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平稳行驶在路上,叶南烆坐在后座,盛暖坐在他身边。
盛暖原本还有些意识,仰头靠在座椅上,可被车里的暖风吹了一会儿后脑袋就成了浆糊,顺着心意往旁边靠到叶南烆肩上,还毫不客气的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叶南烆身形微僵,好久都没敢动,直到确认盛暖已经睡着,他才缓缓扭头看去。
因醉酒而晕成粉色的面颊,纤长卷翘的睫毛,再往下,粉嫩的唇瓣十分水润……他少年青涩时曾渴望又贪婪的品尝过,知道那是怎样的甜美和勾人。
叶南烆喉结微动,缓缓伸手将她揽进怀里,眸色却逐渐变成一片幽暗。
只是这样将她抱着,都有种再也不想放开的冲动。
在盛暖面前,他好像还是五年前那个情窦初开的少年,蠢蠢欲动又充满不安,可这无法改变五年的光阴飞逝。
他早已不是那个少年,隐藏在骨子里的贪婪和掠夺天性已经在五年中无数次的露出爪牙,而今,那隐藏在小心翼翼表皮下的爪牙已经难耐而蠢蠢欲动。
就像想要将最美的公主掳回洞穴的黑龙……这样,她的眼睛里就只能看到他了。
汽车停在盛暖家楼下,叶南烆直接将人抱下车,打横抱着上楼。
用她的指纹开门进去,叶南烆小心翼翼把她放到沙发上。
这一瞬,盛暖忽然睁开眼……
她因为酒醉而眼角泛红,眼中满是朦胧水光,叶南烆呼吸微滞,喉结动了动,逃一般想站直身体,然而,他的领带被拽住了。
“叶南烆……”
盛暖含糊着嘀咕:“你什么时候破产啊?”
叶南烆微怔,随即不解问道:“为什么想我破产?”
然后他就看到小醉鬼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神情:“你要是破产了,我就可以包养你了。”
盛暖絮絮叨叨:“我不想工作不想继承家业,可是不工作我爸就不给我钱……我怕以后想包养你的时候没钱,只能好好工作。”
盛暖满脸委屈:“你能不能快点破产啊,我真的不想上班……”
叶南烆的眼中骤然涌出极致的亮光,却又被他勉强压制下去,他俯身靠近,诱哄一般问道:“你很喜欢包养别人吗?”
小醉鬼不明所以看着他。
叶南烆抿唇,试探问道:“除了我,你还想包养谁?”
小醉鬼依旧傻愣愣看着他。
叶南烆抿唇,把那些名字一个个说出来:“魏成鑫、邵子轩、肖泽……那些人,你还想包养谁?”
小醉鬼一脸糊涂皱眉有些烦躁:“谁啊……不认识。”
叶南烆眸中幽光更甚,又靠近了些,问她:“那,我是谁?”
盛暖睁大眼然后笑了,忽然拽着他领子坐起来把叶南烆压得向后倒在沙发上……自己就那么面对面坐在他腿上得意笑着:“你是叶南烆啊。”
所以,她现在只认识他……只有对他是不一样的。
叶南烆喉结滚动,低声问:“你要做什么?”
盛暖直勾勾看着他,诚实回道:“想亲你……你真好看。”
叶南烆呼吸节奏变了,不发一语静静躺着。
可她没动……
叶南烆有些难耐,又不敢动,柔声诱哄一般:“你怎么了?”
怎么还不动手?
盛暖露出些苦恼为难的神情:“我不敢……”
她潜意识里一直记着,叶南烆是大佬,不能得罪,得罪了要完。
被自己朝思暮想的姑娘就这么坐在他腿上,叶南烆不是圣人,能忍着半天没动已经是在考验他的忍耐极限……下一瞬,就见那小醉鬼一根手指从他衬衣领口往下划拉。
一边划拉她一边满眼委屈:“想亲你……”
叶南烆胸口剧烈起伏着,就在他即将忍无可忍的时候,坐在他身上的人忽然俯身朝他亲吻过来。
管他呢,想亲就亲了……
盛暖趴在炙热又坚硬的胸口,像是在吃什么好吃的甜点,细细亲吻那微凉柔软的嘴唇,然后有些得意又满足的对叶南烆笑:“好甜。”
叶南烆眼神幽深到极致,忍耐也终于全线崩塌,他闷喘了声,抬手搂住她蓦然发力将人按在身下,低头深吻上去,一只手抚在她圆润精致的肩膀,缓缓将礼服肩带拉下……
不知过了多久,卧室里所有暧昧声音散尽,只剩下极轻的呼吸声。
盛暖早已筋疲力尽昏睡过去,旁边,叶南烆撑着头侧躺在那里眼也不眨的看着她,肩上有一处暧昧咬痕。
他刚刚有些失控,然后就被咬了,只是也没什么用,那会儿他根本觉不出疼。
此刻,就着从窗帘缝隙倾泻进来的几缕月光,他静静看着身边昏睡的女孩,曲起手指近乎贪婪的轻轻摩挲她的面颊,然后又忍不住靠近轻吻。
“你是我的了。”
叶南烆字字低柔:“暖暖,以后,除了我身边,你哪里都不许去……知道吗?”
