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简丛因北蛮军事被齐帝留宿在幽都皇城,宿在绣央宫偏殿,也是舒和贵妃之前的宫殿。

    夜半还未睡,只听得未央宫一阵躁动,往来宫人扯着嗓子喊“走水了走水了”。

    他起身朝未央宫过去。

    太子因与北蛮私|通书信被禁足在未央宫有些时日,这事还得从萧简丛在大金川战场上中毒说起,顺藤摸瓜摸到太子这里。

    齐帝大怒,牵连官员无一人幸免,抄家流放。这些时日官员上朝无不战战兢兢,生怕脑袋搬家。

    太子虽未被废,却幽禁在此数日,齐帝连发数道圣旨拔除太子党羽,一时间人心惶惶。

    萧简丛刚入未央宫,与抢来倒水的宫人装个忙坏。

    那宫人一见是萧简丛,立马跪下,道:“求求四皇子救救我家主子。”

    萧简丛垂目看着,认出这位女子是侍候在太子身边的近内,又见未央宫正殿火势正烈,道:“你家主子是自己…”

    后话没再说,只见宫人点头,磕头如捣蒜,和盘托出:“主子爷见大势已去,将自己锁在内殿多日,茶不思饭不想,奴婢今日按例进去给主子爷送饭,只见主子爷在里面烧着什么,跟着主子爷有些时日,奴婢识得一些字,只见那些字中有舒和…”

    宫人停顿,止在不再多说。

    萧简丛知她心意,若是单单只说太子畏罪自焚,他定不会出手相救,可一但与母妃有关,份量便加重。

    他想了想,快步走近未央宫,见里面火势正旺,便问一旁宫人:“正殿可还有其他入口?”

    那宫人也不隐瞒,忙引萧简丛从侧殿进入,先是转动一副画像后的铁腕,而后从书柜分开一道长长的甬道。

    萧简丛拿出火纸,让那宫人走在前,自己一路跟着。

    甬道并不晦暗,两边每隔一段路便有蜡烛照亮。

    那宫人一路走着,萧简丛跟在后,只觉得异样,忙灭掉火折子打落蜡烛。

    那宫人惊呼一声,还未开口只觉得脖子一紧,忙道:“四皇子,您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萧简丛冷笑,“恐怕你带我走的不是去正殿的路吧。”

    黑暗中见不到宫人的面色,萧简丛手一紧,呵斥道:“太子在什么地方?”

    那宫人身子一缩,正准备发力,只听得不远处有琴瑟声。

    来不及细想,他抬手劈向宫人,宫人晕过去。

    他朝着声音处寻去。

    重燃火折子,萧简丛沿着甬道走着,听得太子在不远处说道:“四弟,难为你了,与我在这种地方见面。”

    话音刚落,四周蜡烛亮起来,甬道洞亮。尽头处,太子坐在软垫上正在弹琴。

    “三哥,”萧简丛并不忘礼数,行礼后,客气道:“也不知三哥引我前来是想做什么?”

    太子笑道,“没什么,不过是想让四弟听听,当年到底还有谁参与了北蛮屠城这件事。”

    肖非存说完这句台词,听见邓导喊“停”,忙起身舒展筋骨,道:“古人的跪着坐,时间长了还是有些受不了。”

    陈泊寻呼出一口气,揉了揉手,道:“可不是嘛,之前跟礼仪老师学习礼制,一坐就是半个小时,腿都快麻了。”

    邓玉坤没等两人说完,招手,道:“你们过来看看,泊寻的有的表情做的不够到位,对待刚刚那个宫女,表情不够狠厉,非存呢,没演出太子临终前那种洒脱的感觉,总之还是得再来一遍。”

    两人认真听着,异口同声道:“好,邓导。”

    《蛮阿九》这部剧行到尾声,片场气氛微妙,都在等杀青的那一刻。

    周辰雪伸个懒腰,对一旁的谭青松道:“一会儿结束了,我们一起去金街吃宵夜吧。”

    谭青松冷的搓搓手,道:“也行,最好是羊杂汤,这个冬天吃的暖和。”

    周辰雪道:“马上快过年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在过年前完工,要是可以,我还真想跟可可去南方玩一趟,放松放松,北方出门太冷了。”

    谭青松灵机一动,道:“应该不介意带上我吧。”

    周辰雪笑笑:“恐怕有些介意。”

    阮柯可从座椅上起来,凑近听邓导讲戏。

    陈泊寻时不时瞟向她,目光打在身上,阮柯可在邓玉坤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回看过去,谁知陈泊寻立马转头,跟肖非存谈论戏份。

    临近清晨,收工。

    带着一晚上的疲惫,阮柯可四人坐在车上,司机小哥很自觉地将音乐关掉,留下寂静的空白。

    陈泊寻坐在阮柯可对面,见谭青松和周辰雪斜着脑袋睡觉,摊开手掌包住阮柯可的手,轻声问道:“累不累?”

