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
祁越这才意识到……早上觉得不舒服,想着是有些着凉休息休息就好了,没想到越来越严重。
好久没生病,差点忘了生病是什么感觉。
“谢谢。”
祁越淡淡开口,然后迈步准备去医务室看看,可他刚一动就感觉到自己不对劲,腿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往前栽倒。
“哎哎怎么回事?”
盛暖下意识起身要把人扶住,却不想学神看着清瘦体重却不轻,她一只手还捂着暖水袋,另一只手没能扶住祁越,直接就被他撞得后退一步。
咚得一声,盛暖后腰侧磕到桌上,她嘶了声连忙把人扶着坐下:“你先别急,等等,我找人帮忙。”
祁越也能感觉到自己头重脚轻,意识到可能烧的有些严重,低低嗯了声坐在座位上不动了。
盛暖打电话叫了李小春来帮忙,李小春很快就回来了,然后背起祁越匆匆往校医务室走去。
“要验血。”校医示意祁越撸起袖子。
盛暖原本没在意,可接着就发现,看到校医拿出针筒,高冷学神忽然一僵,眼神发紧。
盛暖有些不可思议:“祁越,你该不会是害怕抽血打针吧?”
李小春在旁边呵呵傻笑:“这怎么可能,班长怎么可能怕打针。”
实在是祁越平时的高冷范太深入人心了。
即便烧的晕乎乎,祁越却到底还清醒,他没有说话,平静的撸起袖子露出胳膊,像是想要用行动证明自己并不怕抽血。
可胳膊伸出去了,肌肉却依旧紧绷成一片,校医安慰他:“放松点……”
盛暖差点没忍住笑,可看到祁越板着脸坐在那里烧的昏昏欲睡的样子,她又觉得他好像有点可怜,顿了顿,伸手直接捂住他眼睛:“好了别看就行了,别墨迹。”
祁越顿时愣住。
眼睛上覆盖的手掌心微凉,他莫名有些恍神,然后就感觉手臂传来刺痛……
没过多久,祁越挂着点滴躺到了校医务室的病床上。
盛暖把人安顿好了没有多逗留,李小春自告奋勇留下来看针,她则是回去教室上课。
等到祁越从昏昏沉沉中清醒过来,睁开眼,就看到校医务室的钟表,还有旁边坐着打盹儿的李小春。
顿了顿,他视线下移,然后就看到,他打点滴的手放在粉色兔子的暖水袋上,暖水袋还是温热的……
祁越眨了眨眼,忽然就想起抽血时覆在他眼睛上的手,以及……他在教室差点摔倒时,似乎把她推得撞到了桌上。
祁越是在下午第二节课的时候回到教室的。
回到座位上,盛暖就发现,他虽然脸色还有点苍白,但至少退烧了。
“多谢。”祁越冲她低声开口。
“哦,没事没事,大家都是同学嘛,还是同桌,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盛暖满脸热情,拼命暗示。
今天她帮了他这么大的忙,还有上次……万一她哪天再翻墙,这位学神不至于还那么铁面无私了吧?
放学后,她和裴璐徐宁一起往校门口走去,远远的就看到盛星月和母亲安雅在那边说话。
看到她,盛星月似乎给安雅说了什么,安雅往这边看过来,盛暖则是已经先一步移开视线。
祁越不舒服,没有上后边的竞赛课,放学后就离开学校准备回去休息。
走到校门口时,他忽然听到旁边不远处有人在说他的新同桌。
“换班级?”
安雅眼中满是不耐和厌烦:“我看她一辈子也改不了爱惹是生非的毛病了……还不知道感恩,没事,你不用管她。”
盛星月看了眼从身边走过的祁越,眼神微顿。
安雅留意到了祁越,问女儿:“那是谁?”
