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柯可确定身上没有血|腥味后才出浴室,这次来例假提前几天。

    刚出门见陈泊寻斜躺在床上,见她出来,拍了拍床,对她说:“来吧,阮老师。”

    阮柯可愣在原地,又见陈泊寻敞开浴袍,继续对她说:“我知道你今晚不舒服我保证不碰你,我就是给你暖暖被窝。”

    这种场面似曾相识,但阮柯可却大着胆子走过去,原因无他,今晚确实不行。

    陈泊寻也难得今晚老老实实什么也不做,只是帮阮柯可理着头发,说:“阮老师,再次回到锦城还适应吗?”

    他整理好情绪才开口说话,只敢旁敲侧击不敢多说什么,连语气也比之前收敛许多。

    阮柯可自然不懂陈泊寻这里面的想法,因洗了澡又来大姨妈,身子格外乏累,再者加上陈泊寻身上暖和地像火炉一般,疲乏地她不想说话。

    “嗯,”她小声回了一句。

    陈泊寻亲了亲人的额头,见人困顿,没再继续。

    阮柯可睡熟后,陈泊寻穿好衣服出门。

    谭青松因喝了酒,特意点了代驾,到达酒店门口时,抹了把脸,走进约定好的房间。

    刚开门,见房间里灯亮着,道:“寻哥,你来了?”

    陈泊寻正坐在床上,手边床头柜上放着还没抽完的烟,屋里烟味不大。

    见谭青松进来,也没吱声,只抬头示意人坐下。

    谭青松尴尬笑两声坐下,或许因心虚,又或许因此刻的环境不允许,“寻哥,你让我找的人,我目前已经有了头绪,但还需要点时间。”

    陈泊寻没抬头,看着地毯道:“嗯,尽快吧。”

    谭青松一听不对劲,口干舌燥的,放松般起身喝口凉水,又回来,道:“寻哥,我想问一下…这个叫付宇的人…”

    “没什么,”陈泊寻打算隐藏这件事,不仅如此,想必知道这件事的余下两人也会这样,“我以前的高中同学,想再聚一下。”

    谭青松不自觉地摸了摸鼻梁,干笑两声:“哦哦,好的,那你放心,我…给你找找。”

    “嗯,”陈泊寻玩着打火机,一会儿打燃,一会儿又灭掉,“那天演唱会,我想多加一首歌,当然后面的伴舞老师都不需要,我只需要一把吉他。”

    谭青松“啊”了声,问道:“这件事虹姐知道吗?”

    问完才觉得多言,又道:“好,我知道了。”

    陈泊寻道:“红姐那边我会去沟通,多唱这首歌,再多给我二十分钟的时间。”

    谭青松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只得点头,陈泊寻既然说要跟景虹商量,那他这边就好说。

    两人又说了会儿别的话,陈泊寻见谭青松满脸通红,心知他喝了不少酒,没一会儿便从房间里出来。

    刚出门抬头望眼四周,他来锦城并非私人行程,有私生饭跟着也很正常,因此需要格外小心。

    好在他“全副武装”脸部遮盖严严实实的,并未引起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陈泊寻开着私家车带着阮柯可从酒店后门离开。

    阮柯可看着车朝熟悉的地点驶去,选择性沉默。

    这个地方她至少有七年没回来过,有的地方已经被推翻重建,高楼大厦掩盖住之前的模样。

    “三中搬往城郊了,”陈泊寻开着车说道:“这附近变化挺大的吧,还记得那里吗?”

    阮柯可顺着陈泊寻指的方向看过去,如果她没记错,这里曾经是便利店,也是她和陈泊寻第一次吃饭的地方,当时还有陈泊钰。

    “嗯,”她回。

    “变化挺大的吧,从一家便利店变成一家初具规模的超市,”陈泊寻温声道:“这里被重新规划了一下,因三中搬迁,这里的楼房被推倒建成居民楼。”

    他说着将车速减下来,又四处介绍道:“我俩之前打工的那家咖啡馆,还记得吗?”

    “记得。”

    “那家店的老板娘没做了,”陈泊寻舔舐了一下上牙龈,继续:“孩子考上大学,又在外地定居,这家店彪被转手。”

    他说着指了指咖啡馆的招牌:“现在这家店的老板是我,老板娘是你。”

    阮柯可望过去,店名是“可可”,但里面卖的却是咖啡,想到这里,不觉笑出声:“大家会不会觉得奇怪,这家店名与实际营业情况不符。”

    陈泊寻跟着笑两声,他发现最近阮柯可爱笑了许多,“反向营销思维吧,大家图个热闹。”

    “老板,你的店里应该有外卖吧,”阮柯可说着,回望陈泊寻,“我以后想喝咖啡可以从这家订。”

