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姐姐摇摇头,“皇上明鉴,总会还了臣妾清白。也是臣妾自个身子不好,差点儿就……”眉姐姐一边说着,一边捂着腹部又哭了起来,只是不出声,一味的掉眼泪。
这般更是显得姐姐委屈。皇上怒火更是高涨,自皇上登基来,除却欣常在小产那胎,便是眉姐姐,皇上本就重视,今日却遭受这般无妄之灾,差点儿便胎儿不保。
“皇上,”曹琴默却出来,跪下正想求情。但没成想,皇上正在怒中,一眼看去,便使她有些愣怔。
“曹贵人还敢出来求情呢,方才若不是你,也不会知晓那茯苓包袱里的是什么呢。”齐妃今夜倒是帮了我几人好几个大忙,我与甄姐姐相视一眼,各自眼中都含着笑意。
我方才还想着怎样将此事联系进来,没想到齐妃却是帮我们说了。也难怪她对年世兰这般大的意见,同是妃位,但地位却是差的不是一丁半点。
“皇上,臣妾,臣妾……”曹贵人也是被齐妃弄得骑虎难下,皇上就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只是说道:“近些时日你就在宫中照顾温宜吧,不要随意出门。”
这话虽未明说,但也算是禁足。皇上说完便看向年世兰,年世兰依旧不死心,对着皇上说道:“臣妾真的不知道此事,皇上明鉴啊。”
但来来回回的就这几句话,也说不出什么来。看来已经是十分慌乱,这种有口难辩的感觉,合该让她好好享受一番。
皇上只是盯着她,脸色依旧不好看,似是在想应当要怎样惩罚。
方才那群太医说眉姐姐有孕,宜修的表情也非常耐人寻味。她现下许是在心中想着要怎样对付眉姐姐了吧。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三人也不会怕她。
那茯苓后来再也没有说话,我瞧了她一眼,如今她已经面如死灰。那江太医却好似冷静下来,许是心中知晓自个是个什么后果了吧。
“茯苓,小主对你这般好,为何要与人陷害小主!”就在众人平静的时候,姐姐身边的采星却是开口说话了。脸上尽是不可思议与伤心。
“采星!”眉姐姐连忙拉了一把,“不可乱来。”
采星福身,却是梗着不肯认错,默默站回姐姐身后。“皇上,”姐姐只好向皇上露出歉意。
“无事,”皇上摇摇头,“你身边有些忠心的也是好。”
说完便看向茯苓,茯苓已经方寸大乱。我与甄姐姐相视一眼,采星十分机灵,我方才碰了她一下,便知晓该怎的做。这茯苓,还未指出谁是幕后主使呢。
“皇上,”茯苓跪步几下,哭着求饶,“还请皇上饶奴婢一命,奴婢也是不得已啊。”
正当她说不得已之时,苏培盛却进来,向皇上耳边说了句什么,皇上听后便狠厉的瞪向年世兰,“宣!”
我还正疑惑着呢,外头进来人才明了。原是将刘畚抓住了,“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臣不是有意陷害惠嫔娘娘的,都是都是,”刘畚一进来便跪倒向皇上求饶,又四周看了一眼,指着年世兰说道:“是华妃娘娘要臣这般做的,说此事成了便给臣万两银票。”
“臣鬼迷心窍,便答应了。”这还什么事情都没问呢,刘畚一进来便将所有事情都说了出去。
“刘畚!”年世兰连忙制止,“皇上,臣妾没有,这刘畚污蔑臣妾。”有赶忙向皇上求情,皇上脸色更加难看。
“华妃娘娘如今却是不认了,您当初让臣得到惠嫔的信任后,便假意诊出有孕,再寻时间揭露。皇上,臣说的句句属实,不敢虚言。”这刘畚为何会这般将所有事情全盘托出,我越听越迷糊。
二位姐姐也是这般,不明白为何刘畚会这般。
“皇上若是不信臣,这茯苓也可作证!往日就是她将惠嫔之事告知臣,臣才有胆子做下这等事啊!”说着刘畚又指向那头的茯苓。
茯苓浑身震了震,却是不敢说什么。众人一瞧便明了,这刘畚所言属实。
“所以是华妃让你假意诊出惠嫔有孕?”宜修站在一旁,缓缓的问道。
“回皇后娘娘,正是如此。”刘畚已经满头大汗,我此时才瞧清,他衣裳有些破裂,好似与人打了一架。
“那你可知惠嫔是真的有孕?”宜修瞧了瞧眉姐姐,有皱眉问刘畚。
“臣,”刘畚跪着摸了摸汗,“臣以为那是药物缘故,并未多思。如今才觉着……有些不对劲。,”刘畚一边瞧着年世兰一边说着。
年世兰听过后,稍微愣了愣,才恍然大悟般看向皇上,“皇上,这刘畚分明与惠嫔一同陷害臣妾。皇上明鉴啊!”
