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几人正准备休闲娱乐,却被周舒桐拉着商量晚上如何安排宿舍的事情。
众人通过这几天的接触也察觉到,周舒桐属于哪种性格的人。
只听周舒桐在方桌上我行我素道:“是我们来你们这边睡,还是你们去我们那边睡,这里晚上这么暗,连路灯都没有,要是再遇上刚那种情形,怎么办?”
李姝在旁,道:“要不我们找节目组要点寻黄之类的药品放在床头?”
“无济于事的,再说了,”周舒桐说着话,比划着手势,道:“蛇,你不怕吗?”
李姝身子一震,小声道:“多少还是有点怕的。”
周舒桐咯咯一笑:“怕就对了。”
最后商量,节目组决定对现场进行“大扫除”,将周围可能会出现蛇的地方一一排查,最后也没获得什么。
周舒桐再说也没意思,只好随大流。
阮柯可洗漱完毕,正准备睡了。却听屋外陈泊寻说:“阮老师,你睡了吗?”
屋里余下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都装作没听见。
阮柯可走出房间,道:“还没睡,怎么了?”
陈泊寻笑道:“没什么,我晚上吃多了,想跟你四处转转,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去哪里?”
陈泊寻闻声笑容更灿,道:“走就是了,管他去哪的。”
石家班土路上几乎无人,夜晚温度骤降,不少人选择窝在炕上看电视。
陈泊寻拿着手机打着手电筒往前走着,道:“晚上吃饱了吗?”
“嗯?”阮柯可不解。
陈泊寻低头附在人耳旁,道:“厨房里土灶底下,我埋了几个红薯,要不要去吃?”
“你…”阮柯可刚准备说什么,却被陈泊寻捂住嘴巴,随后对她说:“我原打算在里面埋一晚上,明天一大早起床还是热的,大家一起吃,不过我想如果你现在饿了,我不介意提前翻出来。”
他说完话,打个喷嚏,忍了忍,道:“石家班的天真不是盖的,怎么这么冷,冷飕飕的,我们回去吧。”
阮柯可犹豫。
陈泊寻故作姿态,往回走两步,又跺跺脚,道:“好冷好冷,要是能回厨房吃点东西暖和暖和就好了。”
阮柯可知他意思,道:“走吧。”
厨房因升着土炕,格外暖和,陈泊寻进入后不觉搓手,又蹲在土炕旁用火钳子拨弄两下土灰,里面泛出几点光星。
陈泊寻熟练地将两块红薯取出,放在手上来回掂量,嘴里喊着:“好烫好烫。”
阮柯可递过去盘子,见陈泊寻摇头,道:“这得捧在手心里吃才有味道,你这么做是在破坏美感。”
说完,将不太烫的红薯放在阮柯可手上:“快吃吧,趁热吃,这是糖心红薯,很甜的。”
阮柯可依言尝了口,道:“好吃。”
“是吧,”陈泊寻说着话,一手用火钳子放木柴入土炕,一手捏了捏阮柯可的小脸,道:“周舒桐今天说有蛇的时候,我怎么看你特淡定,怎么,你不怕蛇吗?”
“嗯。”
陈泊寻听着坏心思凸起,猛地凑到阮柯可身边,佯装害怕的样子,道:“阮老师,你快看看,柴火堆里是不是有只花切,正吐着蛇信子看着我们。”
阮柯可顺着人说的方向看过去,淡定道:“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
话音刚落,只听得火柴堆里果然有声音,吱呀吱呀。
陈泊寻吞咽两口口水,心里暗想,不会这么倒霉吧,说什么来什么。
正想着,只见一团黑影“唰”的一声从柴火堆里跑出来,从门缝位置挤出去。
陈泊寻来不及看清楚,吓了一跳,一把抱住阮柯可,声音颤颤巍巍,道:“有…有…”
“是老鼠,”阮柯可咬口红薯,转移话题,道:“要不要吃口红薯压一压,很甜。”
陈泊寻半晌无话,觉得很失面子,装模作样,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道:“我就知道,这里没什么的,一只老鼠…有什么!”
还没说完,听得屋顶瓦砾声响,心里猛地一揪,问阮柯可:“这次又是什么?”
“我猜是猫。”
阮柯可剥掉红薯底层皮,问:“你真不吃吗?”
陈泊寻惊魂未定,眼睛一直盯着天花板,道:“我不饿,你吃吧,我问觉得头顶上的不像是只猫。”
阮柯可不置可否,舀水洗手,道:“明天还要早起,早点回去睡觉吧。”
陈泊寻撇嘴:“阮柯可,见过过河拆桥的,就没见过像你这样卸磨杀驴的,才吃完我的红薯,翻脸不认人,忙着赶我走。”
阮柯可话虽这么说,却没有动身的意思,坐在土炕旁的小矮脚凳上,探出手,烤火。
陈泊寻挨着坐下,打了两个哈欠,却死活不愿开口说回去睡觉,“明天要去种树,会去山上,有些冷,你多穿点,你的厚毛衣在我这里,我一会儿给你拿过来。”
阮柯可扭头,望过去,道:“你把我衣服带过来了?”