    陈泊寻笑得更灿:“老板娘订的外卖,当然得老板亲自去送,你订我就送,放心。”

    车继续走着。

    阮柯可看着路边,料想陈泊寻是想带她回高广秀居住的地方,果不其然,但没上楼,只是在小区门口逗留会儿,没一会儿又开往别处。

    只见车开的越来越偏僻,阮柯可身子微微后倾,倚靠在座倚上,想开口问去哪里,在看见“锦园墓地”后,选择沉默。

    陈泊寻停靠好车,“走吧,下车见见我姥姥姥爷去。”

    阮柯可“嗯”了声,跟在陈泊寻身后。

    两人拾阶而上,刚开始一前一后,走到中途,陈泊寻停顿,拉住阮柯可的手,“别担心,我在。”

    他知道阮柯可故意落后。

    陈泊寻的手很温暖,也很大,足够包裹住阮柯可。

    “姥爷姥姥,”陈泊寻隔着两块墓碑时喊着,“我们两个人来看你们了。”

    不知为何,阮柯可心中涌出一股莫可名状的东西,翻滚云涌,她觉得堵得慌,想要松开陈泊寻的手,却被人反握住。

    “可可,”只见陈泊寻抬头,笑着,阮柯可却明显感觉到对方强忍着泪意,随后对她说:“别丢下我。”

    一时间,阮柯可没忍住,泪水滑落,往事如开闸洪水,情不自禁地往外流,她说:“我不会的。”

    陈泊寻从怀中掏出一个金镯子,色泽还好,款式有些旧:“这个是我姥姥走的那天给我的,也是她的嫁妆,我姥姥说了,一定要把这个镯子给你,她从心里认定以后你会是我们的家人,所以一直惦念着你。”

    阮柯可突然间手足无措,脑海里浮现出高广秀的模样,还未开口,泪水先流,她被陈泊寻牵引着手,听人说:“你愿意做我们的家人吗?”

    说完,只见陈泊寻单膝下跪,又对她说:“我知道,求婚现场应该有鲜花蛋糕婚戒还有很多的朋友来一起见证我们的爱情,我这样显得草率又鲁莽。”

    “没有,”阮柯可哭着笑道:“这样就很好。”

    从今天早上出门开始,阮柯可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至于哪里不对劲,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来,只到现在,她才明白。

    是求婚啊。

    陈泊寻续道:“你愿意嫁给我吗,可可。我先说我自己,我愿意,我非常愿意跟你在一起,这件事我想了很多年,之前斗地主那次我输了,在朋友吵闹下跟你告白,或许从那一刻开始,我就喜欢你,只是我一直没有发现,等我发现的时候,也不算晚。”

    阮柯可没插话,认真听陈泊寻说。

    “或许更早,”他说:“我们两人第一次见面是迟到那次,碰在一起,我差点骂了你,还有我们两人因迟到一起站在门外,这每一件事我都记得非常清楚,我时常想,如果我早一点开窍,我们两人是不是就不会错过这么长的时间,你也会一直留在我身边。”

    “所以,”陈泊寻停顿,看着阮柯可面庞,努力抬手帮人擦掉脸上的泪珠,“我希望你能原谅这样的我,一个一直在后知后觉犯错误的我。”

    阮柯可没忍住打断,道:“陈泊寻,你没有做错…错的…人…”

    陈泊寻立马,道:“错的人也不是你,可可,你没有错,所以你愿意嫁给我吗?”

    阮柯可听到这句话后,眼泪更是止不住,“我愿意。”

    说完这句话后,又强调道:“我一直愿意。”

    陈泊寻闻声后,欲将金镯子给阮柯可戴上,“可可,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要一个人担着,既然是夫妻,就该同心同德,你的一切,我都要去承担。”

    阮柯可听到这话,手不觉缩回。

    陈泊寻没乱动,一直单膝跪着,道:“怎么了?”

    阮柯可双手捂住脸,整理好情绪后,对陈泊寻道:“我有件事还没有跟你说过,我想现在跟你说。”

    陈泊寻心脏漏跳一拍,思绪万千,不知如何回答,只好硬着头皮,道:“可可,有些事我已经知道了。”

    他从不扭捏,只这件事上显得格外不同。说话语气与之前判若两人。

    阮柯可摇头,心领神会,道:“不是那件事,我知道一旦回锦城,那件事你迟早会知道的,我想说的是另一件事,这件事目前没人知道,所以我想亲口告诉你。”

    从昨晚陈泊寻异常的举动,阮柯可便知,付宇那件事他该是知道了,加上昨晚陈泊寻趁着她休息后离开,这件事无疑又得到印证。

    她说着,又道:“陈泊寻,我希望我能够用我最原始的模样跟你在一起,让你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倘若我不说,这个金镯子我是不会收的,倘若我说了,你接受不了,这个金镯子我也不会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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