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铄不紧不慢地戴上了一旁的橡胶手套,接过了他手中的盘子,感受着他身体的僵硬,克制住了自己想勾唇的动作。

    “不戴手套很容易损伤手指的,我刷吧,你出去休息吧。”

    “???”

    路夕迟双手摊在那里,满是疑惑地看着祁铄的手在自己面前慢条斯理一丝不苟地刷着碗,他还被圈着呢?到底要让他怎么出去?

    他仰头看向了祁铄。

    两个人此刻挨得特别近,谁都没有刻意保持距离,两个人的嘴唇近在咫尺。

    路夕迟看着面前的唇,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嘴角,都没有转身,就贴近了他的耳边。

    “怎么?这么喜欢在厨房待着?想一刻都不跟我分开。”

    “那要不,我们在厨房做个爱?”

    “……”

    这下子愣住的换成祁铄了,他刷盘子的动作都停下了,手一打滑,盘子没捏住,“哐啷——”一声掉进了水池里。

    耳朵也一瞬间红了起来。

    路夕迟看得真真切切,丝毫没有掩饰他眼中的戏谑,勾了勾唇,弯下了身子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

    快速地走出了厨房,只留他一个人站在那里发愣。

    倒还很不禁撩。

    也不知道之前那么撩人是怎么做到的。

    路夕迟擦了擦自己手上的泡沫,去卫生间洗了洗手,这才又回了厅,也没看一眼还在厨房的祁铄,拿起了一旁自己还未吃完的薯片。

    塞了一个,很刚刚的美味相比较,倒也有点索然无味。

    天色越来越黑了。

    窗外本应该黑漆漆的一片,此刻都灯红酒绿了起来,不远处的高楼大厦也都闪着耀眼的灯光,在这个黑夜中,格外地亮眼。

    路夕迟坐在那里,随意地往嘴里塞着各种零食,电视里仍旧放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电视剧,有些无聊。

    厅里也跟着安静了下来,他莫名地有了些许的睡意,用手背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打了个哈欠,扭过身子探了探头,看了眼还在厨房里没有出来的祁铄。

    可不是真的羞得不出来了吧?

    一想到刚刚祁铄表情严肃却红了耳廓的模样,他就忍不住想笑。

    他把零食袋子扔到了一旁,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穿上了拖鞋打着哈欠走进了卧室里,关上了门。

    ……

    祁铄拿起了水池里的盘子,不动声色地刷了起来,神情中也感受不到有什么起伏波动,只是手中的速度变快了不少。

    脑海中一直回荡着刚刚迟夕那戏谑的神情,调/戏他吗?

    那一会儿——

    厅里传来了些许的声音,正对着的卧室门也被关上了。

    回卧室了吗?

    祁铄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将所有的碗筷刷的干干净净,放到了原来的位置,脱掉了手套,也摆放在了一旁。

    这才走了出去,关掉了厨房的门。

    厅的桌子上放满了零食袋子,其他的东西都随意地放着,连鞋子也没归归整整的摆放着。

    放在平日里,这个时候不管是谁干的,他都是会生气会爆炸的,他这个重度洁癖强迫症患者,甚至不近人情到把人直接赶走,谁也不例外。

    但是,现在,他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一个人将所有的东西都收拾了一遍,把无用的东西都扔掉了。

    看到面前会恢复了干净的模样,这才轻轻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看着舒心点了。

    洗干净了自己的手从卫生间走了出来,没有直接回房间,而是跟往常一样,站在落地窗前看了一会儿外面的夜景,喝了杯水。

    随后又坐在了沙发上,看了半个小时这两天的新闻资讯,这才摘下自己的眼镜来,捏了捏有些酸涩的鼻梁。

    是该睡觉了吧?

    看了眼那边紧闭的卧室门。

    谁能想到自己休个假还能遇见这么有意思的人呢?

    应该是到时候睡觉了。

    他的嘴唇无意识的勾了勾,站起了身来,解开了自己的两个衣领扣子往卧室走去了。

    “睡了吗?”

    进去还不忘敲个门,打个招呼。

    “你说呢?”

    路夕迟躺在床上眯着眼睛,揪着被子探出了脑袋来,头发已经被压的十分凌乱了。

    “那我进来了。”

    “……”

    你自己的卧室,为什么要问我的意见?

    路夕迟又揪过了自己的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脑袋,心里莫名其妙的砰砰直跳,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怎么还有点期待?

    他到底在期待个什么啊。

    也不是第一次睡了。

    唉。

    他大概是这两天精神状态出问题了,才会做事情这么不符合常理。

    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什么也不等了,直接睡了过去。

    ……

    等到祁铄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人已经睡熟了,睡姿十分的不优雅,就连一直盖着的脑袋都露了出来,没有丝毫地遮掩,胳膊也搭在外面。

    “……”

    祁铄站在那里擦了会儿头发,静静地看了他几眼,轻轻叹了口气,就知道他肯定没那个意思,但凡有还轮得到他出手?

