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
霍楚旭要疯了!
尤其是在认出季时彧的那一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因为眼前男人肌肤上的淤青红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退。
甚至是他腰间的伤口,都在此时生长出了嫩红色的血肉,神奇般地愈合了,只留下了一道浅色的疤痕。
霍楚旭震惊失色。
惊恐,愤怒,害怕!
他转身环顾四周,目光如鹰,将整个房间的角落都检查一遍,确定室内的监控摄像头都没工作。
这样还不够,他一个响指,外面训练有素的黑衣保镖进来,霍楚旭指着地上昏迷的医生,冷酷道,“处理了!”
“不至于!”人都吓死过去了。
秦婳已经给季时彧裹好了外套。
霍楚旭闻言嘲讽一笑,他那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屌屌形象全无,神色变得异常严肃,“秦婳,你是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处境吗?你说不至于,那我是不是应该把这里夷为平地?把他们都弄死?”
霍楚旭说着,目光紧紧凝着秦婳怀里昏迷的男人,那眼神,要活刮了季时彧。
秦婳感受到他眼睛里的杀意,眯眼盯着霍楚旭,“你找死吗?”
霍楚旭怒火中烧。
就因为这个男人!
一年前他不让救,她要救,救了又不送走,赖在她身边装傻装蠢,若不是得知了他的身份,他们还真以为这男人是个傻子疯子呢。
帝都四大财阀之一的季氏财阀,板上钉钉的继承人是个疯子?谁特么会信?
而从小浸淫在家族权谋之争并脱颖而出的未来掌权人,他傻吗?
而她秦婳,偏偏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这样的人面前,她这是,找死!
更让他疯的原因是,为什么偏偏是季家这个……
“杀了他!”霍楚旭给身后的保镖下令。
那保镖犹豫不前,不是不听命,是打不过,也就在他犹豫间,秦婳已经出手了。
霍楚旭也正在气头上亟待发泄,面对秦婳甩过来的剔骨刀毫不畏惧地迎上,却在对手的瞬间将目标转移在了季时彧身上。
“砰……”秦婳一手扣住他五指成爪的手,反手一拧就是一脚。
霍楚旭一个不备被踹了小腹,气得更疯了,“我他妈事事以你为先,你却为了一个外人打我!”
秦婳眼神狠厉地震慑住了闻声冲进来的霍家保镖,厉声,“再闹你就回不去了!”
这里是夏维国,距离权力中心的上都直升机只需要半个小时,一旦被人发现霍家人在境内,风波不小。
霍楚旭捂着剧痛的小腹,满是倔强和不甘,秦婳指挥霍家保镖,“把他带走!”
霍家保镖也是虚惊一场,是真怕会打起来,他们帮谁都不是,动静闹大了他们就走不了了。
霍楚旭恶狠狠地凶,“你也走!”
什么供体,他们不要了,把秦婳带走!
秦婳扶额,“阿旭,你别犟了,你先走,上都的人很快就来了!”
霍楚旭眼瞳又一次撑大,“你不走?你让我来就是为了告诉我,你要为了这个男人留在上都?”
秦婳:“?”她什么都没说,为什么他就能把事情扭曲成这样?
不过……
“对!所以,你赶紧滚蛋!”
秦婳说着,怀抱着昏睡的男人,手轻柔地在他脸上拂了拂,刺激地霍楚旭要原地爆炸了。
“好,好,好,秦婳,你有种!”霍楚旭连说三个好,转身消失在了暗夜里。
他带来的人也相继跟着离开。
小诊所的治疗室被破坏得乱七八糟,秦婳抱着季时彧坐在简陋的治疗床上,待霍家人都离开后,秦婳拍了拍怀里的人。
“你够了!”
他人都醒了,还装!
季时彧感应到她的不高兴,缓缓睁开眼,绝美的脸上带着微白的病气,虚弱道,“对不起!”
他后悔了,不该这样的。
早知道她能为了他做到这一步,搞死他也不敢让她以身犯险。
尽管心有悔意,满心不忍,但还是,很开心!
她没跟着霍楚旭走,而是选择了留下,还是,为了他!
季时彧心里的阴霾被瞬间吹散了,他虚虚地拥抱着少女纤细的腰身,脸轻轻靠在她的怀里。
“婳婳,我好开心!”
秦婳:“呵,我不开心!”
把自己的开心建立在别人的愤怒上,啧,也就这家伙干得出来。
说完一把扯开他,转身去洗手间接了一盆冷水过来,直接将地上昏迷的中年男人给泼醒了。
季时彧被扯开后,表情委屈,但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凑上去,会让她烦,便乖乖地坐在治疗床上,视线却在治疗室里的每一个角落扫去。
医生醒了,表情茫然,看到眼前的一片狼藉,后知后觉,惊恐大喊,“啊……”
“闭嘴!”秦婳冷冷出声。
医生被这冷艳少女的眼神给吓得阴影再现,满脸恐惧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秦婳正要上前,手却被人轻轻拉着。
“让我来,行吗?”
季时彧白皙的手扯住她的衣角,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示好,“婳婳,我可以的!”
他不是没用的废物,他很有用的!
秦婳看时间还早,也想看看这家伙到底要做什么,就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长腿一伸,慵懒交叠,点了支烟,“行!”
季时彧从病床上起来,走向那医生,目光对视几分钟,那医生就在高度紧张中两眼一翻,再次晕了过去。
秦婳,“!”
“哟,宝贝儿,你是美晕他了吗?”
季时彧耳根微微泛红,起身走向椅子那边,“他没看到,真的是晕了!”
秦婳,“催眠了?你会?”
季时彧摇摇头,“没有,不能用,异控局的人会查出来,只是一点小小的暗示,而他本来就没看到什么!”
他会催眠!
啧!
行啊,果然能来到她身边的都不是废材!
秦婳斜着身子,伸手拉过季时彧的手,“宝贝儿,你怎么会催眠的?”
季时彧被她一声“宝贝儿”喊得心软,耳根又红了,顺势拽着她的手玩着她的手指,垂着的眼眸里讳莫如深,语气却很随意,“小时候就会了,你没有问过我!”
秦婳抽着嘴角,敢情还是她的错?
行吧!
她不是圣母,来这里生活得异常艰难,在自己死也别人死之间,她选择了后者。
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和霍楚旭就是一类人,但凡涉及到自己的性命安全,一切皆可杀。
而面前的人……
秦婳的视线若有若无地扫在季时彧身上。
她的给与,希望他回报的不是一场背叛,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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