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泊寻按着之前的速度写完月考试卷,坐在原位发呆。隔着过道的是阮柯可。
很明显,比起自己,阮柯可谨慎许多,写题的速度慢了不少。
李莉莉作为这场考试的监考老师,四处巡视着,又将陈泊寻的试卷摆正,提醒:“再检查检查。”
这种情况下陈泊寻只能点头,又给人一个微笑。
两个小时的做题时间绰绰有余,陈泊寻睡在桌子上,等着收卷铃声。
教导主任彭柄午不知从何时走进教室,扫视全班,见陈泊寻一副懒散模样,咳嗽一声,走近:“注意点考场纪律。”
陈泊寻爬起来,重新坐好。
不觉想起上次的牙缸,忍笑看着彭柄午离开。
铃声响起,陈泊寻等着收完试卷踩点去后门位置。
高广秀知道今天月考,特意给人送饭。
不少家长围在后门栏杆处等着自家孩子。
陈泊寻跑过去:“姥姥。”
高广秀忙将保温桶递进去:“考试辛苦,快吃,你最爱的红烧肉豆筋,还有小炒羊肉。”
陈泊寻坐在台阶上,吃着,听高广秀道:“上次小钰说的那个姑娘没跟你一起来吃饭?”
“嗯?”
高广秀继续:“就上次那个,姥姥今天做的饭菜多,还以为你会把那个姑娘也带过来一起吃,结果没有,怎么?两人闹矛盾了?”
“姥姥,”陈泊寻胡乱将红烧肉吞下,“我们两人没有谈恋爱,真的,我和她只是同桌,您别听陈泊钰瞎说。”
高广秀抿嘴笑:“姥姥又不是没有当过班主任,这个时候的小孩最怕别人说三道四,都喜欢偷偷摸摸的,姥姥知道。”
陈泊寻:“……”
随后指了指走进食堂的阮柯可:“那个就是我同座,陈泊钰经常喊她漂亮姐姐。”
高广秀眯着眼睛瞧着,咂摸两下嘴:“确实挺好看的,个子看着也挺高,这马上国庆了,喊人回家吃顿饭也行,姥姥做顿好吃的给你们。”
“我先声明,”陈泊寻满嘴流油,用纸巾擦去污渍,“我们两人只是同桌,别的什么都没有。”
高广秀连说几个“好”,“快吃,等会儿还要上晚自习吧。”
陈泊寻笑着:“姥姥,你是想说你一会儿还要去跳广场舞吧。”
因明天考英语、理综,晚上的时间被拆分的零碎,每个老师各占用一些。
轮到陈秀书英语时间时,建议大家都背书,她则去办公室忙着别的事,隔着很远都能听见高三十一班背书的声音。
其中夹杂着隐约说话的声音。因是月考,各个班级把考场多余的桌子移出去,包括各种复习资料。
没桌子的与有桌子的挤在一起。
吴东莱的桌子被搬出去,跟陈泊寻挤在一起。关凌轩则跟郑奇坐在一起,四人絮絮叨叨说着话。
“玩接竹竿吗?”陈泊寻提议,朝郑奇使了使眼色,“拿出来吧,兄弟。”
郑奇摆手:“真不合适,副班,你是有恃无恐,考啥啥行,我们赶紧的临时抱佛脚,有一块就是一块。”
吴东莱自认为数学考的不错,起哄:“来啊,郑奇别这么无聊,赶紧的,哥几个分两块玩。”
关凌轩跃跃欲试,英语本就不是他的强项,他指望着理综拿分,然而到现在已经是无佛脚可抱,随遇而安。
郑奇拿出扑克牌,递过去,道:“你们去副班桌子上玩,你们在这里玩弄得我心痒痒。”
陈泊寻接过扑克牌,比了个“ok”的手势,蹲下身朝阮柯可过去:“同桌,玩不玩牌?”
见人摇头,又道:“就玩一会儿,你可以把张裕悦喊过来一起,五个人玩跑得快,怎么样?”
张裕悦拿着试卷装模作样看着,听到这句话,忙将试卷放在桌上:“玩啊,平时学习这么忙,无处安放的内心,还不趁着月考玩两把,俗话说大考大玩,小考小玩。”
陈泊寻扯着阮柯可的校服外套:“就玩一局,玩完你就背书,不耽误你学习的。”
五人为了掩人耳目,分开坐,中间放着一张凳子,出牌抽签都在这个凳子上进行。
陈泊寻将书本铺在地上坐着,靠近板凳:“红桃三在谁哪里,赶紧出牌。”
吴东莱挑起眉毛,甩出一张红桃三。
“呵,”关凌轩笑道:“东子,不知道还以为你出的是张大王,一张红桃三能把弄成这样?”