    是他又高估自己了。

    ……

    祁铄擦干了头发,把毛巾叠好,放回了原处,关掉了厅里的灯,走进了卧室里,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床的一侧微微下陷了些,迟夕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嘴里跟说梦话似的嘟囔了几句,微微皱了皱眉就翻了个身,把他给直接抱住了。

    “……”

    祁铄摸着灯的手停住了,垂眸看着怀里的人,好在这次没有动手动脚,摸到什么不该摸的地方,也没有乱抱着他啃。

    这次也比平时放松多了。

    面对着没有酒精压力的迟夕,他竟然还有些许小紧张?

    可能是疯了。

    祁铄将自己手腕上的手表摘了下来,伸手关掉了床头的灯,枕头也往上挪了挪,紧接着躺了下来。

    房间里彻底陷入了黑暗中。

    窗帘早就被拉上了。

    而,迟夕抱的他更紧了。

    祁铄在心里给自己做了好几次心里建设,将他的手松开了一点点,往下挪了挪身子,试图跟平时一样,以端正躺平的姿势睡个觉。

    然而,真的做不到。

    所以,祁铄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任由自己感受着旁边人的呼吸心跳跟温度。

    这是第三个晚上。

    他们两个已经共同度过了三个晚上了。

    明明不应该这么紧张,心跳这么快,然而还是像第一次一样,依旧拥有心跳加速的感觉。

    完了。

    祁铄想。

    属实不知道,今天晚上跟昨天晚上,哪一个晚上会更难熬。

    ***

    翌日。

    躺在床上的一个人伸了个舒适的懒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十分自然地醒了。

    以往都是自己一个人喝到半夜第二天醒来头昏脑涨,要不然就是不喝酒第二天需要很早起床,搞得人十分疲倦。

    他好久没睡这么舒服过了。

    “醒了?”

    旁边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沙哑声音响了起来。

    “……醒了。”

    路夕迟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自己抱着什么的胳膊,下意识地握了握自己的手心。

    他舒服的快要忘记旁边还有个人,而自己是直接睡在了人家的床上。

    啊——

    怎么感觉快要习惯了呢?

    还有,他为什么要不好意思呢?

    路夕迟想了想,又恢复了最开始的动作,甚至还朝着他的怀里钻了钻。

    一睡醒身边有人的感觉真好。

    尤其是有人在意的感觉更好了。

    “要起床吗?”

    祁铄拿过了自己的手机看了眼时间,每次醒了之后迟夕总是会刻意的跟他保持一下距离,他也并不是很在意。

    不过,看着他又抱住了自己的胳膊。

    今个儿是怎么了?

    “不想起,能不能再睡会儿。”

    路夕迟小声嘟囔着。

    虽然很矫情。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但是,他就是想抱着,能不能再让他抱一会儿。

    “好。”

    虽然已经到了他自动起床的时间,但是听着迟夕的话,好像再躺一会儿也没事。

    那就再躺一会儿吧。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就那么安安静静地躺着,微弱的光线顺着窗帘的缝隙跑了进来,只照到了一点点边缘。

    祁铄歪头看着他,不自觉地伸出了手,给他揉了揉都已经炸了毛的头发,不知道他怎么会把自己睡得这么凌乱,明明昨晚什么都没做。

    “昨晚我又折腾你了吗?”

    路夕迟嘟囔着问道。

    “没有。”

    祁铄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道。

    “哦。”

    路夕迟有些无力的应了下来,还真的有些许的失落。

    他怎么就总想对他做点什么呢?

    这么诱人的人在面前,总感觉不做点什么好像就亏了呢?

    “那我们,可不可以——”

    路夕迟抬起了头,舔了舔自己的嘴角,然后瞬间停住了。

    等等他去刷个牙。

    就算再怎么不在意什么,他也得去刷个牙。

    路夕迟收回了自己抱着他的手,从床上爬了下来。

    “怎么了?”

    祁铄还想听他继续说下去呢。

    “你跟我过来。”

    路夕迟看了他一眼,也把他拽了过来。

    既然都要浪费时间了,两个人就一起浪费吧。

    “……”

    穿着睡衣的两个人站在浴室里,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老老实实地刷着牙。

    所以,就只是想刷个牙?

    祁铄莫名地有些许的失落。

    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就在他以为,两个人只是刷个牙,然后就换衣服起床正常开始新的一天的时候,路夕迟一把将他扑倒在了床上。

    “祁先生,这么好的早上可不能浪费了,要不要,来个激/烈/运动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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