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里给自己的遭遇定性了,又对太宰道:“那你先给我几天让我搬出去。”

    虽然是有在想要不要把这里让给太宰得了,但是这个进度还是快得出乎祁临意料。

    太宰靠在沙发上:“这么平静,你在这之前就有搬家的想法了?”

    祁临感觉自己回答是或否都好像有坑。

    “喔,那就应该是想过了。”太宰单手随意搭在沙发上。

    这个动作却让祁临浑身一紧,下意识抓住了行李箱的拉杆。

    怎么回事啊这个人比她还像屋子的主人。

    喔,他现在确实是了。

    祁临:“那我现在走?不,你至少让我收拾一点东西出来。”

    “没有说过你搬走啊,”太宰瞟她一眼,“你搬走的话,就没人看管东西了。”

    祁临揣摩了一下这个意思:“你把我当成仓库管理员了吗?谁要当仓管啊?”

    太宰稍微歪头,似乎没太明白祁临的炸点,因为祁临露出了实力被轻视被冒犯的不忿表情。

    “把人当仓管还是太过分了!”很快祁临就说出了原因,“你知道游戏里的仓管定位都是不能上场的卡吧?”

    太宰之前没想到这层,但他很快会意了,他接着道:“可是能当仓管的卡至少稀有度还高,没有用的废卡会被直接卖掉。”

    “胡说八道,我玩游戏我都留着低星卡……不是这个问题,”祁临意识到她并不是来跟太宰讨论游戏的,“反正我才不帮你看东西,过几天我就搬走,仓管你还是请别人来当。”

    之前太宰还能用游戏来利诱她,可是她现在有钱了,她能实现游戏自由了,她的内心没有一丝弱点!

    她拉着行李箱往卧室走去:“不过,在你眼里,我怎么感觉我跟稀有度高一点的卡也差不了多少,该庆幸我的能力还不至于是会被卖掉的废卡么。”

    虽然偶尔会疑惑为什么太宰总是找她茬,但她并未感觉到对于太宰而言自己有哪里很特殊。

    “祁临。”

    “嗯?”觉得自己不会被太宰三言两语说动的祁临只回了一个鼻音。

    太宰:“安吾已经出差去了哦。”

    她顿住了:“什么时候?”

    太宰:“大概就在你出差的第二天吧。”

    祁临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在梦中被她烧了而只焦了一点点的书。

    稍微有些不安。

    她装作不经意地问:“安吾出差做什么了,这是我可以问的吗?”

    “那当然是——”太宰摊手,“不可以了。连我也不知道呢。顺带一提,其实他还没出差。”

    祁临:“?”

    意识到似乎又被戏弄,她不想和太宰说话了,重重地关上了卧室的门。

    可是澡还是要洗的,卧室里没有浴室,她听着外面太宰有出门的动静,以为太宰感觉到无聊就走了。

    她小心地探出脑袋,确认太宰已经出去了后拿了衣服去洗澡。

    热水可以洗掉疲惫和坏心情,也把太宰刚才的举动抛在脑后了,她出来的时候甚至还哼着一首儿歌:“黑猫的探戈~探戈~探戈~”[1]

    然后在见到去而复返的太宰坐在沙发上的时候,歌声戛然而止。

    祁临:“你不是走了吗?”

    太宰:“我只是又去拿了一点东西而已。”

    “你真的有那么多自杀道具吗?”她狐疑道,“你之前不都是就地取材的?”

    不会实际上往她这里放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吧。她试图从箱子的缝隙中看看箱子里到底有什么。

    唔,看不到啊。

    洗完澡了不是很想扒箱子,她就作罢了。

    看箱子的时候她低下头,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因为以为太宰已经走了,她是穿着吊带睡裙出来的,是很普通的白色然后领口有个红色蝴蝶结的设计的款式,自然可以看到锁骨和因为热水蒸腾后还有点泛红的肩膀。

    尽管不该露的都没有露,可是她还是又冲回浴室披了浴巾才出来。

    好像还是很怪,但祁临顾不了那么多了:“太宰,你到底有没有意识到你现在,是在女生家里!”

    太宰:“你不说的话我还真的没有想起来。”

    祁临:“…………”

    她大概能猜出来是这样,但是还是很气人。

    祁临放弃了似的说道:“你还有什么东西没有?赶紧搬完赶紧走。”

    太宰在她还没搬走的时候不会想住这里吧,就算他睡过沙发。

    没有多余的床给他……呃,那个沙发严格来说是张两用折叠沙发床,可以铺开。

    不,太宰绝对不会想睡的吧,她在想什么??

    “如果我说没有的话,你会帮我一起搬吗。”

    “那你还是做梦比较快。”

    祁临挥挥身上的浴巾,做了一个退散的动作。

    “祁临。”太宰又只叫了她的名字,没有说事情。

    祁临这回就没那么配合了,她没搭理太宰,而是拿手机开了一局音游。

    屏幕上的音符键仿佛天女散花,看起来是很难的曲子。

    打难度高的曲子需要专注,她身上披的浴巾就顺着滑了下来,连太宰坐到她旁边都没有舍得挪动。

    这样的后果就是,她被太宰当成了人形靠垫。

    “你不要捣乱!”她想推太宰又腾不开手,只好调整方位,让她尽量背对太宰。

    因为只穿着吊带的关系,西装的衣料直接磨到皮肤的感觉有点怪怪的,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好歹是有惊无险地打完了一局,她这才伸手去推太宰:“你好重。没有洗澡换衣服的人离我远点,不要压着我。”

    太宰:“诶,这么说洗澡换衣服就可以了?”

    祁临:“当然也不行。沙发不够你靠吗非得要人来垫你才舒服啊。我说,你这样该不会是因为我忙着出差没有回你的消息你在报复我?”

    太宰还是在思考什么似的,略过了她的问题:“你最好还是不要搬走,你也不想没地方住吧。”

    祁临:“为什么?”

    太宰:“因为附近可能没人敢租房给你。”

    组织里人缘很好的祁临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你做了什么?或者,你要做什么?”

    太宰:“因为你是仓管,你在哪,东西也在哪,但好像不是所有人都有胆子接受我可能会时不时来一趟呢。”

    他已经把仓管这个词用起来了。

    “我不是仓管。”祁临想了想这人在组织里的名声,觉得他就为了在这里放点东西闹出来这么大动静简直不可理喻。

    可是对上那只此刻像潭平静的死水的眼睛她又说不出来话,只好挑一些太宰已经听了不止一遍的话指桑骂槐。

    她扎在头上的丸子被太宰摸了一下。

    祁临:“你真麻烦。”

    性格麻烦,身上的即将发生的事也麻烦。

    看来是暂时根本搬不了家。

    不过。

    祁临有些忧愁地盯着太宰的那些箱子。

    好像是彻底被当成他据点之一的仓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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