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钥恋恋不舍地把云如雪送下了山,回来时经过一棵桃树,一人坐在桃树上,用一颗石子砸中了江钥的脑袋。江钥“哎哟”一声,捂着脑袋仰头一望,只见南枝令坐在树上。
南枝令虽然是高阶弟子,辈分比江钥大,是江钥的师叔,但由于这个人十分随性,经常没心没肺地跑去跟江钥这些年轻弟子一起玩,毫无架子,所以江钥一点都不怕他,见了他不行礼,而是笑嘻嘻地向他开玩笑道:“南师叔几时成猴子了?”
南枝令跳下树枝,给了江钥一个爆栗,佯怒道:“见过这么风流倜傥的猴子吗?”
江钥只是笑。
南枝令揶揄他说:“你跟你那小未婚妻感情不错嘛。不错,不错。”
江钥立即红了脸。
南枝令突然话锋一转,问江钥:“想不想下山去?”
江钥一愣,没明白南枝令的意思,“下山?掌门人不是要求众弟子严守凌雪峰和弑神台吗?这时候怎么能下山?”
南枝令朝云如雪离开的方向努了努嘴,吊儿郎当地说:“守凌雪峰和弑神台有什么好玩的?要我说啊,你下山去和云大小姐成亲更好玩。”
江钥脸色一变,肃然说道:“师叔哪里话?我岂是那种弃师门而去的小人!”
“不是让你弃师门而去,而是让你给师门留一颗种子。”南枝令斟酌词句,“掌门师妹说了,此次师门恐遇大劫,你和云大小姐刚刚订婚,喜酒还没喝上呢,掌门师妹说如果你这时候出了事,她愧对云大小姐,所以让我再来问问你的意见,如果你有意跟云大小姐长厢厮守的话呢,是可以自愿选择下山的。”
江钥登时“扑通”一声跪下,他平日里与南枝令关系好,如同平辈,此时却突然行这么个大礼,说明态度是真的很严肃了。
江钥举手发誓:“江钥在此起誓,生是轩辕派的人,死是轩辕派的鬼,誓与轩辕派共存亡。”
南枝令无话可说了。
江钥表明立场后就离开了,南枝令一个人站在桃树下,不知什么时候解青舟已经藏到了桃树后面,她缓缓从树后走出来,站在南枝令身旁。
“江钥不肯走。”南枝令言简意赅地说。
解青舟没说话,仿佛早就猜到了。
“我听说你不光准备冰封弑神台,还准备把剑宗弟子也一起冰封进去?”南枝令问。
“嗯。”
“冰封多久?”
“无须老祖的手记里面写到,冰封虽然坚不可摧,但只能维系一年,一年后冰封会自行解开。我也不过是缓兵之计,缓兵一年,把弑神台、黄金弓、还有你们全都保护起来,然后在一年之内找到柳长聆的致命点。”
“柳长聆真这么让你害怕?”
“你又没亲眼看见重明宗神庙里那些和柳长聆长相相似的神像,无法感同身受我的恐惧。”
南枝令想了想,说:“既然如此,那些乳臭未干的年轻弟子毛都没长齐,确实需要保护起来。但像我、唐师兄这样的就不用了吧?你去找柳长聆的致命点,难道不需要一两个得力助手吗?难不成靠那个祁冬音?”
“祁冬音?”解青舟一愣,这个南枝令说话没头没尾的。
南枝令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故意望着天空说:“你和那祁冬音,不就跟江钥和那云大小姐差不多嘛?”
解青舟边笑边肆无忌惮地用脚去踢南枝令,“年轻弟子们还不够你逗趣的?倒揶揄上我来了?”
就在这时,两人远远看见一个披着斗篷的人艰难地往山上走。他孤零零一个人,看似蹒跚虚弱,但解青舟闭了闭眼睛,立即敏锐地感觉到一股来自轩辕派真气的威压。
南枝令也感觉到了。远处那人一定是轩辕派中人,但现在剑宗弟子全都在山上,所以他是剩下两宗的人咯?
“是天宗的人吗?现在离温红湖约定的决斗的日子还有十余天,天宗不可能这时候来。”南枝令道。
解青舟说:“我也觉得不可能是天宗的人。应该是禅宗。”
“禅宗无声无息这么多年了,何故这个节骨眼突然出现?难道他们也想跟天宗分一杯羹?”
解青舟摇了摇头,“不清楚。不管怎样,先见见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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