白,问道:“看到谁了?”
祁冬音张了张嘴,又说不出话来了。
终于到了魔窟入口。钟然一个人没法把祁冬音弄进去,所以自己先进了魔窟,找到岐黄师、陈凛儿、于大庆帮忙,几人一起把祁冬音弄进了魔窟。
凌雪峰,轩辕派。
柳长聆召集众弟子在门生壁前集合。门生壁是一面巨大的石壁,立在断崖之上。断崖很高,云雾缭绕,跟仙境一样。
门生壁上密密麻麻地刻着轩辕派弟子的名字。柳长聆指尖凝着一点金光,他用这点金光把门生壁上祁冬音的名字抹去了。
柳长聆对众弟子说:“祁冬音养魑魅蛇,被掌门人判处二十七铁钉之刑,并逐出轩辕派。以后哪个弟子再敢动歪心思,走邪魔歪道之路,那么祁冬音的下场,就是他的下场。”
柳长聆长身玉立,站在悬崖上,飘然若仙。他长叹一声,大袖一挥,说道:“好了,都回去上课吧。”
与此同时,轩辕派掌门寝殿中,解青舟盘腿打坐,脸色苍白如纸,全身汗涔涔。
“系统,我这次,好像,喘不过气来了……”解青舟气若游丝地说,“我现在感觉很糟糕……”
空旷的房间中传来冷冰冰的机械音:“宿主,温红湖作为天宗天资最高者、实力最强者,你不应该小觑她的。你镇压大魔时本就已经受了内伤,负伤与她对战,虽然赢了她,但你自己也到了极限。你在极限状态下不应该再逞能给祁冬音输那口真气。”
“我没有小觑温红湖。”解青舟解释道,“就因为我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所以只输给了祁冬音一点点微弱的真气而已,只是为了缓解他身上的疼痛罢了。”
“宿主,你输出的那一点点微弱的真气,其实就是压垮你身体的最后一根稻草,导致你伤了根基。”系统叹气道。
“那现在我该怎么办?”
“你受了内伤,又伤了根基。内伤好办,大概两个月左右就能好;但伤了根基就难养了,你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能恢复到巅峰状态。”
“很长一段时间是多久?”
“一年零八个月。”系统给出了非常精确的数字。
“什么!”解青舟大惊,“现在离我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过了七个月,也就是说,还剩一年零五个月就到书中解青舟的死期了,而我至少要一年零八个月才能恢复到巅峰期。”
“没错,这也就意味着,书中解青舟惨死的关键节点,你的实力不在巅峰状态。”
解青舟震惊道:“我费了那么大的工夫,去魔窟找可以压制柳长聆慢性毒药的药方,为的就是保证能在解青舟惨死那段剧情中处于巅峰状态,好逃过一劫。没想到……没想到现在的局面,就算我有了岐黄师的药方,也难逃书中的命运,只是换了一种方式走向既定的命运而已。系统,你之前提醒过我,我改变不了多少东西,难道这是真的?我真的改变不了自己与其他人的命运?等等……”突然,解青舟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这么说来,我就算杀了书中害死端木兄妹的关键人物郁珂,也救不了端木兄妹的命吗?”
在这一瞬间,无尽的悲哀袭向解青舟。解青舟感受到了一种浓浓的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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