“那可不,”陈泊寻喜上眉梢,道:“怎么样,我贴心吧。”
说着,想倚靠在阮柯可肩膀上,刚沾上人肩膀,又起身,道:“天不早了,早点回去睡觉,明天见。”
只见他伸着懒腰准备出门,却在前一刻停住,回望,对阮柯可道:“能不能给我一个晚安吻。”
阮柯可听完这话,下意识按灭衣服上挂的小话筒,又起身四处张望。
节目组为了全方位展示六位的生活状态,四处都安有摄像头,随时随地录像。
厨房一共有四个摄像头,简单看过去,两个在高处,一个在灶旁边,还有一个在水盆附近。
沿着四个摄像头,阮柯可估摸着,陈泊寻刚刚的那些话铁定被录进去。
无奈道:“这是在录综艺,不合适。”
“哦,”陈泊寻双手交叉放在脑后,道:“您的意思是回家后,每天晚上都能给我一个晚安吻吗?”
阮柯可:“……”
“你先把小话筒摘了再说话。”她提醒。
陈泊寻没想这么多,再者频繁出现在大众面前,让他早对这种活动产生了免疫力。
听阮柯可这么一说,又见人郑重其事,顺势将小话筒摘下来,道:“怎么,还不好意思了?”
阮柯可反应很快,回道:“不好意思也正常吧。”
陈泊寻闻言愣住两秒,随后嘿然一笑,道:“好好好,我知道错了,阮老师,那么晚安。”
陈泊寻开门走进黑暗中。
还没走两步,听背后脚步声,正想回头问,却迎上阮柯可的嘴唇。
事后,阮柯可道:“这里黑,应该看不见。”
陈泊寻乐不开支,在人离开后,忙挽住人的腰,加深这个吻,道:“晚安了,阮老师,今夜好梦。”
随后像幼儿园多领糖果的孩童,欢喜着开门离开。
阮柯可站在人身后,手放在嘴唇上摸索,不觉一笑。
天蒙蒙亮,节目组叫人起床活动开始。
先是在庭院里摆放数只尖叫鸡,同时捏着放手,一起尖叫,堪比大型鸡叫现场。
周舒桐躺在炕上,先用被子捂住耳朵,见没什么效果,只好拖着黑眼圈起身,刚起来,才意识到这是录制现场,忙又退回被窝里藏着。
妆容对于一个女艺人来说还是相当重要的。
李姝则早早起床,准备妥当。因择床,一夜没睡好,天还没亮,李姝便起来收拾自己。
阮柯可些微择床,但经历过昨晚那些事后,却睡得异常舒服,躺在床上没多久陷入深沉睡眠。
与周舒桐不同,阮柯可在听见鸡叫声后,先是睁开双眼,适应这个亮度,而后又慢悠悠起床。
内心没有任何挣扎。
她出门常是素颜,若是出席活动或者需要见重要的人,会涂上一层薄薄的粉底,总而言之,用这副面孔对着摄像头,丝毫没觉得有何不妥。
她先是叠好被子,随后起身洗漱。
刚走到门口,见陈泊寻收拾妥当,站在不远处的门槛位置,便她招手。
一副精心打扮过的样子,虽比不上在剧组,但相对来说比昨天精神许多。
阮柯可回个“早”后,转身去后院井中打水,刚摇上来一盆水,眼前出现一朵小黄花。
她抬头,听陈泊寻道:“路上摘来的,听说是小雏菊,还是石家班高原的特产。”
她想着怎么处理,腾出手接着还是怎样,正想着,却见陈泊寻将花插在她耳旁,道:“有点像在夏威夷度假。”
阮柯可哭笑不得,转口道:“吃饭了吗?”
陈泊寻道:“没呢,等着大家一起吃,你想吃什么,我先去厨房准备。”
两人正说着话,听小麦在前院用话筒说着:“大家一会儿洗漱完毕,来这里集合,拿上节目组给大家分配的早餐上车,我们直接去目的地。”
陈泊寻听着,又道:“看来今天不用我做饭了,还好,昨晚你把那些红薯吃了,不然今早它们要埋在坑里出不来了。”
阮柯可洗着脸,“嗯”了声,带着井水冷气的毛巾瞬间让人清醒。
陈泊寻看着,道:“你怎么不烧水洗脸,没热水了吗?”
“不是,我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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