盛星月说:“一个学霸,成绩很好。”
安雅看了眼那少年,随即收回眼神没有在意。
的确是又高又帅还有气质,可看他的样子,明显磨旧了的鞋,普通的电子手表,洗的发白的书包……一看就是寻常出身。
盛暖下了公交车往回走,心情十分不错。
她去找了李文丽问了竞赛的事,李文丽告诉她下个月就是竞赛的预选赛,只要她能进学校前三就可以参加市级竞赛。
市级竞赛后边是省级,省级过后是国家级……不过那都是很遥远的后话了。
李文丽鼓励她好好准备复习,还说会让祁越把他之前用过的资料借给她,盛暖自然连声道谢。
因为天气越来越冷,苏家小饭馆晚上的客流量没那么大了,盛暖就没再去帮忙,而是呆在家里学习。
这天晚上,她和往常一样按时睡觉,可就在她刚睡着没多久,忽然就被一道凄厉的哭喊惊醒,然后就听到外边小区里吵杂的声音。
惊呼声哭叫声一片混乱。
她看了下表,刚过十二点,苏望北两口子在店里还没回来,他们偶尔会回来很晚,甚至到一两点。
盛暖一边下床往外走一边问客服发生了什么事,然后就从客服那里知道,是程煜家。
程煜那个赌鬼父亲程友德赌博时出老千,被混黑道的人砍了一只手。
他抱着断手踉跄着跑回家……张淑兰正睡得迷迷糊糊,听到丈夫的呻吟声,还以为他又要撒酒疯,打开灯,却看到枕头边一只血淋淋的断手。
张淑兰蓦然瞪大眼,喉咙里发出一声惊恐的惨叫,然后冲出房门……她瞪大眼睛冲到厨房拿起一把菜刀,嘴里叽里咕噜哭叫着冲出家门。
张淑兰十几岁的时候疯过一次,也是因此一直找不到婆家,才不得不嫁给混混程友德。
这些年程友德打她的时候也没少骂她是疯婆子,可张淑兰一直都好好的,直到这个午夜,她打开灯,看到床前满眼赤红,颤抖哭叫着的丈夫还有枕边血淋淋的断手。
张淑兰又疯了,她拿着菜刀冲出家门,然后砍伤了小区里半夜还没睡的老人张栓……
等到程煜惊醒追出去拦住自己母亲的时候,无辜的老人一只耳朵被砍掉了,脸上肩上也被砍伤,全身都是血。
盛暖出去的时候,程煜正紧紧抱着他母亲坐在地上,旁边,张栓的家人已经把老人送去医院,几个亲戚正围着程煜母子踢打咒骂……
透过围观的人,盛暖看到,张淑兰胳膊上好几道深可见骨的血口,程煜紧紧抱着母亲用自己的后背承受着拳打脚踢。
周围的邻居们一边惊呼着一边指指点点,看那母子两人的眼神像是在看怪物。
“程煜!”
盛暖连忙上前两步,可还没靠近,猛地就听到程煜嘶哑低吼了声:“别过来!”
他声音低哑颤抖,整个人都像是离魂了一样,只知道紧紧抱着还在哭叫的母亲。
盛暖顿了一瞬后继续往过走,一边挤进去,她一边对正在踢打的老人家属劝道:“张叔叔,还是快点去医院看看张爷爷,程家人跑不了,现在他们也受伤了需要救治,如果真出了什么意外您想找人赔偿都困难……”
张家气自己老人遭了无妄之灾,满心的愤怒邪火,此刻听到盛暖的话,再看到满身鲜血淋漓还不知道有什么伤的张淑云,也勉强冷静下来。
是了,等到老爷子伤情平稳肯定还要找程家赔偿,要是万一程家出了事,他们要找谁。
张家人匆忙离开赶去医院,其余人犹豫着最终一个个散开。
苏辞远追出来想要上前帮忙,却被盛暖拦住:“你乖乖待家里。”
说完,她把张淑媛身边的菜刀踢远了些,摇了摇程煜:“程煜,镇定点,先送你妈妈去医院,她在流血……”
程煜仿佛这才回魂,怔怔扶着他妈妈站起来,盛暖帮他把张淑媛背起来往小区门口走一边拿出手机叫车。
司机到的挺快,可看到张淑云血淋淋的样子就要拒载,盛暖连忙拦住央求并且保证会支付更换车子坐垫的钱。
程煜背着自己母亲,怔怔看着盛暖穿着拖鞋满眼焦急央求司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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