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泊寻连打几个哈欠,百无聊赖听着台上老师讲课。
高三复习呈现车轮式滚动,这已经是第二遍复习,对于这些公式,真是百讲不厌。
陈泊寻写张纸条递给吴东莱。
吴东莱隔着过道专心致志地听讲,完全没去理会。
陈泊寻自讨没趣,斜过身见关凌轩站起来听讲,看其认真的样子,也知道没戏。
“同座,”他只好对阮柯可说,“小晚自习写完作业,能不能溜出去玩把游戏。”
阮柯可没回,用笔点了点座右铭,意图明显。
“这月考都结束了,谁也没办法改变这个事实,我下次再努努力,一定能完成任务。”
阮柯可依旧没回,手放在座右铭上。
“东子轩仔不会去,放眼整个班级,能跟我一起去的只有你了。”他说。
“为什么?”
“因为这些知识点你都学过一遍,”陈泊寻懒洋洋说:“而且你自己也觉得无聊不是吗,不然你怎么会上课做自己买的辅导资料不听老师讲,还不是因为全都听过。”
阮柯可没否认,她现在做的就是机械重复这些知识点。
“你就行行好呗,”陈泊寻继续,“你要是不想去,我也不强迫你,要不你帮我望风,我自己翻墙出去?”
阮柯可:“?”
陈泊寻读出表情,道:“这不是彭主任又开始抽风,四处转悠,专盯那些偷摸跑出去上网违规乱纪的人吗,我怕我刚准备翻墙就被他逮个正着,你帮我望望风,他要是快来了,你就跺跺脚,我立马会意下来。”
阮柯可本想拒绝,但知道这人不会放弃,与其让这人坐在教室里影响他人,不如放走留下一片安宁。
心里做出一番斗争后,阮柯可点头。
晚饭过后,两人来到小树林,陈泊寻毫无怯意,四处瞎转悠,隔着很远盯着附近的摄像头看着。
原先那个位置因被彭柄午发现漏洞,特意重新安装一个新的摄像头。
现在要想找一个合适的地方翻墙多少有些困难。
陈泊寻盯来盯去,在一处停留,等着天全黑下来。
阮柯可站在不远处,按照约定,两人尽量不要靠的太近,以免引起怀疑。
“同桌,”陈泊寻指了指旁边的矮脚灌木丛,“站这边来,这里可以看见不少地方还不会引人注目。”
阮柯可依言走过去。
背后传来陈泊寻的呼吸声。
锦城三中墙壁不高,因是老校区,还没来得及安装碎玻璃。
陈泊寻是老手,三下五除二过去。
阮柯可听着背后没有声响,悬着的一颗心放下来,好险没被发现,正准备提步离开,却听背后一阵声音,转头:“你…”
只见陈泊寻慌慌张张又翻墙过来,因动作幅度太大,下来时听得“哔咔”一声。
“完了,”他说:“我裤子破了。”
阮柯可忙别过头:“外面…怎么了?”
陈泊寻大口喘着粗气,摸了摸月凶口,道:“我今天出门一定是没看黄历,刚翻墙过去,就看见教导主任老彭遛狗过来,他遛狗也就算了,偏偏遛一条大狗。”
说着,学那只狗的表情:“啊呀咧嘴的,看的吓人,估计它一楼下去,我二两肉都没了,太吓人了,也得亏我眼疾手快,又翻过来,我真怕他松手放狗过来。”
阮柯可:“……”
“嗐,”陈泊寻叹息一声,摸了摸裤-裆位置,“咋整啊,同桌,我这裤子破了个洞,等会儿上楼多难看。”
阮柯可没辙只好脱-下衣服。
正脱着,听身后人说:“别别别,同桌,我…我就是裤子破了,你也不至于脱衣服啊,这要是被人看见,以为我俩在这小树林里…那个啥…”
余下的话他说不出口。
阮柯可没去理会,递过去外套:“遮住,上楼。”
随后离开。
“等等我啊,”陈泊寻在后喊着,忙将外套裹在腰间,“不是,你走那么快做什么,我还在穿衣服。”
阮柯可在前走的更快,这话要是被别人听见,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好在教学楼里大家都在认真背书,没人注意陈泊寻兜着校服上楼。
进教室时,多少有些尴尬,但比起裤子破洞,这点好奇的目光还是可以忍受的。
回到座位,立马将抽屉里那件外套换上,“谢谢你,同桌。”
阮柯可接过来穿好衣服。
吴东莱从两人进教室就一直关注着,刚开始看见陈泊寻围在腰间的校服,还愣了一下。
只看见女生因来例假,沾在裤子上为了遮羞这样,没见过男生也这样,一时好奇。
“寻哥。”他拿着书,趁着晚读声音吵杂,问着:“你怎么了?”
