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临在继续呆在这里和太宰扯这些没用的,和走人之间选了后者。
她去前厅向人要了一把伞。
和她一起的太宰:“真少见,你就把芥川君扔在那里不管了吗?”
祁临:“待会他就会醒了。”
接过新雨伞的祁临对着后勤人员礼貌地笑了笑,这个后勤本来还想跟她说些什么,但显然忌惮着她旁边的太宰,又尊敬又害怕地回到自己原本的岗位上去了。
祁临站在门口附近张望,此时正好一道闪电划过,紧接着耳边就听到了一声惊雷。
真大啊,这场雨。雨击打地面都十分有力,像凌乱无章的鼓点。
这种天气,就算有伞估计也会被雨淋到。
她没辙了,拿出手机说明原因表示不能马上过去。
太宰还在说风凉话:“你当时要是没管他,你早就到了。”
祁临:“我乐意,你管我。”
她又想起来一件事:“昨天我的日记本,你从哪里找到的?”
“就普通地夹在书架的书里啊,”太宰注视了一会外面的雨幕,像是感觉没意思一般又挪回了视线,“你该不会,连自己的日记本都忘记放在哪里了吧?”
其实事情还要更夸张一点。
后来太宰走之后,周围又安静下来她才感觉到,她之前差点就忘记自己写过日记这件事了。
关于黑历史日记,生日前他们的聊天,或者说没营养的对话里也提到过的,只是那一次祁临压根没有想起来自己还有日记,以一个完全否定的态度说出来了。
不知道太宰还记不记得,还是说就算记得了也只是以为她在嘴硬呢?
但祁临这个当事人,却是清清楚楚地明白当时她没嘴硬,而是真的忘记了这件事。
有点奇怪。
但好像也没有太过奇怪,很多人都有脑子短路的时候。
只是她感觉似乎不是单纯的脑子短路。
她还沉浸在自己世界中思索,因为祁临有时就会这样走神,样子就会像是沉入不属于这个世界之中的呆然,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她这个症状更明显一些。
所以,旁边的太宰可能误会了她的沉默。
太宰:“原来真的存在把东西藏在一个地方后来又忘掉东西藏哪里的笨蛋。”
这话祁临就不能当成没听到了,刚才那种迷蒙的状态消失了一半,太宰知道这种办法是最有效的。
祁临:“是了,你最聪明了,需不需要我给你鼓鼓掌啊,随便乱翻别人书架的太宰干部。”
太宰:“难道不是吗?”
祁临:“……”
又在那假装听不懂反话了。
太宰今天过于友善果然是错觉。
“太宰,”祁临的话语似乎淹没在外面的雨声中,她迈开步子,“和芥川已经吵够了,今天我不想再和你吵。”
她打开了雨伞的按钮,半自动的黑色雨伞撑开,似乎是受到某种感召,头也不回地直接快步迈进了滂沱的雨幕中。
太宰没料到祁临真的会在没有紧急事态已经说明原因又那么大雨的情况下还跑出去。
这么不畏暴雨看上去挺酷的,可是只有祁临知道这样随便冲出来的感受并不十分美妙。
酷哥竟是我自己。
“哇啊,雨好大好大,还好风不太大!”祁临一出来就觉得大事不好,然而让她退回去绝对不可能,那不是又要挨一顿气。
她咬咬牙,向着原本的目的地小跑过去了。
太宰站在门口边缘,看着她的背影变成一个小点到消失不见,绝无折返的可能了,他挠挠头发:“什么啊,果然不该给她伞的。”
在旁边被迫听到了这句话的后勤,就是把伞给了祁临的后勤人员此刻很慌张。
太宰只是又站了一会,又快步走回去了。
这边祁临到的时候立刻被瞩目了,她一路上收到了不少“你怎么了”“你刚刚不是说等雨小了才来吗”的问候。
她随意答了几句“因为觉得被雨困住实在太逊了”,可是挡不住他们给她递了热茶和不知道哪里搞来的电吹风,等她走回自己的位置的时候手上甚至有一个暖宝宝。
祁临披着毛巾有些茫然,此时她已经将身上和头发都吹干了:“其实我身体不会弱到这种程度,我看上去那么不忍直视地狼狈吗?我没有直接淋雨啊?”
中也:“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会冒暴雨过来?”