吴东莱合拢手中的扑克牌,故弄玄虚,道:“你不懂,这叫做气势压人。”
“煞笔了吧,”陈泊寻扔出一张黑桃五,“哥专治各种不服。”
关凌轩:“…你赢了,寻哥。”
阮柯可坐在陈泊寻下位,出张梅花六,她的牌一般,中间差两项可以连接成长龙,有些可惜,不过吴东莱的打法倒是正中下怀。
张裕悦扫眼全局,看眼手的牌,以退为进,道:“我不出。”
关凌轩跟进,一张红桃q。
吴东莱立马扔出一张小王,“老子要开始放大招了。”
陈泊寻冷哼一声,扔出大王:“得瑟什么,哥有的是底牌。”
随后扫视周围人表情,甩出一串准备好的数字:“五五六六七七八八。”
关凌轩惊呼一声“woc”,忙道:“寻哥,你‘报警’了吗?”
陈泊寻道:“没呢,手里还有三张牌,两张牌才报警,不过也快了,你们麻溜地吧。”
“等等,”张裕悦反应过来,问了嘴:“要是谁最后有没有什么惩罚?”
“有吧,”关凌轩不确定的说着,提议:“这样吧,谁输了,要么向最近的一位异姓假装告白,要么就发□□空间,认我们这里面的一人做爸爸。”
吴东莱斜眼瞟过去:“你真狠,轩仔,到时候轮到自己,可别哭哈。”
关凌轩拍拍月凶脯,道:“谁反悔谁是煞笔。”
陈泊寻耸肩,见没人出牌,放出一张方片七,举起手:“我‘报警’了。”
阮柯可出一张红桃a堵住。
“哇塞,”张裕悦本做好破势而为的准备,却被阮柯可抢先,“我还有这么多牌,怎么办啊?”
阮柯可没理会,继续出着手里的牌,扔掉一张废牌,再转一圈回来用大牌堵上,刚好将两串连数牌扔出来:“结束。”
陈泊寻握着一张牌,本打算最先“到达终点”,却被中途截胡,翻看着凳子上的牌,大牌下来完了,自己手里这张不大不小的牌也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去。
张裕悦作为下游,开始发力,将能扔的牌都扔出去,最后剩两张:“我也‘报警’了。”
关凌轩心下惶恐,自己不过是脱口而出的惩罚,怎么能获得大家一致认可,奇了怪。不行,他想,一定要想个法子赶紧跑。
“三四五六七。”他出牌,忙朝吴东莱看过去,料想这人应该没有比他更顺畅的牌,旁敲侧击,道:“东子,你行不行,哥早跑了哈。”
话音刚落,吴东莱扔出四个二:“小样儿,还想跟你爷爷我斗,你还嫩点。”
陈泊寻在凳子旁看着形势,“真是阴沟里翻船,哥就不信,哥是最后一个。”
又是一圈下来,陈泊寻的那张牌还揣在手里,一直没找到机会下手。
最后只剩下关凌轩和陈泊寻。
“轩仔,”陈泊寻说:“这样,你让着哥一把,明天月考结束,请你去吃学校新开那家的回锅肉。”
关凌轩伸出一只手指头,来回摇摆:“寻哥,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况且这个规矩是我定下来的,你就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想喊在座的哪位‘爸爸’,对不住了。”
说完最后一张牌离手,长长呼出一口气。
吴东莱用钥匙扣上的掏耳勺掏着耳朵:“这不过就是一场扑克牌,至于吗,你们两人整的像生离死别一样。”
郑奇虽没参与,坐在旁背书渐渐分心,眼神一直朝这边看过来,见最后是陈泊寻,笑道:“副班,你准备喊在座的哪位‘爸爸’?”
“滚,”陈泊寻洗着牌,道:“能不能…”
除了阮柯可,其余三人异口同声:“不能。”
“行吧,”陈泊寻认输,举起手,说出:“我有个问题,我的手机被老班没收了,没办法发空间说说。”
“这个小问题,”吴东莱掏出自己手机,递过去:“寻哥,为兄弟两肋插刀,这是我该做的,别客气。”
关凌轩闻言却转口:“寻哥,也不是非要喊‘爸爸’,你或许可以…”
他意有所指:“找一位异姓告白也不是不成。”
四周坐着背书的同学,听到这里,不觉停下来,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陈泊寻咽口口水,望向阮柯可,见人垂下眼睑,知道这件事不妥,不能拿别人清白不当回事,立马道:“我还是发空间说说承认谁是我‘爸爸’吧。”
吴东莱叹口气:“嗐,我还以为今晚能见证奇迹,看来是空欢喜一场。”
陈泊寻拿着手机:“东子,别不拿豆包不当干粮,有就不错了。”
他说着输入□□号和密码,点击下一步时,需要短信验证,很显然验证码发在自己手机上,没办法查收。
“呕呵,”吴东莱见此来了兴趣,拍拍陈泊寻的肩膀:“寻哥,天意如此,何必倒施逆行。”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