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暖在小白寄生的异种被杀的第一时间就从客服那里知道了。
她怀疑傅落珩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会在开枪击毙异种的一瞬改变主意,从击杀变成重伤,还交代下属把那只异种留下来。
当然,这只是怀疑,人物心理无从求证。
至于那个沐白被寄生……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如果不是他当初将关秋送给那些恶棍折磨凌辱,关秋后来也不会因为异种毒素变成吃人的异种,然后吃了那么多人。
同样的,要不是他自己要虐杀重伤的异种,也就不会被小白寄生。
纯属自作自受!
至于小白……盛暖心里总觉得有些异样,因为,小白刚刚的行为,总让她觉得有些诡异。
他为了保护她,不惜被异种吞噬寄生于异种的身体,可就在傅落珩出现的一瞬,原本已经停止攻击的异种忽然再度对她表示出攻击性。
盛暖有些不确定,那究竟是因为小白还没有完全控制异种的身体……亦或是,他故意想要引傅落珩杀他。
同样的,客服无法分析小白的心理,但根据他上次袭击想要寄生祁川的行为来分析的话,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药剂副作用已经出现,盛暖再次开始烧的犯晕,
她一边觉得小白并不像表面表现的那么无害单纯,一边又因为自己对他的怀疑有些不是滋味。
毕竟,他是为了保护她,不惜让自己再度变成异种不说,还要先后承受被吞食和开膛破肚的痛苦。
等到迷迷糊糊中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她才发现,傅落珩并没有送她回家,而是直接把她带到了特勤司。
特勤司是他的地盘,顶楼一整层都是他的个人场所。
等盛暖意识到的时候,她的视线里已经再度出现了幽蓝色的触手……傅落珩没什么表情看着她。
盛暖知道他的意思,让她用他的血液解毒。
然而,她毫不迟疑直接扭头避开。
上次已经有了教训,她对药剂做了一定的改进,虽然无法彻底改变副作用,但已经比上次直接烧的神志不清要好很多,至少她意识还是大致清醒的。
让她啃这玩意儿,绝不可能。
虽然意识清醒,但毕竟身体太过难受,盛暖没能很好的掩饰住对滑腻触手的排斥,眼中的抗拒和嫌弃赤裸裸流露在外。
傅落珩眯了眯眼,似笑非笑:“你确定不需要?”
盛暖坚决摇头:“不要!”
可说话的一瞬,她却莫名想起冰凉至极的液体吞进肚子里那一瞬的舒爽……
吞了吞口水,盛暖盯着那幽蓝的触手,咬牙重复了一遍:“不要!”
“哦。”
傅落珩直接把她拎起来走进一扇门……是浴室,然后接着就把她扔进了浴缸里。
盛暖挣扎着想要爬出来,可就在这时,头顶花洒哗得一声响,冰水当头浇下。
盛暖被淋了一头一身,要着火一般的感觉却缓解不少,她偏头避开水流,咬牙看着傅落珩:“你到底想怎样?”
傅落珩现在给她的感觉就像只猫抓了只病恹恹的小老鼠回去戏耍,无聊又恶劣。
可偏偏他却能轻易主宰她的生死。
简直没天理!
傅落珩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看着她,似笑非笑:“听说你今天是跟祁川去约会的,祁川人呢?”
盛暖一噎:“与你无关。”
“是吗?”
傅落珩不紧不慢:“可就在不久前,盛小姐曾亲口跟我解释,说当初扬言对我一见倾心,是为了避开家里撮合你与祁川。”
他语调冰凉:“一转眼,你又跟他去约会……你说,你到底那句话是真的?”
不等盛暖开口,他再度悠悠道:“所以,这样的你,到底值不值得我信任呢?我怎么确保,你不会出尔反尔,做出出卖我的事情?”
浴缸里的水很快浸到胸口,盛暖蜷缩在浴缸里,眼看着两条幽蓝色触手不紧不慢滑进浴缸,朝她爬过来,无声低咒却只能连忙开口:“我说的都是真的。”
她语速很快:“我之前的确不想与祁川有瓜葛……可他是八级觉醒者,我不想每时每刻面对异种袭击的危险,所以才改变主意接近他。”
攀爬而来的触手停下来,有些无聊的在水里轻轻晃动着,盛暖咬牙往旁边避了避。
傅落珩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冷声嗤笑:“原来,盛小姐这是为了自己的安全,在养鱼?啧,可真是不讲究。”
盛暖抬眼看着他:“要是傅司长每天都要面临随时可能被任何一只异种当成食物的危机,还能云淡风轻的话,再来跟我说这话吧。”
“哦,可是我不会啊。”
在外清润温淡的特勤司司长如今却是满眼恶意:“你也知道,只有我拿别人当食物的份呢。”
盛暖:……
你牛逼你了不起我惹不起行了吧!
浴缸里的触手继续靠近,盛暖闭眼深吸了口气:“你到底想怎样?”
傅落珩垂眼看着她……
她为了约会明显打扮过,米色蕾丝长裙带着些薄纱,一头长卷发披散着,只在头顶别了几个装饰的小发卡,像是精致的小公主。
可如今,她却湿漉漉蜷缩在浴缸里,因为药剂的副作用和对他的畏惧,小脸苍白。
因为面色苍白,长发和眼睫更显鸦黑,黑白分明的眼直直看着他,明显在拼力压抑着怒气。
她畏惧他,也恼恨他,却只能湿漉漉蜷缩在那里,敢怒不敢言,只敢咬牙问他想怎样?
他想怎样?
想吃掉她!
那股莫名的饥饿感又冒出来,傅落珩面上神色不显,一条幽蓝触手缓缓钻出水面出现在她面前。
“我提醒过你,要听话一点,别惹我生气。”
他缓声说:“但你现在在惹我生气。”
触手末梢缓缓点在盛暖面颊,然后又慢慢移向她唇角,大异种声音冰沉:“我现在,希望你做和上次一样的事情。”
盛暖整个人都麻了。
和上次一样的事?
抱着他触手吸血?
这到底是什么特殊癖好……还是说异种的思维根本无法用正常人去衡量。
可让她再啃那不知撕碎过多少异种的触手是绝对不可能的,盛暖移开视线:“我不需要。”
话音未落,另一只触手缓缓落到她心脏处。
大异种语调平静:“你知道吗,诱饵系的心脏……是最美味的。”
盛暖一个激灵,头皮翁的就麻了。
一直压抑着恼怒,如今终于忍无可忍,她哗得一声从浴缸里站起来……对面,傅落珩微怔蹙眉。
可下一瞬,原本还可怜吧唧蜷缩在冰水里的少女像是忽然暴走一般,毫无预兆猛扑到他身上,抓着他肩膀低头狠狠一口咬到他脖子上。
不是要她吸血嘛,好啊,咬死你!
到底还是受了药剂副作用的影响,要是清醒的时候,为了苟命,盛暖也会选择一直认怂,绝不会忍无可忍的暴走。
这个认知在她大口吞咽了几口冰冷蓝色液体后缓缓浮现出来。
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有些僵滞,缓缓松开傅落珩,努力忽略已经缠在她腰上正在不住收紧的触手,干巴巴辩解:“是、是你让我吸的。”
大异种眼中似有幽蓝闪过,下一瞬,他忽然移开视线。
喉结动了动,傅落珩冷冷嗯了声。
缠在盛暖腰上的触手倏地滑落收回。
那触手闪电般缩回傅落珩背后时,盛暖有些不确定。
她好像看到,原本泛着冷光的幽蓝色触手,似乎隐约流转着淡淡的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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