“啊,”眉姐姐一副被吓到的样子,然后哭着看向皇上,“皇上,臣妾有孕本就欢喜,又怎敢用肚中孩儿做陷害之事。皇上……”
姐姐这话一出,皇上便一脸失望的看向年世兰,“你说说,是怎的被抓进宫的?”而后便指着刘畚说道。
“臣在宫外偷偷等着华妃娘娘的人送来银子,但没成想等来的是刺杀,正巧有巡防营的路过,便将臣抓住了。”刘畚颤颤巍巍的回答道。
我顿时便明了,看来是宫外的人起了作用,方才我还想着这刘畚怎会这般快就抓住了。还正巧是这时,这下年世兰更是有口难辩,骑虎难下了。
“皇上……”年世兰还想说着什么,但却被皇上大怒打断,这一下顿时吓得年世兰收声。
众人又跪在地上,皇上狠狠的瞪了一眼年世兰后便下令处置,“来人,”竟是一秒都未多思,“将茯苓拖下去乱棍打死,刘畚,江城,江慎下狱,往后江家不许再入太医院。”
我心中有些疑惑,一是为何皇上不让年世兰再开口,二是虽如今事情明了,但终归是未得到明确的答案,三则是将三名太医下狱。
正当我还想着的时候,皇上又开口了:“华妃褫夺封号,幽禁宫中,未得朕允许,任何人不得随意看望。”
说完,皇上便气愤的转身想离开眉姐姐宫中。但一半之时,又回头看过来说道:“今夜一事,任何人不得随意传说,违令者斩!”
此话一出,众人都有些愣怔。皇上很少有这般大怒之时,我跪在地上看着皇上走远。脑中好像明白了些什么,正想再深深的思索一番,不想被宜修打断了。
在一众人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的时候,宜修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让人将摊在地上年世兰送回去,“今夜之事,众宫戒严,若是犯到皇上面前,本宫也毫无办法。”说完便带着人离开了。
我站在二位姐姐身边,瞧着其他人走远。一时之间也有些叹息,虽说今夜之事也算得上圆满解决,但总是有些不对劲,总是差着点儿什么。
我一时之间站在二位姐姐身边,也不知晓应该说些什么。“呵,”突然眉姐姐笑了一声,不一会儿却是留下了眼泪。
“姐姐,太医说你如今情绪太过激动,对胎儿不利。”我连忙安慰姐姐,她现下心中定然十分不好受。
毕竟方才皇上料定她无孕,便不再听解释,如今年世兰确定与此事脱不了干系,皇上却弄得不清不楚,模模糊糊,也只是轻拿轻放,褫夺封号将人幽禁在宫中。
“是呢,姐姐。好歹今日,我们也不算亏。”甄姐姐反应过来也是连忙安慰,我赶忙又搭了一句话,“姐姐,如今西北战事吃紧,纵使皇上想做些什么,也要看看那位的面子。何况如今皇上众怒,已经比咱们料想的好上许多。”
眉姐姐听过,一时没说些什么,我取了帕子,将姐姐脸上的泪痕擦去,心中也颇不是一番滋味。
虽我早就知晓皇上并非良人,也不欲二位姐姐用情太深,但如今亲眼见到姐姐这幅样子,还是觉着难过。姐姐这般,怕是对皇上更加死心,若是我未记错,姐姐前世自假孕一事后,便一心照顾太后娘娘,不理会皇上。
“姐姐,现下你肚中还有孩儿,总是要为他仔细考虑。”许是听我与甄姐姐都说到这个孩子,眉姐姐稍稍冷静一些,但面上还是带着忧伤。
“原倒是,不过如此。”眉姐姐说完这句话,也停下哭泣,只是我瞧她那个样子,心中也定是不好受,好在眉姐姐如今有孕。
我与甄姐姐都有些担忧,虽说今日皇上的态度让我有些失望,但我想过又觉着这般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二位姐姐也更能看清一些,免得最后自个受伤。
夜已经深了,但我实在是放心不下眉姐姐,便打算今夜宿在此处。甄姐姐听见我这般说,也留在这儿。
没多久采月便端着安胎药进来,眉姐姐瞧见,并未说些什么,只是接过来饮下。这免不得让我松下一口气,姐姐只是需要一点儿时间便能够想清楚。
到了半夜,我还能够听见眉姐姐并未睡着。今夜怕是许多人都睡不着吧。我方才仔细想过,为何皇上会这般做,不外乎是怕那欢宜香让年世兰知晓。
下令不准今夜之事传出去,便是怕传到年羹尧那儿,干扰西北战事。如此一来,年世兰许是等那西北战事一结束,便会放出来,毕竟若是我未记错,年羹尧在西北有大功。
想到这儿,我不禁想叹口气。我早先想将欢宜香一事告知年世兰,如今皇上将那几位太医收监,怕是也想严刑拷打,问清楚是否将欢宜香告知年世兰,但那群太医定未告知。
若是我告知年世兰有关欢宜香一事,正好能将此事推给那几位太医,左右皇上也查探不出。但我要找一些借口,让我接触年世兰,此事也得告知二位姐姐,仔细商量对策。
今夜还有一事非常奇怪,便是那刘畚,竟然在众人还未开口之时,便指认年世兰。虽据他所言,是年世兰派人刺杀,为求保命不得不如此,但既然发生此事,依照皇上的性子,他又怎会有命活着。
外头的情况,如今我们还不知晓,只能等等口信。况且,我之前便是知晓宜修有问题,今夜一事定是有她的手笔在,也不能排除宜修许了刘畚什么。
宜修此人心机深沉,心狠手辣。之后我三人还得好好防着她,护住眉姐姐肚中的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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