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婳一回到套房里就从酒架子上顺便拎了瓶酒下来,拧开往嘴里灌了一口。
手指被人扯了一下,身后的时彧就着她的手握着酒瓶靠近自己的唇,也低头,灌了一口!
秦婳靠在门边看着喝了一口还意犹未尽的男人一眼,狐狸眼突然一眯,突然甩开他的手。
“你脏了,我嫌弃!”
沾了别人的血!脏!
时彧猛得被推开,人还有些懵,还不等他反应过来,秦婳已经拎着她的密码箱转身去了卧室,头也不回。
“晚上自己睡,别烦我!”
砰的一声,她关死了那道门!
徒留下还拎着一瓶红酒的男人,满眼的不可置信。
他脏了吗?
秦婳进门后站在门口,反锁门的那一刻,她双眸紧闭,半响她的身体如同透支了一般虚弱一晃,顺着墙壁滑倒再地,伸出手开始给密码箱解锁。
她连手指抬一下都费力,眼睛里的血红色已经蔓延透了整个眼眶,视线受阻,开个密码箱都试了好几次。
偏偏门外的人不消停,在砸门。
“婳婳……我不脏的,你开门,我让你看好不好?”
秦婳气笑了,咬着牙,“滚!”
“叮”的一声,总算是开了。
她从里面摸出了一支药剂,自带针筒,撩开手肘便刺入了静脉。
淡红色的液体缓缓推入血管!
做完这一切后,秦婳才闭上了眼,恐怖的猩红色被眼皮掩盖。
霍楚旭得知她暂时还要留在云城,便派人将药剂送了过来,也幸好送来了!
在过道上嗅到血腥味的时候,她就险些没能控制得住!
血疾带来的痛苦惨无人道,至今没有解药,她能活到现在,简直是个奇迹!
砸门声不断,照这样下去门抗不了多久,秦婳将密码箱合上,里面还剩下一支,是这个月备用的。
暂时用不上了,便被她直接甩进了床底下,也没去管砸门的男人,药效还没开始,视觉也没恢复,她摸到床边直接上了床,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蚕茧,任凭门外人如何砸门也无动于衷。
砸门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没了,秦婳恍恍惚惚,没再理,心道,还算他识相!
而门外,受不了他要屠门的季四搬来了救兵傅云霄。
傅云霄才处理了烂摊子,一来就听到砰砰砰的砸门声,好奇地走过来,“阿时,门跟你有仇吗?”
时彧暴戾脸,“滚开!”
傅云霄摸了摸鼻子,决定不跟暴君说话,直接问季四,“秦小姐在里面?”
季四疯狂点头,然后疯狂比划一阵,秦小姐嫌爷脏,不跟他睡,爷暴躁了,要拆门!
傅云霄瞬间明白了!
他摸着下巴,看了时彧几眼,时彧脸色泛着白,脸颊上还沾着飞溅上的血迹,他没擦,睡衣上也有,站在门边略显萧索,便建议,“阿时,你要不去洗洗?”
嫌你脏你就去洗洗,干嘛跟人家门过不去?门脏你了吗?
且这门有这么难踹吗?还不是自己不敢真的踹开,怕把里面的人惹毛了气跑了吧?
时彧沉着脸,迈着长腿进了洗浴室,很快里面响起了水声。
季四朝傅云霄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干得过暴君的人!
一个小时后,他们才发现秦小姐一句话的分量有多重。
因为主子还没从洗浴室里出来!
两个小时后,门依然没开,水声也没停!
季四坐不住了,问傅云霄。
“怎么办?”
傅云霄没走,今晚上决定也住这里,此时已经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儿了。
闻言他起身,捡起茶几上的金边眼镜,恢复了他那衣冠楚楚的精英范儿,起身,走向了那道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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