祁临的眼神闪了闪:“脑子抽了吧?觉得面对大自然的暴风雨很棒之类的。”
她也想不明白她怎么就一气之下冲出来了,就该再和太宰再战八百回合,她的做法就像认输了一样。
可是当时一上头,便觉得外面就算下着大雨也比和太宰再战八百回合来得有意思。
中也没有怀疑她说的话,只是道:“下次还是别这样了,感冒了待会你又要说不想去看医生。”
没有说出真实原因的祁临只好乖乖点头,但她还是小小反驳了一下:“区区感冒是不用看医生的。”
“知道你讨厌看医生了,你的重点哪去了。”中也总感觉有时候他这上司当得像是半个家长。
祁临看了看窗外,这时雨势减小了很多,她还真是挑了个最坏的时候冲了出来。
“还是谈工作吧,中也,”祁临道,“工作使我快乐。”
一心一意专注的时候,时间特别容易过去。
工作结束时,雨完全停了不说,天空已经变得被雨水洗过似的澄净。
祁临按照之前约定的那样,在织田作家的那五个孩子放学后,带他们去吃饭。
不过,其实就是去吃健康意义上的垃圾食品啦,炸鸡汉堡可乐什么的。
但偶尔一次应该没什么关系,快乐就行!
小孩子们是不会讨厌这个的,更何况,儿童套餐还送玩具。
祁临这个混入其中的大儿童也很喜欢那些个玩具,她还跟幸介抢:“那个是我先看上的,我来之前就看上了!”
幸介:“行了行了,给你了好吧,祁临你也太幼稚了。”
被小孩子说幼稚的祁临按了按幸介的头:“给我叫姐。”
这个立志要成为fia的小鬼只是吐了吐舌头。
祁临:“我之前跟你们说了什么,都还记得吗?如果发现有可疑人员,不要跟他们走,立刻联系织田作,联系我也行,联络手表都好好地戴在手上吧?”
克巳:“祁临你每次见面都重复一次,我耳朵都快听得起茧了。”
祁临在想自己是不是太没有威严,这帮孩子只有咲乐会好好叫她姐,还有稍微听话点的优也还好,其他的男孩子都是看心情。
祁临正色,试图板起脸:“起茧了也要好好记住,安全第一!”
孩子们彼此对视一眼,明白祁临现在的态度是认真的,传来了异口同声的“知道啦”。
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紧张过度,但对小孩子叮嘱这些总是没有错的。
这五个孩子即使是龙头战争的遗孤,大概还是对fia的工作没什么概念的,还是停留在fia很酷的认知阶段上——也不能怪他们,毕竟织田作和祁临都是fia。
这会他们都围着她问东问西,叽叽喳喳的。
然而祁临不会说太多:“都说了你们不要对fia有太多的幻想,我现在比呆在万事屋的时候还要不想上班。”
真嗣:“祁临你天天让我们好好学习,不要偷懒,自己却老是不想上班。”
祁临狡辩:“上班的事,能和上学一样嘛。”
孩子们却十分默契地嘿嘿笑起来。
祁临感觉到面上有些挂不住:“你们笑什么,不许笑了,再笑下次不带你们出来了!”
不过最后威胁着她自己也笑出来了:“算了算了。但是不许不及格,有问题可以问老师同学,实在不行还可以问织田作和我,要是我听到你们哪一个期末考不及格,我就要你们假期也天天学习了。”
说完了这些,她就随意地问了问他们学校里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
最后祁临带着他们回去,路上还给他们买了些零食。
咲乐:“祁临姐,现在有没有人追你呀?”
祁临被这个问题噎住:“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优:“感觉要是谈恋爱了,会不会你男朋友就不想你来跟我们玩了?”
祁临摸不着头脑:“啊??你们在说什么?”
祁临仔细问了才知道,他们班上出了一对小情侣,那个男同学就是会介意小女朋友找别人玩。
啊这。
祁临觉得这个就是小孩子在过家家,一瞬间有些哭笑不得:“我暂时应该是不会谈恋爱的,就算谈恋爱也不会找那么小心眼的异性啦。”
她并未将这个放在心上,继续和他们说说笑笑。
忽然说笑声止住了,祁临本来在随手拍路边的三花猫,她疑惑地抬头,手机的摄像头刚好也正对着前方。
取景框上是一名黑发的绷带美少年,就是不怎么高兴。
“你怎么在这里?”她随即想起了今天她脑子发热撑伞跑入大雨之中的事。
可是现在她还带着织田作家的小孩,还是不管了,先把小孩送回去吧。
这五个小孩子是没有见过太宰的,只是一种发自本能的趋利避害。
太宰只是看了一眼他们警惕的神情,也没有在意他们:“这就是织田作收养的那五个孩子?”
“是啊,”祁临简要答道,“你不要这么严肃好不好,他们又没惹你。”
她的意思是气场能不能收一收,都吓到小孩子了,好歹是你朋友收养的小孩,四舍五入你也是他们的叔叔辈呢!
不过这话她还是没说出来,只是对五个崽道:“没关系,是我在fia里的熟人,织田作也认识他的,我们走吧。”
祁临又对太宰:“那我先走了。”
太宰握着手机,重复了刚刚祁临描述他们关系的用词:“熟人?”
祁临:“不然你想我说你是什么?说是朋友下一秒又会被你嘲笑了吧。我要带他们先回去了。”
她带着小孩子绕过了太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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