盛暖恢复意识的一瞬就嘶了声,下意识抬手想要按住抽痛的额头,可刚一动,手肘就撞到一处温热,她猛地一僵,缓缓扭头,就看到一张俊脸近在咫尺,正沉沉睡着。
叶南烆!?
下一瞬,昨晚零散的意识尽数回笼……
她想起自己在酒会上充大头葱直接一口闷完一杯酒后酒劲冲头的眩晕,想起温暖的车上自己摇摇晃晃睡着,想起在自家客厅沙发上她压在叶南烆胸口按着他……以及意识沉沦之际,她用腿勾在他腰身上随波起伏……
盛暖的目瞪口呆的意识到一个事实:她趁着醉酒,把叶南烆给霍霍了。
就在这时,叶南烆眼睫颤了颤,睁开眼睛。
盛暖蹭的向后缩去,叶南烆却没动,只是眨了眨眼,然后静静看着她。
乖乖的,像是刚被宠幸完的小媳妇一般。
盛暖被他看的慌得一批,磕磕巴巴解释:“我我我,我昨天喝醉了,我……”
话没说完,就见叶南烆眼底涌出黯淡。
他低声说:“我知道……”
盛暖忽然就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好像是一个渣女在事后替自己找借口,她连忙又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不想负责,就是……”
“没关系。”
叶南烆垂眸低声说:“你不必勉强,我没关系的,虽然我是个传统的人,可是……我也不会因此勉强你的。”
传统?
看来昨晚失身对他来说很重要了。
可她特么也是第一次啊……但总归是她先动手的。
就在这时,盛暖脑中蹭的冒出一道灵光来……传统?
叶南烆是个传统的男人,他们昨晚那啥那啥……那她是不是可以借着要对他负责的机会……把人……彻底搞到手?
可接着她又无比唾弃自己:盛暖你怎么可以这么邪恶,睡了人家身子现在还想趁机坐实关系,你和那些渣男有什么区别?
你不能这么做!
下一瞬,盛暖伸手拉住叶南烆的手,一字一顿:“我会对你负责的。”
叶南烆眼底闪过幽光,抬起头来,神情却是一片怅惘:“我不想勉强你。”
盛暖毫不迟疑:“不勉强,一点也不勉强。”
叶南烆抿唇轻声问:“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盛暖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说:“对象?”
叶南烆微微垂眼:“可是,在我家的传统里,不以结婚为目的处对象,都是耍流氓。”
盛暖有些傻眼……这,这怎么就到结婚了,好像有些突然,她有点晕。
这时,他就听到叶南烆说:“昨晚你说你不想工作,可不工作你爸爸就不给你钱花……”
盛暖苦着脸:“嗯。”
叶南烆柔声说:“结婚后,我的钱就是你的,你就可以不用工作也不用继承家业了……”
盛暖眼睛蹭的就亮了。
好主意啊!
可接着她又有点不好意思:“这,这不太好吧……”
叶南烆手指轻轻在她手背上摩挲,柔声说:“没关系啊,只要领了证,我所有的东西就都是你的了,你以后想怎样都可以。”
盛暖这时终于勉强清醒了点,同时又有些迷茫:话题是怎么绕到领证这一步来的?
她有些茫然:“领证啊……?”
好像有点清醒了?
没能成功诱拐,叶南烆眼底闪过失望,却又有些不甘,抬眼看着盛暖继续说:“如果你不愿意也没关系……”
他凑上去十分温顺又柔和的轻吻那粉嫩的唇瓣,低声说:“我什么都听你的。”
盛装垂眼就看到十分具有冲击力的男色乖巧至极的看着她……她被冲了一头,然后就晕了,当机立断:“领证,也行,只要你想,那就领。”
叶南烆眼底精光乍现,更深的吻上去,柔声说:“暖暖,你真好……”
这天下午,盛暖就和叶南烆去拍照领证。
走出民政局的时候,看着手里的红本本,她略有些迷茫。
事情……究竟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就一夜,这就领证了?
“老婆,先去吃饭?”叶南烆的声音响起,十分温柔。
盛暖脸刷的就红了,然后轻咳一声勉强作出平静的样子:“嗯,走吧,去吃饭。”
两人往前走,和一个拎着公文包下车的男人擦肩而过。
擦肩而过的一瞬,那个穿着风衣满身精英范儿的男人忽然停了下来,怔怔回头。
是盛暖?
顾澜风有些恍然。
他从没想过,会有一天,在大街上以这种方式和中学时期开始在他心里留了很久的女孩相遇。
她身边的人,还是那个叶南烆,原来……他们居然一直走到了现在。
顾澜风静静站在那里回头看去,就见盛暖在说什么,哈哈笑着十分肆意,旁边,叶南烆垂眸静静看着她,没有半点财经会议上露面时的冰冷,眼角眉梢都是柔和笑意。
恍然间,顾澜风觉得自己好像很久以前也看到过相似的画面……时光荏苒,那个男人看着身边女孩时眼中的光芒却似乎从未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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