    “嗯,”阮柯可轻声说着,并没挣扎,“这场戏拍完下面的就剩皇帝那场了吧。”

    “是啊,”陈泊寻将阮柯可的手拿起来,放在嘴边呵气,“今年估计要在剧组过年了,或者说大年三十吃顿饭,再回剧组来。”

    说到此处,陈泊寻问道:“今年过年,准备在哪里过?”

    阮柯可摇头:“还没有想好。”

    陈泊寻话到嘴边的“锦城”改成:“我也是,没想好,之前过年都在忙工作,因为这样还被我妈打电话骂过很多次,说我是没命的工作,为艺术献身。”

    他语气跳脱,掩饰住该有的苦涩。

    阮柯可想了想,道:“你去过兖州吗?”

    陈泊寻听着提起精神,道:“还没去过,之前原打算在那里开演唱会,后来因为别的事搁置了,不过不要紧,有生之年总会去兖州开演唱会的。”

    “嗯,”阮柯可微微合手,示意陈泊寻松开,而后在其脸上摸了摸,道:“你的胡子长出来了。”

    陈泊寻一愣,笑道:“可不是嘛,这几年忙着剧组的事,忘了刮胡子,等回家…”

    说到这,他转口风:“要不回家你给我刮刮?”

    他像被主人爱抚的小狗,用脸贪婪地蹭着阮柯可的手背:“怎么样,行不行啊?”

    “行,可行了,”谭青松突然睁开眼睛,伸个懒腰道:“有什么不行的,刮胡子吗,对两人的感情有促进作用。”

    他说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之前我谈恋爱的时候,还没让女朋友给我刮过胡子,现在想想,总觉得少点什么。”

    因声音有些大,吵着周辰雪,周辰雪睁眼,瞪了谭青松一眼,道:“是不是快到我家了,我快困死了,我不行了。”

    “还没呢,”陈泊寻看眼窗外,岔开道:“还需要一会儿,你们两人可以继续睡会儿。”

    谭青松笑出声,咳嗽一声:“感情是有人嫌弃我们在这,当又亮又大的灯泡。”

    周辰雪听懂后,道:“谁是灯泡,要是也是你谭青松是,我周辰雪可不是。”

    谭青松:“……”又被怼到。

    他又道:“你刚不是说要出去吃夜宵吗,怎么又不去了?”

    周辰雪捂住嘴巴,擦掉眼角快要落下的眼泪,道:“先缓缓吧,等下次再吃。”

    话刚说完,突然想到什么,对陈泊寻道:“我们家可可是不是答应你跟你一起上综艺了?”

    “是的,”陈泊寻望过去,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周辰雪回,“只是这款内容在条约里也没写,我们可可这算是给你当了陪衬?这种损失可不小吧。”

    “这个…”谭青松听着咽了口口水,轻轻敲了敲周辰雪的脑袋,“我说这就算是榆木脑袋,也该开开窍了吧,跟着我们寻哥上综艺,还会亏待阮老师,放心,绝对不会的,这点我以我的人格魅力做担保。”

    周辰雪听着,哈欠咽了一半,“我可谢谢你了,你还有人格魅力。”

    陈泊寻捂着嘴窃笑:“周辰雪,也就你这样的能制服谭青松,其他的我看都不行。”

    “她?”

    “他?”

    只听两人异口同声说话,又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周辰雪梳理头发,道:“我吃饱了撑的啊,找谭青松这样的,又胖又贪吃。”

    谭青松不满,眉毛上挑,不甘示弱:“我喜欢温柔贤惠的,像阮老师这样的,至于周小姐,我看还是算了吧。”

    阮柯可坐在旁没说话,一来是众人都说话,听着声音,她有些困,二来刚刚的动作太过线,被谭青松点醒,现在还在回想怎么会这么冲动。

    听到有人喊她,忙摆手:“我做饭不太行。”

    陈泊寻撇嘴,对谭青松道:“用的着你喜欢啊。”

    谭青松连“呃”两声,选择性闭嘴。

    司机按部就班先送周辰雪,而后送谭青松回员工宿舍,最后到送陈泊寻两人。

    陈泊寻下车时,明显感觉附近有媒体工作人员出没,下意识拉住阮柯可的手,又将自己的帽子给阮柯可戴上:“附近有人。”

    两人因公布恋情备受关注,不少人带着赌的意味在里面,准备时刻看笑话,甚至有的网友天天数着天数祈祷两人分手。

    至于网上说的人设崩塌预定,陈泊寻不以为然。

    他没必要凹什么所谓的人设来博得眼球。

    阮柯可被人拉着一路上楼,视线范围内,见面包车上探出几个照相机,她盯着那些照相机看了数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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