“没怎么。”陈泊寻随意拿本书站起来假模假样背着,“就…有点冷,盖住些暖和。”
“暖和?”吴东莱不解,“这天貌似还没到那个冷的程度吧。”
“废话多啊。”陈泊寻不爽,“什么事都要刨根问底,怎么这么多话。”
关凌轩也跟着好奇,只是他是行动派,不爱口头问,趁陈泊寻不注意,快步上去解开那件衣服。
“啊呀妈呀,”关凌轩惊叹,“寻哥,你本命年吗,还穿红色的的秋裤。”
“艹,”陈泊寻骂出声,踹了关凌轩一脚,抢过来外套裹上,“哪哪都有你,你才是本命年,我这是随便拿了条穿的,再说了,这天这么冷,你们都不穿秋裤吗?”
刚问出口,只见过道两人齐齐摇头。
吴东莱:“我已经很久不穿秋裤,太丑,不好看。”
关凌轩点头表示同意。
张裕悦在前排加入话题,“这么冷的天,你们男生真够作的,还不穿秋裤,服了服了。”
陈泊寻道:“那可不是我,我穿了,是那两位兄台没穿。”
他说着发现这本书背过,弯腰准备换书,摸到不一样的东西。
是几个信封,又来了。
吴东莱凑上去,八卦道:“让我看看,是谁又给我们寻哥送大礼包了。”
他说着拿过来一封,看着:“我去,这个就是上次我说的那个学妹,跳爵士舞的那个。”
“这你都认识?”陈泊寻拿过来看眼名字,“你可真是交际花啊。”
吴东莱道:“也不是,人家名字很好听,朗朗上口,一听就记住了。”
陈泊寻将几封信递过去,连封面都没来得及看,“既然你认识,那就麻烦你给还回去了。”
“真是不解风情,”吴东莱说着,随意看着封面,随后愣住,指了指上面的字,“不是吧,寻哥,你是男女通吃吗,还有男生给你送情书?”
“woc,”关凌轩一听这话,忙过来,拿着那封情书,“东子,你是不是眼瞎,我拜托你下次能不能看清楚了再说话,这封情书明明是给我女神的,怎么就成了寻哥的。”
“什么?”除了阮柯可,其余人不解问着。
陈泊寻拿过情书,同时问着:“谁是你女神。”
关凌轩不假思索指着阮柯可,“她啊,有问题吗,阮柯可成绩好,人长的也好看。”
张裕悦斜眼瞟着情书,对阮柯可道:“可可,你的春天是不是要来了,真厉害啊,我还没有收过情书呢。”
阮柯可没说话,接过陈泊寻递过来的情书。
陈泊寻佯装不在意,随口问着:“你不打开看看吗,对于你的第一封情书,多少还是抱着忐忑的态度吧。”
阮柯可否认:“不是。”
陈泊寻思索会儿,道:“你不会之前收过很多情书吧,我去,看不出来了,隐藏的大佬。”
张裕悦怼道:“怎么,副班,只允许官家放火,还不许百姓点灯了,我们可可要什么有什么,凭什么不能收到情书。”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泊寻解释,“我就是好奇,他们是怎么认识阮柯可。”
下一句在心里嘀咕:她这么冷。
吴东莱翕动鼻翼,打个喷嚏,抽张纸擦干净,望过去,问道:“那这些情书怎么处理?”
他问的是陈泊寻给他的。
陈泊寻打量阮柯可的表情,在看见那封情书后,阮柯可表情凝重,似有所思,他心里不痛快,莫名其妙生出奇怪的感觉。
“给我,”陈泊寻说,“我准备仔细看一看这些人写情书的格式,顺便研究一下文笔。”
关凌轩挠挠头发:“寻哥,我第一次见人把情书当做商品来对待,真神奇。”
“可你之前不是看都不看,直接送回去吗?”郑奇忍不住插口。
陈泊寻咳嗽一声,半边脸微微松动,“我这次就是想随便看看。”
晚读时间结束,班上安静下来。
陈泊寻无心看情书,随意扫眼封面,用旁光盯着阮柯可一举一动。
只见人把那封情书放在桌面上,没事人似的开始写作业。
“同桌,”陈泊寻按耐不住,“你准备怎么处理这封情书。”
“不知道,”阮柯可诚实问答。
之前收到情书她一般都是放在抽屉,不去理会,等每个月大扫除的时候清空抽屉。很久没收到情书,她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再者之前那种行为引来不少人诟病。
“那…”陈泊寻壮起胆子,摸住那封情书,问道:“我帮你处理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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